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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水漫古镇

检查

进入汛期,县委召开防汛工作动员大会。会上,县委书记、东昌县防汛抗旱总指挥谭兆辉作了动员报告,他说:“受厄尔尼诺现象的影响,今年是大水年份,全县各乡镇、有关部门要在思想上要高度重视,认真分析和科学把握今年防汛工作形势,立即行动起来,做好迎汛的一切准备工作,真正做到头脑清醒,未雨绸缪,有备无患,确保今年安全度汛……”

根据县防总的统一安排,泰古镇立即成立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张祥海任总指挥,魏民、涂传文、李艳、胡涛任副总指挥,下设两个分指挥部,魏民任雄江防汛分指挥部指挥,副指挥是蔡厚德、施卫东,涂传文任临江防汛分指挥部指挥。

魏民对泰古镇的防汛地段不熟悉,为了尽快进入角色,他亲自率指挥部成员,沿着雄江大堤对本防汛责任地段进行检查,各村书记、主任在本地段迎候。

魏民一行先到泰古村地段,发现防汛器材库卵石不够,交代道:“这里的卵石要尽快备足。”

胡留成说:“泰古街的防汛器材归水管站负责,跟我们村没有关系。”

水管站长涂水林忙解释道:“去年施工用掉五千方左右,镇里要拨钱给我们补足,否则没钱砂石场不卖给我们。”

魏民说:“明天你找财政所办手续,抓紧补足。”

检查组沿雄江大堤往西行。

蔡厚德一路介绍道:“我们这个指挥部防汛任务很重,尤其是泰古街,泰古街西高东低,落差有四、五米,当初建集市为货船停靠方便,泰古街依雄江而建,没考虑防汛问题,五四年古街决堤时淹死了十三人,七一年决堤的时候淹死了六个人。”

涂水林补充道:“现在泰古街的防汛标准是二十年一遇,雄江立体护坡是八十年代中期搞的,去年加固了一次,还没有经受洪水的考验,临江大堤相对要坚固一些。”

魏民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们必须吸取历史教训,确保人民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所以大家检查要认真,暴露出的问题要一个一个解决。”

魏民一行来到泰古村委会检查防汛草袋编织袋准备情况,虽然数量够,但有的草袋霉烂过期不能使用,魏民责令泰古村必须按规定淘汰一批,尽快配齐配足。

胡留成抱怨道:“我们村承担泰古街三千多人的防汛任务,这本身就很不合理,我建议草袋最好由镇政府承担,编织袋我们可上户征用。”

魏民问涂水林:“泰古街的居民没有防汛任务吗?”

涂水林说:“这是历史惯例,从五十年代初就这样。”

魏民说:“这的确不合理,人家泰古村出力可以,但出钱就不对了,要不这样,一万条草袋由镇政府统一采购,拨给泰古村使用。”

检查组来到滩上村,滩上村支部书记侯昌平介绍了本村的防汛准备情况,他说:“我们村对堤顶公路进行了维护,统一清沟排水,坑洼地段铺了一层碎石,对电排站机械设备进行了检修,并与滩上砂石场签订了卵石储存协议,一方给一元的保管费,确保防汛归村委会使用,这样一来帮村委会节省了一笔巨额开支,又达到了备足防汛器材的要求。”

魏民见堤顶公路通畅,对村里的工作表示满意,但对卵石的配备方案提出异议,他问:“滩上村这个办法可行吗?”

涂水林介绍道:“以前各个村都与沿线的砂石场签订协议,保证地段上有卵石,主要是村里没有资金积压在卵石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魏民说:“我们不能以一纸协议代替防汛器材,万一砂石场没有卵石或数量不够,怎么办?”

涂水林尴尬地说:“这个,我们没考虑这么细。”

侯昌平说:“魏镇长,你放心!砂石场方量不够,我一分钱都不给他。”

魏民叮嘱道:“不是给不给钱的问题,关键是堤坝上要有足够的卵石。我们一定要做好防大洪、抗大灾的思想准备,绝对不能麻痹松懈,抱有侥幸心理,所以准备工作一定要做扎实。”

离开滩上村,检查组来到丰江村,丰江村村主任施金根在滩上村与丰江村防汛地段交界处笑脸相迎。进入丰江村地段,只见道路坑洼不平,小车很难通过,魏民眉头紧蹙,他问:“施主任,堤顶公路怎么不维修一下?”

施金根说:“主要是前面丰江电排站刚竣工,还没来得及维修。”

魏民不高兴地说:“你们不能等啊,万一现在洪水来了怎么办?到时防汛器材都运不上来,出了问题谁负责?”

施卫东插话道:“施主任,今天下午你们村就要派人来修堤顶公路。”

施金根唯唯诺诺地说:“我这就回去安排。”

堤顶公路车不能行,一行人只好下车,步行来到丰江电排站,只见工程技术人员正在安装设备。

魏民问:“这排灌设备什么时候可以启用?”

涂水林说:“一个星期左右。”

魏民说严肃地说:“涂站长,你们要加班加点,尽快将设备安装到位,以防患于未然,三天内必须启用,否则拿你是问!”

由于建新电排站,老电排站已拆除,防汛草袋、编织袋堆得满地都是,有一部分由于霉烂变质已不能使用。魏民交代施金根要将这些草袋、编织袋翻晒,好的立即进库,不够及时补足。

检查组一行又沿雄江检查了西山、西河、西岭村的防汛准备情况,并提出了一些问题。

检查结束后,魏民立即交代雄江防汛分指挥部发一个防汛检查通报,指出了检查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整改意见,就丰江村思想懈怠、问题成堆、准备不足等提出了通报批评,就泰古村思想重视、周密安排、准备充分进行了通报表扬。

自杀

第二天一上班,魏民在办公室看报表,进来一个人。来人瘦骨伶仃,身材矮小,但有着一双骨碌碌转的眼睛。魏民不认识,就问:“你找谁?”

来人不慌不忙,他先是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魏民,见魏民摆摆手,再将烟放自己嘴里,点着火深吸一口,然后说:“魏镇长,我是水管站的副站长万贤德,有一件事向你反映一下。”

魏民示意万贤德坐下说。

万贤德说:“听说魏镇长昨天检查了水管站的防汛器材库,指示由水管站备齐备足?”

魏民诧异地问:“这有什么问题吗?”

万贤德说:“这防汛器材肯定要备齐备足,问题是这几年镇里没防洪,却连年买卵石补齐,这些卵石用到哪去了?我希望魏镇长过问一下,免得镇政府当冤大头。”

魏民问:“你知道这些卵石用哪去了?”

万贤德答道:“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过我知道前年雄江立体护坡加固工程用掉了卵石库的卵石六千多方,但工程预算中却包含卵石方量的预算,外界却误认为是护坡用了,这显然是混淆视听,坑国家之财,肥个人腰包。”说完将近几年补齐的卵石方量的资料递给魏民。

魏民接过一看,这几年镇政府补齐的卵石约一万三千万方,按现行价将近五万元。

魏民说:“你提供的这些资料很重要,我一定会调查清楚,政府不该出的钱一分都不能出。”

正说着,门外一片嘈杂,有人大声嚷道:“魏民,你算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了不起?”

魏民打开门一看,见是施明才,后面李斌在拉拽着他。

施明才当着魏民的面将雄江防汛分指挥部的通报撕得粉碎,狠狠地摔在地上,气冲冲地说:“魏民,你咬老子的卵?充其量我这个支部书记不当就是!凭什么批评我们丰江村?不分青红皂白发什么通报?老子当村支书三十多年还没人教训过我,今天我专门来听你教训的!”

原来仗着家官乡贤当官者众多,尤其是自从施明年当县委书记以来,丰江村一直是泰古镇的王牌村,历年的先进支部、先进单位从没旁落过,各项政策首先要让丰江村先行享受,所有项目首先向丰江村倾斜,各项工作试点一般从丰江开始,因此形成了施明才骄傲自满、不可一世的性格,一般的镇领导施明才根本不在乎。按说魏民是镇长,施明才多少有些忌惮,但看到防汛通报他还是坐不住了,他觉得魏民是在打他的耳光,让他在泰古镇难堪,尤其是那天他听涂传文暗示魏民与他媳妇涂若兰关系不正常后,他对魏民是越看越不顺眼,因此他借题发挥,到镇里找魏民理论,任施金根怎么劝都劝不住。

万贤德连忙拉住施明才说:“施书记,有话好说。”

魏民十分气愤,但又不好发作,他强忍怒火冷冷地问:“工作没做好,还老虎屁股摸不得?”

施明才说:“丰江电排站是县水建公司在施工,快慢跟我村里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找他们去?还有是他们施工破坏了我村的堤顶公路,你凭什么把这个账算到我们村?”

魏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管谁在施工,你们丰江村是防汛的责任主体,你们有权力有义务督促施工企业加快施工进度、修复堤顶公路,难道镇里找村里找错了?”

这时,涂若兰跑进来,拉着施明才的手说:“爹,咱们回去吧!工作上的事情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

施明才一把甩开涂若兰的手说:“你老爹不怕,不就一个镇长吗?敢欺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

魏民严正地说:“我不需要你怕我,你怕我也不敢在这闹,但我提示你要敬畏自己的岗位,有本事不是在镇里撒野,而是把工作做好!”

涂传文在办公室听到施明才大骂魏民心里十分痛快,心想上次自己煽风点火可能起了点作用,这魏民经施明才这么一闹肯定会颜面扫地,威信全无,最好魏民真的与涂若兰有什么瓜葛,这样就有好戏看了。

施卫东是施家在镇里的代表,他是个忠实的人,对魏民一直很敬重,听说施明才大闹镇长办公室,赶忙跑到镇里把施明才拉出去。

刚一出门,涂传文适时出现了,他厉声喝道:“施明才,你像一个共产党的支部书记吗?跑到镇里耍酒疯,无组织无纪律,赶紧回去按魏镇长的要求把工作做好!”

施明才像打了鸡血一样十分亢奋,他气鼓鼓地说:“我不是耍酒疯,我就是要向他讨一个说法。”

送走施明才,施卫东和涂若兰又回到魏民办公室,涂若兰低着头说:“魏镇长,不好意思,我代表我爹向你道歉!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魏民被施明才一顿臭骂十分生气,他从来没被人这样劈头盖脸地骂过,但见涂若兰一脸的不安气全消了,他说:“我还不知道施书记脾气这么暴躁?”

施卫东说:“丰江村从来只有表扬,没有批评,可能是施书记一时适应不了批评。”

魏民说:“争上进倒是好事。施部长,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工作,你是丰江人,丰江的防汛准备工作你要亲自负责抓落实。”

送走施卫东和涂若兰,魏民把党委委员、纪委书记蔡厚德找来,把万贤德提供的这几年防汛器材库进卵石的资料转交给他,要他好好查一查。

几天后,蔡厚德向魏民汇报,说是这几年用掉了一万三千方卵石,其中管理不善被偷两千余方,有三千余方用于维修堤顶公路,还有八千方左右被施工单位用了,实际上施工单位的工程预算中包含了卵石的方量,按道理应由施工单位补齐,但由镇政府买了单,这是一起严重的内外勾结侵吞集体资产的案件。蔡厚德问魏民怎么处理?魏民说,这事向张祥海书记汇报以后再说。

不料,当天晚上水管站站长涂水林在办公室上吊自杀,公安部门在他办公室找到遗书,遗书中承认自己侵吞了八千方卵石款。

听到这一消息魏民感到无比震惊,从个人观点出发,如果涂水林能主动把侵吞的卵石追回来,他并不想追究谁的法律责任,只是涂水林心理素质太差了,生怕遭牢狱之灾而一命呜呼。魏民感叹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也不惊。还是曾贤达老师说得好:无欲则刚!

涂水林是涂传文的堂兄,当他听说是魏民逼死了涂水林恨得直咬牙,但又碍着涂水林自己不干净,不好发作。

洪水

据气象部门预测,六月下旬要下大雨。

果然,进入六月下旬以来,接连几天阴沉沉的,滚滚乌云像脱缰的野马,奋蹄扬鬓黑压压地盖过来。天气异常闷热,一丝风儿也没有,偶尔会隐隐传来几声闷雷。忽然,一道闪光猛地划破了天际,紧接着是一声轰隆隆地巨响,“哗,哗,哗,……”大雨就像一道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眼前的一切就像披上了银纱,模模糊糊。豆大的雨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飘起一层层薄雾,整个世界笼罩在茫茫大雨之中……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闪电越来越亮,雷声越来越响。魏民拨通水管站的电话,焦急地问:“万站长,现在水情怎么样?”涂水林自杀后,由万贤德主持水管站的工作。

“魏镇长,现在离警戒线还有一米多,不过这几天暴雨,江河水位猛涨,照这个速度,今天晚上有可能突破防洪警戒线。”万贤德在电话中汇报道。

“内涝怎么样?”魏民问。

“我镇十八个村不同程度地出现内涝,最严重的是丰江和西河两个村,目前全镇十二座电排站正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排涝,请魏镇长放心!”万贤德说。

“严密监视水情雨情,有情况立即向镇防总报告。”魏民交代道。

放下电话,魏民望着窗外瓢泼大雨和汹涌的雄江水,心里十分担心。他急得在办公室转了几圈,想想还是去找张祥海。

张祥海在办公室悠闲地看着报纸,见魏民进来问道:“魏镇长有什么事吗?”

魏民说:“张书记,我刚才听水管站汇报,临江、雄江水位已逼近防洪警戒线,估计今晩可能会超过防洪警戒线。”

张祥海放下报纸问:“这么快?”

魏民说:“我觉得镇防总应该开始值班了,掌握水情雨情,便于指导全镇抗洪救灾工作。”

张祥海思索片刻说:“就按你说的办,另外,通知雄江和临江两个分指挥部严阵以待,办公室先到岗,水位超警戒线后,再通知所有人员到岗,所有镇蹲点干部下村指导排涝工作。”

魏民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回到办公室,魏民把党政办主任李斌找来,交代一番,然后约了蔡厚德、施卫东和万贤德穿着雨衣上了车。

小车沿雄江大堤往西行,只见大堤外雄江水没有了往日的宁静,变得放荡不羁,波涛汹涌,大堤里面白茫茫的一片,许多农作物已被洪水淹没。他们来到滩上电排站,四台机组正在轰隆隆往堤外排水。

魏民问:“万站长,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能排除涝情?”

万贤德说:“如果不下雨只需要两天。据气象部门预测,明后两天还会下暴雨,估计涝情只会越来越严重。”

小车行至丰江地段,见路面平整,坑洼处填了碎石,魏民欣慰地说:“施部长工作效果不错嘛。”

施卫东说:“明才书记虽然脾气坏,但工作确实很扎实。”

来到丰江电排站,见电排站一片寂静,魏民等人急忙下车,见施明才在电排站急得团团转,原来配电盘烧坏了,从昨晚开始电排站就没有排涝,现在有的农户家已经进水了。工程技术人员赶到现场维修,但是没带配件,这会儿正等人送配件来。

魏民心急火燎地问:“什么时候可以维修好?”

工程技术人员说:“配件来了马上就好。”

魏民说:“这些设备你们应该先调试,像这样临时抱佛脚怎么行呢?”

工程技术人员不好意思地说:“我们有责任。”

施明才在一旁显得很尴尬。

回到镇政府已是傍晚,魏民看到办公室灯火通明,看来镇防总办公室已经上岗了。

镇防总办公室以镇机关女干部为主,因为防洪一线女干部不太方便,李艳任镇防总办公室主任,她见魏民等人浑身湿漉漉的,热情地招呼道:“食堂留了热饭,你们抓紧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涂若兰送来两份材料,一份是县防总关于要求临江、雄江沿线各有关乡镇务必在今晚八点以前,组织防洪人员全部到岗到位的通知;另一份是县气象台雨情分析,明、后两天继续下大雨或暴雨,下周一天气转晴。

魏民看后眉头紧蹙,明、后天继续下雨,泰古镇的涝情将继续加剧,泰古镇的防洪压力将进一步加大。

在食堂,蔡厚德边吃边说:“魏镇长,我建议雄江分指挥部还是以泰古街为主,沿线各村以防汛和排涝相结合,我注意到临江上游最近下了一个星期的暴雨,泰古街能否经受住上游洪峰的冲击将是一个未知数。”蔡厚德曾参加过泰古镇的防汛工作,有一定的经验。

魏民问:“那你有什么意见?”

蔡厚德说:“尽快上足人员,提前将防汛器材运到险工险段,作好打恶仗的准备。”

魏民以前对蔡厚德不太了解,这次防洪他们分在一个指挥部,魏民见蔡厚德虽不善言辞,但老练,实在,说话很中肯,有一定的头脑。他忙说:“蔡书记的意见很好,你抓紧找胡留成去落实。”

不一会,胡留成打来电话:“魏镇长,这蔡书记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要我们今晩就上足三百劳动力,说是将卵石、草袋运到堤岸上。”

魏民严肃地说:“这是指挥部的意见,你抓紧落实,等会儿我要去实地检查。”

胡留成说:“既然魏镇长交代了那我马上去办。”胡留成是个桀骜不驯的人,一般的人他根本不在乎,但一物降一物,他就买魏民的账。

晚上八点钟,临江、雄江全面超防洪警戒线。魏民来到雄江堤岸,见胡留成正在组织劳动力装卸卵石、草袋,沿堤岸堆放。魏民看后很满意,他对胡留成说:“泰古街是我镇防洪的软肋,必须未雨绸缪,严防死守,为夺取全镇的防洪斗争的胜利做贡献。”

第二天洪水超警戒线一米。

第三天洪水超警戒线一米六,距堤坝五十公分。

魏民和指挥部的同志坚持科学防洪,加强对薄弱环节和重点部位的严防死守,坚持每个险工险段都有一支队伍二十四小时值守、一套规范技术标准、一面旗、一盏灯、一个防洪棚、一堆防汛器材。

接到县防总通知,周一临江上游洪峰经过泰古镇,滚滚下泄的特大洪水考验着泰古镇。

魏民找到张祥海说:“张书记,这次洪峰过境凶多吉少,现在差五十公分漫堤,我们要作好两手准备,一手抓抗洪,一手抓群众转移,确保群众生命财产的安全。”

张祥海这段时间没休息好,人憔悴了不少,这次发这么大的洪水他始料未及,他本想在泰古镇混上两年就找关系弄一个副县级干干,即使提拔不了找一个好点的局养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如果这次防洪没过关,他不但提拔无望,甚至平调都难,有可能还要追究法律责任,听魏民这样一说,他格外紧张,忙问:“你说怎么办?”

魏民说:“我负责抗洪,搭围堰,尽量阻止洪水漫堤。你负责转移群众,立即以镇防总的名义发公告,家家户户下通知,确保群众安全转移。”

张祥海点点头说:“你说得对,只要群众安全了,其它问题都好办。”

商定后,他们马上行动起来。

魏民立即找到胡留成,要他分好工,胡留成和民兵营长负责搭围堰,村主任带五个村干部负责转移群众。魏民又找到施卫东,要他组织一百个民兵组成抢险突击队,立即参与泰古街的抗洪工作。

人员全部到位后,施卫东组织列好队,魏民动员道:“同志们!洪峰还有二十四小时就要经过泰古街,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搭好围堰,我们的围堰一层一层往上铺,围堰多搭一层,老百姓就多一份安全,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大堤上传来震耳欲聋的应答声。

大堤上,防洪大军们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好一幅“汗水战洪水”的感人画面!魏民被眼前的情景感动了,他扛起一袋袋卵石,和同志们一起干。在接受县电视台记者采访时,魏民豪迈地说:“虽然我们不知道明天的洪峰有多猛烈,但我们有决心打好这一仗,为防洪抢险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

很快,一条宽一米,高八十公分的围堰屹立在雄江堤岸旁。

第二天,洪峰如期而至。但洪峰的凶猛却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肆虐的洪水夹杂着上游飘浮的杂物呼啸而下,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在拍打着岸边的同时,也最大限度地震撼了魏民的心。不一会,洪水漫过了大堤,窜上围堰。

魏民回过头,见街上还有人在川流不息地奔走,屋顶上还站有不少人在等待观望,他立即拨通了张祥海的电话,焦急地说:“张书记,洪水已经漫堤了,我们快顶不住了!还有人在街上,要立即转移!”

半个小时后,洪水快漫过围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民对施卫东和胡留成说:“通知队员们,撤!”

当他们撤到泰古中学时,洪水便撕开了围堰,在泰古街肆虐,不一会儿,泰古街便被洪水包围。

看着汹涌的洪水,魏民惊魂未定……

失踪

肆虐的洪水像猛兽一样扑向泰古街,在泰古街横冲直撞,不一会儿,洪水便齐腰深,人们惊慌失措地往高处跑,到处都是哭喊声,尖叫的人声,房屋顶上不少人挥舞着手,嘶哑地呼叫着。洪水仍在上涨,魏民看到镇政府已被洪水占领,农贸市场已是汪洋一片,那标志的泰古街码头门楼只看见两只翘着的尖顶在洪水中挣扎,泰古街已面目全非。

眼前的景象深深地刺痛了魏民,好在他带的二百多民兵和抢险突击队已安全撤离,要是再晚一步,后果将不堪设想。

魏民来到泰古中学与张祥海汇合,此时,泰古镇防汛抗旱总指挥部全部撤到泰古中学办公了。走进指挥部,张祥海和魏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几天都没睡一个好觉,从前天晚上到今天,他们坚守在防洪第一线,两个人胡子拉碴,衣冠不整,全无书记和镇长的风采。

涂若兰给魏民端来一杯热开水,魏民边喝边问:“群众转移情况怎么样?”

李艳答道:“从昨晚到今天共转移三千八百人,还有六百多人困在洪水中。”李艳平常喜欢化妆,此时脸上也黯淡无光。

魏民问道:“怎么这么多人没转移走呢?”

涂若兰说:“不是我们马虎,有的群众抱有侥幸心理,认为洪水挡得住,也有的群众舍不得家里的团团罐罐,也有的人转移出来了又跑回去拿东西,再说我们办公室人手也不够。”

魏民说:“我不是怪你们,你们也辛苦了,只是这么多人被困洪水中很危险。”

魏民对张祥海说:“张书记,现在救人是当务之急,我建议立即开一个紧急会,研究一下下一步工作。”

一会儿,涂若兰汇报说:“张书记,临江分指挥部的涂传文主席因洪水阻断交通,过来不了。”

张祥海说:“那就不等了,等会儿你将会议精神向他电话传达。”

经过泰古镇防汛抗旱总指挥部研究,就目前防汛工作作出如下安排:一是迅速转移洪水被困群众,确保无一人伤亡;二是妥善安置受灾群众,介于洪水有可能进一步上涨,在镇西丘陵地带设立安置点;三是妥善解决灾民生活;四是沿线各村继续严防死守,确保不垮坝,不决堤;五是维护灾区的安全,防止哄抢事件的发生;六是争取部队救援和上级支持。

魏民自告奋勇负责转移洪水被困群众。魏民找到胡留成,此时胡留成已趴在课桌上酣睡,他把胡留成叫醒道:“胡书记,你抓紧时间找几条渔船过来,越多越好。”

胡留成擦了擦眼睛说:“我们村仅有三十几条渔船,这会儿还不晓得冲到哪儿去了?”

魏民说:“找几条是几条,现在泰古街上还有六百多人被洪水围困,救人要紧。”

胡留成出门找船去了,魏民又叮嘱施卫东:“防洪突击队先吃饭,就地休息,今晚轮班到街上转移被困群众。”

安排好工作后,魏民也坐在教室里与防洪突击队队员一块打盹。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胡留成把魏民推醒道:“魏镇长,只找到三条渔船。”

魏民一骨碌爬起来,分工道:“这样,我们分三个组,我负责一条船,施部长和胡书记各负责一条船,从现在开始分头开进泰古街,全力以赴转移被困群众,大家要注意安全。”

经过一晚的工作,已有上百人安全地转移到安置点。

当天晚上十点钟,县委书记、县防汛抗旱总指挥谭兆辉赶到泰古镇,现场指挥救援工作。谭兆辉问:“魏镇长,照这个速度还有多少时间能全部将被困群众转移出来?”

魏民忧心忡忡地说:“起码要两天。”

谭兆辉问:“被困群众情绪稳定吗?”

魏民汇报道:“街上店铺已冲垮几十家,如果里面有人就危险了,所以被困群众比较着急,说我们行动太慢了,要我们加快救援速度。”

谭兆辉神色严峻,赶忙跑到一边打电话,请求部队救援。

第二天凌晨,武警东夏支队施军中队长率一个连的兵力火速驰援泰古镇,见到谭兆辉,“啪”地行了一个军礼:“书记同志,我部奉命前来防洪抢险,请指示!”

谭兆辉下达命令道:“立即转移被困群众。”

施军带来了两台冲锋舟,救援速度快多了,加上泰古村的三条渔船,经过近三十个小时的日夜奋战,被困群众全部安全转移。

被困群众安全转移,魏民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不料刚睡着便被一片嘈杂声吵醒了:“我妈不见了!”“我儿子也失踪了!”“我爷爷也不见了!”……

魏民出门一看,见是胡蛮子,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涂若兰在办公室当班,她介绍道:“据统计目前有三人失踪,二十二人受伤。失踪的有胡蛮子的母亲胡大妈,泰古医院涂翠兰医师的儿子李钧,还有汪春光委员的父亲汪大爷。”

魏民立即叫醒施军和施卫东,说:“有三个人失踪,我们各带一支队伍去找找。”

看到涂若兰在办公室忙碌着,施卫东对施军挤眉弄眼道:“兄弟,这次任务紧,你就暂时克服一下,甭想与媳妇睡觉的事。”

涂若兰红着脸说:“施部长,任务这么紧,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魏民不解地问:“他们是?”

施卫东说:“魏镇长,施军就是涂若兰的丈夫。”

魏民忙说:“施部长说得对,施中队长是要克服一下困难。”

涂若兰的脸更红了。

魏民、施卫东、施军正整装待发,涂若兰叮嘱道:“你们要注意安全!”

施军“啪”地行了一个军礼:“是!”

涂若兰说:“我没对你说,我是对魏镇长和施部长说。”

众人皆笑了。

魏民带着汪春光的女儿,施卫东带着胡蛮子,施军带着涂翠兰乘着冲锋舟和划着船分别朝他们家的方向驶去。

施卫东一行十分顺利,原来胡大妈晕倒在自己家里,胡蛮子抱着母亲直接登上了冲锋舟。

魏民一行确颇费周折,汪春光的女儿汪顺直接把魏民带到家中,他们家住在信用社,汪春光的老婆是信用社职工,只见家里空无一人。汪顺哭叫道:“爷爷!爷爷!”魏民说,“汪顺,慢慢找,不要着急!”汪顺哭诉道,“魏叔叔,我爷爷可能被洪水冲走了,我爸爸去防洪的时候,叫我照顾爷爷奶奶,我怎么向爸爸交待啊?”魏民问,“当时你和妈妈怎么不带爷爷一起撤呢?”汪顺说,“我妈妈带着我奶奶,我搀着我爷爷都快撤到中学,谁知我爷爷说回家拿什么东西,我妈不让,我爷爷二话不说就往回跑,拉都拉不住,奶奶就让我们先撤,谁知还没一会,洪水就冲进来了。我们以为爷爷在家里,解放军来了,爷爷可以得救了,谁知昨天晚上还没看到爷爷,奶奶都急病了,妈妈就叫我到指挥部来找你们。”

这时魏民接到汪春光从临江防洪前线打来的电话,他哽咽地央求魏民一定要帮忙找到父亲,魏民觉得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魏民见在家里找不到汪大爷,便登上了冲锋舟在信用社附近搜寻,仍不见人影。魏民心里很沉重,汪春光是镇党政班子成员,身在临江防洪一线,他舍小家顾大家,如果找不到他父亲,怎么对得起他,他哪里还有心思防洪?

魏民问:“汪顺,你们离开家多久泰古街才进洪水的?”

汪顺泪眼婆娑地说:“大概二十多分钟。”

魏民想,二十多分钟汪大爷应该从家里拿到了东西,他应该在撤离的路上,想到这,他交代搜寻的战士:“我们从信用社开始,沿着大街往西搜寻,一栋房屋也不要漏过。”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寻,他们终于在食品站的二楼找到奄奄一息的汪大爷。原来汪大爷撤离到半途中才想到压在枕头底下的存折没带在身上,他心急火燎地拿到存折就往外跑,谁知刚跑到食品站门口便被汹涌的洪水冲进了院子,被院内的石柱子撞得头破血流,好在他略懂水性,抓住洪水中飘过来的木头,慢慢游到二楼楼梯旁,便奋力爬上去……

施军和涂翠兰一行则无功而返,他们搜遍了卫生院的每个角落,都没见到李钧的影子。

失踪者名叫李钧,九岁,是泰古中心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在指挥部,李钧的母亲涂翠兰哭得死去活来。原来涂翠兰是泰古卫生院妇产科医生,那天刚好送来一孕妇,孕妇还没发动就接到撤退的通知,发洪水的那天正好是星期天,李钧不知跑哪玩去了?涂翠兰到处找不到人,她祈祷着李钧和别的同学一起撤到安全地带,可到安全地带见别的同学都在,唯独李钧不在,此时,洪水已漫过泰古街,涂翠兰发疯似地欲冲进滚滚洪水中,同事们费尽全力才把她拉住。好不容易盼来解放军,谁知转移的六百多人中仍不见李钧,今天她又坐着解放军的冲锋舟再次去泰古街找李钧,谁知还是失望而归,她在痛哭中昏厥过去。

涂若兰和李娇急忙叫医生,原来涂翠兰是李娇的四婶,李家老四李思禧的媳妇。

魏民见状,心如刀绞,他觉得自己没尽到责任。魏民忙把施卫东、施军和胡留成找来,他说:“现在仍有一人失踪,我想由两条冲锋舟,三只渔船组成五支队伍,再将泰古街搜寻一遍,确保不留死角。”

到傍晚,五支队伍分头汇报,仍不见李钧的踪迹。

此时,洪水仍在缓慢上涨,泰古中学门口也漫上了洪水,镇防总办公室准备搬到事先搭好的救灾棚里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涂若兰说:“涂医士真可怜,当初她丈夫李思禧叫她辞职,带儿子跟她一块去东海,可她舍不得妇产科的工作,硬是不肯去,两人闹得不可开交,要是儿子没了,他们夫妻将走到尽头了!”

魏民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事我们镇政府也有责任。”

涂若兰安慰道:“这是天灾,镇政府也尽力了!”

魏民说:“如果防洪标准高一些,如果撤离工作再做细一些,或许李钧就会安然无恙。”

涂若兰说:“这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谈这些有什么用?”

魏民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泰古街,在黑糊糊的夜色中,望江亭的轮廓依稀可见,魏民灵机一动,他决定去望江亭看一看。

见施军带着部队的战士在帮灾民搭救灾棚,魏民找到胡留成:“胡书记,我们划条船去望江亭看一看。”

胡留成说:“我村里还有很多灾民没安置,跑那去干什么?望江亭就是被洪水冲垮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魏民说:“我不是去看亭子,而是看亭子里是否有人。”

胡留成说:“亏你想得出,这洪水滔滔,人家跑望江亭干什么?”

魏民说:“大人不会去,也许小孩会去,那里是我们搜寻的唯一盲点。”

胡留成见魏民态度坚决,只好叫了两个人一起陪同魏民划船去望江亭。

月黑风高,洪水湍急,魏民等人划着船直奔望江亭。此时,望江亭已成孤亭,四周被洪水包围,只有旁边一棵茂密的樟树与之相伴。魏民等人努力地将船靠近亭子,用手电筒朝亭内照看,只见一白衣小孩蜷缩在石椅上,小孩全身发烫,昏迷不醒。魏民心里一喜,迅速抱着小孩回到船上,大声说:“开船,赶紧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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