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睁开眼眸,入眼是另一片世界。
“你在我的记忆中,在你的过往,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
“你是谁?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傻不傻?这是一段记忆片段,是流年旧岁,你是站在上帝视角,可以看清你出世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而我是你老祖啊!臭小子,等会出去要给我磕头!”
“你就是那道魂影?没错了,看来我的眼光一如既往地犀利。”
“少给我在这儿摆谱,小子,还没问你名字,我族后人,名字当响亮到震慑天地!”
“吾名:封紫!神威如我。是不是霸气十足?”
“哪个白痴给你起的名字?疯子?”
“‘封’是族姓,起初被你们化姓为风来着。‘紫’是名,挺顺的啊。老头你的名字呢?我还不知道呢”
“臭小子,是老祖啊!!!我是你老祖!你给我闭嘴吧,看片看片!这段记忆会填补你的记忆空白,给我看仔细了,这里有重启封界的钥匙”
封紫眼前闪烁一片青光,猛然乍停。
来到了当年他出生,也是封界被封印的那一天。
......
夜,清幽如雾弥漫天地,点点星光,无声地诉着这片世界的神秘。
面前展开的是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坛,直径足有千丈。坛面刻画着无数玄异的痕纹。银钩铜刺,闪烁着青莹的微芒,走近,有一股威压溢出,若不是铭刻者有意控制,方圆万里的大地怕是会荡然无物。
石坛其实是一座古阵,没有具体年代可考,唯有其上斑驳的痕痕点点是那个时期战斗的见证。
此阵有名,名曰“青龙贯日”。阵眼处即是整个石坛的中心,有一座巍峨的百丈山峰,仔细看去,带有鸿鸿蒙蒙的能量气息,方知此山并非凡品。
这座山峰完全是由元玉垒成,这些散发着鸿蒙能量的浅青色巨石就是元玉。
元玉是这个世界的能源物质,其内含有精纯的能量,虽然实用但不算常见,普通的家庭有上巴掌大的一块就能供半年的开支,而眼前的这一整座元玉山着实令人咂舌。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玉山上盘旋着一条青龙,灵威毕现,龙首啸天。若是不熟知此阵的定会认为是真龙临世,事实上其由元玉雕成,神鬼般的手法成就了这惊天骇地的奇观。
循龙身向上,只见龙睛处如同燃烧着两团烈火,其实那也是石头——只存在于神话之中的帝焌岩,具有定空间开乾坤之用。
龙口内啸出一股清气,朦胧有形似活物,青光闪烁间,这股数百丈高,无涯无际的清气拖托着一片大陆。
石坛亦是扎根在一片大陆之上。远望过去,青龙吐息,清气似云柱,贯穿了两片大陆,略有不同的是上方的大陆面积较下方的要少上很多。
在青龙贯日阵中把上方的大陆称作阳陆,下方为阴陆,阵法的作用即是以阴陆为基,阳陆为首,相联相映,人为形成“阴阳双陆”的地势,攻守一体,亦便于吸纳天地精华。
阴陆以石坛为中心,四方都是城池,建筑古典,屋落别致,亭台小榭,阆苑秘地,古老的宁静是这片大陆的主调。
然而阳陆之上却大有不同,气势恢宏的大殿分布有方,高塔破霄,阁谷两据,宫宇四散,空中灵气浓郁到肉眼可见,别有一番仙境风采,与其相较,阴陆则是小院人家,各有意趣。
这座阴阳双陆独处一界中,名为封界,隐于空间褶皱中,非大能,不得入。
封界中,有昼夜,不过是由一座司天仪控制。司天仪——极具造化的强者费数世之力而成,操纵昼夜,规律往复,日日不息。昼则天穹晴白而无骄日,夜则四野星灿而无柔月。
此时,阳陆最高的瞭望柱上。
一道身着玄衣的人影盘坐,影影若虚。头顶一笠,笠后挂一坠饰,赫然是一只族徽。字迹,光晕闪闪,龙飞凤舞的一个“封”字。如此者有五人。布于阳陆上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相距近万里。瞭望柱高达百丈有余。如此地势再衬以五人深不见底的实力,整界风云都能纳入眼内。
位于西方的玄衣人,目运精光,环视四方,只见月华倾洒大地,漫笼一层光纱,口中喃喃:“今夜月光,挺好,挺好......”说罢,不及一瞬,玄衣人一惊愕然:“我界中怎么会有月亮?!”
天幕上,煌煌然,一轮圆月高悬,泛着碧绿的光。
“敌袭!”玄衣人翻袖而起,步停空中,手中立现一支晶蓝的笛。不足七寸的笛,随着玄衣人的吹动,霎时响彻四方。穆穆的殿宇由黑寂中苏醒,灯烛大亮,道道人影掠出,皆身着白袍,背书一字——封!不过数息,已有上千白袍者负手立于空中,地面上的则已过万数。这个数字仍在增加。
空中,碧月旁有两道人影,一立一跪。立者身着紫衣,绕有墨色黑纹道道,头戴一顶玉冠,阴惨惨渗着绿光,面容颇为英俊,眼神冷峻无情,嘴角诡异上扬,乍看便觉邪魅。引人注目的是此人背后浮有两道莹白光轮,第二轮较第一轮略亮,清晰可辨。
这是这片天地至强者的象征,这一境界世称仙道九天。一重光轮便为一天,九天是为级数,其上之境是一个禁忌,不便缀题。那段时光尘封已久。
当下此人为仙二天道,可以说,这种级数的强者无不是扬名全世的大能,只手遮天。
跪者低首恭声道:“主上,依您之力完全可以瞬杀守卫,何必如此声势,使敌有备?”
“猫戏老鼠,玩玩罢了”紫衣男子嘴角漾出一抹邪笑,声音沙哑诡魅,说罢,衣袂轻掀,此界之中,回响起丝丝潮声。
与此同时,阳陆之上龙首直抵的一座巨殿中。一位男子,头束金带,黑发披散至肩头,墨蓝长衣翩翩,年纪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剑眉星眸,龙行虎步。
沉闷的脚步声在巨殿响起。殿尽头是一座十丈大小的圆池,池水青气鸿蒙,云翻雾涌,如烟似梦。池心有石莲,莲心盘坐一人。
“父亲,昭叔的海天云乱笛响了,是有人入侵,恐怕来者很强,否则是不会动用这支笛的”
莲中人缓缓站起,方看清他的神貌,此人身着金色衮龙袍,头戴九棱叉冠,足穿凤翔游天履,眉眼与蓝衣男子有七分相像,不同的是,此人蓄有一寸紫髯,更显威仪。细看其眼,如此威武的壮年男子眼中竟饱含沧桑荒远之气。
听毕蓝衣男子的话,他身边竟隐隐有空间塌陷,身后浮现出两道白色光怒,不怒自威。四周顿时罡气乱卷,时间仿佛凝滞。
“父亲,不必您去出手。交予我来吧”蓝衣男子很少见到父亲如此这般如临大敌之态。须知,其父封方遒可是当世罡斗三仙之一,无人敢冒犯的大能!
“茗闾,外面的事不需要你动手。能这般大摇大摆进入我封界的绝非等闲之人,看来必须要我去一趟。况且今日你我都知是什么日子,保护好你那即将临世的孩子,我封族男儿,不得受欺。”莲中人话音未落,人影已消失。
四下一片寂静,蓝衣封茗闾眉头微皱,拳头紧握,一念之间,就到了大殿旁的一座散发青铜光色的小殿,殿门紧闭,微微有女子阵阵急促的喘息声。“宁琨,我在,别怕!”封茗闾暗声低语。
“何方狂贼,胆敢闯我封界,既来了便留下吧。”炸雷般的怒吼响彻天宇,声音正是来自之前身着金衣的封方遒。
“我本来就是要留下,从现在开始这封界就换主了!”碧月旁的紫衣男子把玩着着一方神异的紫砚。面对着封方遒和其背后成千上万的封家子弟毫无怯色,甚至一直带着玩味的邪笑。阴寒声音直透进每一个人的脑中,足以使一些心智不坚者胆寒。
“南宫枢是你!”封方遒不由一惊。可以说,南宫枢与他在一些大典上见过几次面,虽然无甚交集,但也绝不是死敌。可是这番前来,则是赤裸裸地侵略。
“呵,罡斗三仙中的清浒仙——封方遒,又见面了啊”南宫枢轻笑。
“无缘无故闯界,就为了来说这几句屁话?”封方遒也是性如烈火,心中也很是担心即将出世的孙辈,直接地大骂出口。
“想见见老朋友不行么?这般害羞不见人么?”南宫枢毫不在意。
“你可还记得,千年前定下的大族盟令?擅闯他族者,诛!”
“这世界不需要盟令,那是弱者自保的可怜手段,是用来被强者打破的,看你们这般强硬,得给你们上一课了”
“封门五道尊,送他入封界大牢!”封方遒朗声下令,先前的五位玄衣人一次闪现便到了南宫枢面前。
“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来动手?”五位道尊,无不是极强者,虽不敌封方遒,但他们不会认为南宫枢能敌住他们五人。
“别急嘛,诸位静听,邀你们赏一次千古难见的大潮,看看你们的渺小与无知吧”
南宫枢身站原地不动。一时风起,滔滔潮声大作,直至巨响。
“我封界无海,何来大潮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