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一推开门就看见言说在里面坐着,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你可算回来了,我等好久了。”
秦歌下意识地避开了言说的目光,在一旁的书桌旁坐下,随意翻阅起一本书。
“不好好在风城静观其变,又回来做什么?”
他一边问着,一边努力思索着自己把那个手链丢哪了。
“呃,那个……手链你帮我送给莫姐姐了吗?她……她收了吗?”
秦歌依旧背对着他,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我送了,她没收。”
“没收?”
秦歌很是心虚地“嗯”了一声。
听到这秦歌脸上的笑便挂不住了,他快步走到秦歌跟前,“怎么会,那条手链我选了好久,它不好看吗?再说莫姐姐那么疼我……”
教养迫使秦歌未能给言说一个白眼,他只能装作一副甚是郑重的样子,说道:
“她真的没收。”
“为什么啊?”
“我怎么会知道,或许……”
“怎么了?”
“她对你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喜欢,你还是放弃吧。”
秦歌嘴角上扬的幅度恰到好处,看起来尽是真诚的善意。
“不可能!你……你是不是在骗我?”
言说虽还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语气却已经弱了。
“不会。”
“那你把手链还我。”
秦歌僵硬了一秒,他突然间就想起些什么,好像……是被他扔出窗户了吧?
“我没带在身上。”
言说立马就感到了不对劲,就趁秦歌一个不注意迅速的去摸他的口袋。
秦歌“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小盒子顺势落在了地上。
他慌忙去捡,终是言说先了一步,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项链,言说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不是,小言,你听我解释……”
“好啊秦歌,我真是看错你了,怪不得莫姐姐没收,你故意把我的手链换成这么个丑玩意儿,她肯定会觉得我没诚意了!”
秦歌默默松了一口气,不过,丑是个怎么回事?
“嗯,对,就是这样。”
“你……哼!那你把我的手链还我!”
秦歌偷偷地瞄了一眼窗外,然后满脸歉意地笑道:
“其实那个手链啊,她收下了,我这个项链呢本来想给你锦上添花的,没想到她只收了那个手链,之前是吓唬你呢。”
说完秦歌还甚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真的?”
秦歌点了点头,“她说她作为姐姐,弟弟的心意当然要收下啊。”
“姐……姐?”
言说惊喜的神色一点点消失。
“她也没比我大多少啊,我不管,以后我要叫她瞳瞳!”
秦歌费力地维持着笑容,看向言说,“你知道为什么最近她不让你去见她吗?”
言说双手撑着桌子,向秦歌靠了靠,微微挑眉道:“莫非是见到我后怕舍不得我离开?”
秦歌抑制着把言说打死的想法,嘲讽道:“你不觉得你风、雾两城来回跑很容易暴露吗?”
“我这次回来是有正事的。”言说不再开玩笑,很是认真地说道:“蚕月和麦月找到了布莱克魔法学院的原校长。”
“啪!”
秦歌手里的书惊落在桌上。
…
“澈少爷,您请。”
管家容伯微微屈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星空澈抬步踏入了密室,如果不是他知道这是一个密室,真的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密室,因为里面的设置和咖啡厅很像。
容伯跟着走了进去,密室的门立即关上了。
“容伯,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一刻钟前,容伯找到了他,以安易明德的名义把他约到这里,而现在根本就不见安易明德的踪影。
“莫急。”
容伯拍了拍星空澈的肩膀,示意星空澈在中间的小圆桌旁坐下,而他则绕过小圆桌,走到靠墙的高脚长桌旁停住了,他背对着星空澈开始捣鼓着什么。
一会儿的功夫,咖啡香便弥漫了整个密室。
容伯转身,手里端着两杯咖啡,他把一杯咖啡放在星空澈面前,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尝尝。”
星空澈尝了一小口,“味道不错,只是城主找我来并不只是为了喝你这杯咖啡吧?城主呢?”
“你小时候经常来雾城找我家少爷们玩,那时候我总是在旁边看着你们,有时候还会陪你们一起玩耍。”
星空澈没有说话,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城主他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由我来代他见你。和你一样,我们也开始怀疑洛昔小姐的身份了。”
“哦,是吗?我可没这么觉得。”
“澈少爷。”容伯顿了顿说道:“你是个聪明人,再说,我的为人还需要你遮掩些什么吗?”
“所以呢?”
“我们需要你帮我们验证洛昔小姐的身份。”
“城主的意思?”
“我不敢擅作主张。”
星空澈沉默不语。
“您还犹豫什么呢,万一她是隐世家族的小殿下,到时候有麻烦的可不止是我们,您的麻烦更大。”
星空澈依旧没有回答,容伯继续道:“您不是一直在查风城的案件吗?万一洛昔小姐身上有什么线索呢?”
“洛川护着她,我能怎么做?”
星空澈戏谑地笑着,故意问他。
容伯起身,走到星空澈身旁,俯身在他耳旁低语了几句,然后说道:“不会被发现是我们做的,要怪只能怪他们昨天晚上有意隐瞒。”
“城主也太下得去手了吧,就不怕是他的亲孙女?”
“如果她真的是洛昔小姐,能证明她的纯正血统,她受点伤又算什么呢。”
星空澈冷哼一声,“容伯,跟随城主这么多年,你也是变了。”
听了他的话,容伯也没有恼怒,只是不动声色地换上一副和蔼的笑,恭敬地说道:“澈少爷,我们该离开了,您请。”
容伯话一落,密室的门便开了。
星空澈没有立马离开,反而意味深长地对容伯一笑,“容伯,您服侍老城主这么多年,我怎么记得他一直喝茶的呀?”
容伯明白他的意思,却也依旧和蔼地笑着,作了一个请的姿势。
星空澈不再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密室。
…
安易洛宣站在卧室的穿衣镜前望着镜中的人发呆,他身上穿着安易洛辰还在的时候常穿的那件衣服。
就在他还在出神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
容伯的身影出现在镜中,他弯腰行礼。
“少爷。”
“你同星空澈说好了?”
“是。”
“那天晚上小昔从大夫人的房间出来后,我进去了,能对大夫人施用沉睡咒,我很难不相信她就是云昔。”安易洛宣说着,对镜中的人笑了笑,“容伯,你说我这样像大哥吗?”
容伯难得慈祥地笑了,“傻孩子,您和大少爷是亲兄弟,怎么会不像呢?”
“是啊。”安易洛宣的语气顿时伤感起来,“如果不像,钟离韵儿怎么会嫁我。”
“少爷……”
“可是容伯你知道吗,我好开心。”
安易洛宣忽然转身,笑的像个孩子。
“或许很快,我哥他就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