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仲楸看得出吴伯贤并未在运内力于剑上,立刻便明白了吴伯贤的用意,于是拔剑搭上吴伯贤的剑运力一震,吴伯贤的剑立刻断为数节。
此时有十几人长剑已挨到自己和陈月儿身上,柳仲楸一招“惊涛骇浪”,这十几人已悉数被斩为两节,血溅数丈纷纷落地,内脏全漏了出来。
在场所以人身上都沾满了那十几人的鲜血,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
陈月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差点坠落马下,柳仲楸忙伸左手将她抱住,陈月儿便乘势依偎在柳仲楸怀中。
其他人见状如此都面面相觑,不敢上前。吴伯贤则脊背发凉,暗自庆幸。
柳仲楸怒吼道:“还有谁不怕死的上来!”
周长林怒道:“谁能斩了柳仲楸,赏银五千两,做一堂堂主。”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下济水派诸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拼命血战。
柳仲楸武功虽高,但面对百余人的围攻也只能暗暗叫苦。
周长林看着柳仲楸已渐渐招架不住,便觉时机已到,于是拔剑祝战,如此济水派便只剩吴伯贤在一边看热闹了。
柳仲楸见周长林拔剑来战,心下暗喜道:“我正愁没有脱身之法,你来得正好。”
接了周长林几招后抱着陈月儿飞身从马上跃起,一招使尽全力的“天崩地裂”斩向周长林。
这下真是出乎众人意料,周长林见已避闪不及,只得使出全力举剑格挡。
两剑相撞,暗月发出巨大的龙吟声,泄出的剑气将周围众人的长剑悉数震断,有几个来不及运气护体的和几个内力稍差的已被震死。
柳仲楸虽已运内力护住了陈月儿,陈月儿还是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周长林虎口已被震裂,此时他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后辈青年真是深不可测。柳仲楸见对方阵型已乱,便觉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于是暗月顺着周长林的剑柄划去,周长林看得出此举是要来削自己的手指,忙将剑移开连退三步。
哪知柳仲楸此招乃是虚招,趁周长林后退之际长剑送上,周长林还未站稳,右肩已被刺中。
柳仲楸刺中周长林后又移剑抵住其喉咙。
这一系列的招数变换,吴伯贤连看都没看清楚。
周长林此时已受制,只得将剑扔在地上。
众人见掌门已落于敌手,都不敢上前。
柳仲楸命令周长林道:“叫他们把剑扔了。”
周长林哼的一声闭着眼睛不说话。柳仲楸将剑送出半分刺入周长林皮肉。
“不要伤害掌门,你们快把剑扔了。”吴伯贤惊慌失措道。
济水派众人便将手中断剑扔了。
“上马。”柳仲楸又厉声道。
这次周长林倒是听话,慢慢移向百里烟云兽,柳仲楸也剑不离其喉,抱着陈月儿跟着他移过去。
周长林退回一步翻身上马,柳仲楸也抱着陈月儿跃上马背,点了周长林的穴道,纵马往北而去。
百里烟云兽不愧为神驹,驼着三人尚能健步如飞。
奔出五十余里便是一村庄,此时太阳已完全落下。
柳仲楸觉得已无危险便解开周长林的穴道将其放了。
周长林惊奇道:“你不杀我?”
柳仲楸淡淡的道:“好端端的我为何要杀你?”
周长林疑惑道:“你不怕我回去找来找你的麻烦?”
柳仲楸哼了一声道:“就算你出动整个济水派我也不惧。”
周长林知道他此言非虚,但不明白他为何不杀自己,不过既然有逃命的机会他便不管这许多了,于是展开轻功往南而去。
两人从村头走到村尾才找到一家小店,酒旗迎着萧瑟的秋风飘着。
柳仲楸翻身下马,有将陈月儿扶下马,两人走了进去,见小店里只有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
那男子迎上来躬身笑道:“二位住店吗?”
柳仲楸立即道:“先吃饭。”
那人略拖着声气道:“好嘞!”
随后转脸往后高声道:“里面的,做两个人的饭菜,温一壶酒。”便出去把马牵到旁边的马厩去喂了。
二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
过了一会儿,一中年妇女端上来了两碗菜,对那中年男子抱怨道:“进去拿酒菜啊,站着干嘛!”
那男子傻笑着进了厨房,端了一盆牛肉来放在桌上。
中年妇女右手手端了一筐饼,左手提了一壶酒放在桌子上笑道:“客官,菜齐了,不够奴家再做。”
柳仲楸忙笑道:“够了够了。”
那妇人便笑着进厨房去了,这时男子已拿了个杯子来。
柳仲楸抓了一个饼递给陈月儿,自己倒了一杯酒先喝了,便动手大吃了起来。
陈月儿将饼撕小了送入嘴中,又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在碗中,牛肉太大,她只能一点一点的咬进嘴里,宛如小猫吃食。
那男子笑道:“夫人是富贵人家吧!这酱牛肉要像这位公子一样用手抓着吃才过瘾。”
柳仲楸咽下口中食物道:“他说得对,你像我一样用手试试。”
陈月儿惊讶道:“那怎么可以,这样是失礼。”
柳仲楸喝了一杯酒道:“行走江湖哪还管什么失礼不失礼的。试试。”
陈月儿答道:“嗯。”便也拿起牛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男子道:“这就对了。”
吃完了饭,柳仲楸道:“有空房吗?要两间。”
那男子笑着赔礼道:“哎呦!实在对不住,小店本来就只有两间客房,在二位来之前,已经有人定了一间了。二位不是夫妻吗,住一间房有什么不妥吗?”
陈月儿忙道:“一间就一间吧!”
柳仲楸见陈月儿如此说便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男子带二人进了房间,房间是土筑的十分简陋。
房间后面开了一窗,窗户是木头嵌入土墙中而成的,不能打开的,窗户纸已经很旧了,但还没有破。
窗下是炕,炕上叠着的被褥也很旧,但是很干净。
那男子躬身笑道:“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我叫风玉楼。”便退出去了。
柳、陈二人已累了一天了,倒头就睡着了。
卯时,天还未亮,月亮还挂在天边。
柳仲楸被窗外的打斗声吵醒了,起身坐了起来,陈月儿也坐起来睡眼朦胧的问道:“怎么了?”
柳仲楸温柔的说道:“没什么,你睡吧!我出去看看。”说着便穿了衣服下了床。
陈月儿伸手拉住了柳仲楸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柳仲楸,柳仲楸回过头来轻松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便抽手提剑开门出去了。
柳仲楸走的小店后面的麦田里,此时麦子已经收了,只剩下满田的麦茬。
月光下麦田里五人将一人围在中间,五人进退有序,攻守有度,似是一个阵法。
被围在中间的那人虽不能战胜五人,五人亦伤不了他。
柳仲楸借着月光看清了六人,中间那人是黑剑使吴子布,外面五人中,有两人是自己认识的,那两人便是那日在洛水河畔围攻自己和上官玉的那四人中逃了的那两位。
两人右臂都已不在,都是用左手使剑。
看来这五人便是吴子布所说的五杀将了,那他们所布的阵法便是五行阵了。
柳仲楸也不急着出手,他想看看这五行阵在这五人手里使了是什么效果。柳仲楸心下道:“这五行阵在太白山上时父亲提到过,五行阵本是军阵,由数千至数万兵马布成,可配合八卦阵使用。
“经数代江湖豪侠改动,竟该成了可由至少五人便可布成的江湖阵法。若这五人分开了,并不难对付,如今布下五行阵,竟逼得吴子布无法脱身,看来确实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