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青州城下勒住马,看着青州城里人来人往。
“晚上再进城吧!”上官玉提议道。
柳仲楸意味深长道:“在青州城内,时间长了,不免为济水派察觉,还是住在城外吧!”
上官玉转脸看着柳仲楸笑道:“好,听你的,我们买一处小院住在城外。”
二人调转马头走向不远外的一处村庄,见村头有一座小院,这小院东西南三面都是篱笆,只北面是一座三间的房子,篱笆外种着些桃树和柳树,此时叶子已经掉光了,看来倒有几分凄凉。院子里散落着几只鸡鸭。
二人在这小院前停下。上官玉灿烂的笑道:“我看这个院子就不错。”
柳仲楸嘴角微上扬道:“我也觉得不错,我进去问问。”说着便翻身下马。
上官玉也下了马。二人牵着马走到小院门口,见柴门虚掩。
上官玉喃喃叹道:“以后我们退出江湖,也该有这样一处院子。”
柳仲楸淡淡的道:“马上就有了。”
随后往院内喊道:“主人在家吗?”
屋里出来了一三十左右岁的汉子,汉子走了过来,看着二人体面的穿着,开了柴门客气的笑道:“这位官人有什么事吗?”
此时屋里又出来了一妇女,妇女手里拉着一五六岁的小姑娘,姑娘头上扎着两个辫子。
妇女走过来对那汉子道:“外面冷,当家的,请两位进屋坐吧!”
汉子忙道:“对对对,是我糊涂了,二位官人请屋里坐。”说着侧身将手一引。
二人将马栓在柴门外的两棵柳树上,跟着那汉子进了屋里。
柳仲楸看了看屋内的摆置,与洛阳城外何掌门的那屋子差不多,只是屋子中间的火堂变成了土筑起来的独立的土灶。
四人在土灶四周的凳子上坐了,那妇女将那小姑娘抱在怀中。
汉子开口道:“两位官人突然造访,有什么事吗?”
柳仲楸笑道:“大哥,我们想买你这个院子。”
汉子赔礼道:“实在对不住,我这院子不卖。”
柳仲楸疑惑的笑道:“我们还没开价,你怎么就先说不卖了?”
汉子正色道:“无论官人出多少钱,这院子都不能卖。”
上官玉一脸愁容的问道:“大哥是有什么难处吗?”
那汉子为难道:“卖了这院子,我住哪儿啊!”
柳仲楸道:“这村子里没有其他的空院子了吗?”
汉子若有所思道:“空院子倒是有,村西头刘员外家有好几处空院子,你们可以去问问。”
柳仲楸轻松的笑道:“我们买了你的院子,你再去买他的院子不就有住处了吗?”
汉子连连挥手道:“不不不,刘员外那些院子我可买不起,只怕三处我这样的院子也抵不上一座刘员外的院子。”
上官玉笑道:“那我们买一处刘员外的院子跟你换怎么样?”
汉子惊恐道:“那怎么成?这样你们不是太亏了吗?”
柳仲楸忙笑道:“不亏不亏,我们还怕你不肯换呢。既然大哥愿意换,就请大哥带我二人去拜访一下那刘员外怎样?”
汉子犹豫了一下,叹道:“唉!好。走吧。”便站起身来,二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妇人怀里的小姑娘奶声奶气的说道:“妈妈,爹爹要去哪儿?”
上官玉弯下腰笑着用手轻抚着小姑娘的脸道:“爹爹去给你找一座大院子住,你喜不喜欢。”
那小姑娘无邪的笑道:“燕儿喜欢。”
上官玉抚摸了一下那姑娘的额头道:“燕儿真乖。”便站直身子跟着柳仲楸和那汉子出去了。
那汉子带着二人走到刘员外的院门口,院子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门口也没有卫仆,与城里的那些大院子自然是不可比,但在这村子里该算最好的了。
汉子畏畏缩缩道:“二位进去吧!我回去了。”说着便要走。
柳仲楸忙拉住那汉子道:“大哥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汉子苦笑道:“刘员外这种大户人家的院子怎是我这样的庄户人去得的。二位快进去吧!”
上官玉笑道:“大哥还是一起进去吧,有我们在,那刘员外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便拉着汉子一起进去了。
三人顺着游廊往里走,一男仆慌慌张张的从三人面前走过。
柳仲楸一把拉住那男仆道:“请问这位小哥,你们老爷在什么地方?”
那男仆愁道:“老爷在里面正生着气呢?三位有什么事还是以后再来吧!”
柳仲楸笑道:“有理不打上门客,麻烦小哥带我们进去见见你们老爷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塞进那仆人的手中。
那男仆想了想,道:“三位请跟我来吧!”
那男仆将三人带到一堂上坐了,道:“老爷正在后进东厢教训大少爷,三位请在堂上稍后,我这就去禀报老爷。”便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那仆人跟着一衣着华丽,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进来。
那肥胖男人刘员外进来第一眼看着汉子便没好气道:“江二牛,你找我?”
江二牛战战兢兢道:“是这二位找刘大爷,小人只是给二位带路。”
柳仲楸站起来对刘员外作了一揖道:“晚辈柳仲楸,久仰刘员外大名,特来拜访。”
刘员外看着柳仲楸和上官玉二人衣着比自己还好,又各自提了一把长剑,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
便也学着柳仲楸作揖,满脸堆笑道:“不知二位官人老找我有什么事?”
柳仲楸坦然道:“听说刘员外有几处空闲院子,我们想看看。”
刘员外心下道:“原来是来买院子的,我还以为是官家派人来了。”
于是便道:“好说好说。二位现在就要看吗?”
柳仲楸淡淡的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现在就看。”
刘员外一口应道:“方便,二位请跟我来。”三人便起身跟着刘员外出去了。
三人跟着刘员外看了五处院子,三处木质的,一座两进,一座三进,还有一座是三合一进的。
两处土筑的,都是三合一进。
看了院子后四人又回到刘员外家中。
上官玉将江二牛拉到一边低声笑问道:“大哥喜欢哪一处?”
江二牛惊讶道:“我选?”
上官玉道:“对啊,你看哪一处合适?”
江二牛想了一会儿,道:“我看村东北角上那处三进土筑院子就很好,我就选那儿吧!”
上官玉立刻道:“好,我去跟他们说。”
便过去对正在说话的刘员外笑道:“我们就要村西北角那座土筑的院子吧!”
刘员外微笑的看着柳仲楸,柳仲楸点头道:“听她的,就那座。”
刘员外若有所失道:“好吧!那我们来谈谈价钱。两位愿意出多少银子?”
柳仲楸冷冷的道:“刘员外想要多少银子?”
刘员外爽快的说道:“这样吧!我现在遇上了点事,急需用钱,你们出一百两银子就可以。”
柳仲楸从怀中掏出两张金叶子递给刘员外道:“这是定金,余下的钱明天补上。”
刘员外接了金叶子爽快的说道:“好嘞,两位稍等。”
便走到里间拿了一张房契递给柳仲楸笑道:“这是房契,您拿好。今天家里出了点事情,就不留三位吃晚饭了。”
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送客!”一位男仆便过来将三人送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