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让她离开了？没看出来韩公子如此怜香惜玉，不忍心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女孩香消玉损，于是同情心大发？”莫客刃不咸不淡道。
“放过她？你想多了。”韩寒冷冷道。
莫客刃的煞魂剑出鞘一寸，那犀利的剑芒已经闪烁着绝世的锋锐。
莫客刃注视着煞魂剑剑鞘上的精致纹路，那出自大师之手的绝世雕刻让这剑鞘成为一件当之无愧的艺术品。
“难不成你有什么别的安排？”
“没有。可·······我说了。希望她别后悔，如果让我知道她欺骗了我，她今天该承受多少痛苦，我一定会百倍施加在她身上！我说到做到！”韩寒的眼眸锐利如鹰，似乎永远不会将他的猎物跟丢。
莫客刃沉默不语，就咧开意味深长的笑容。
几乎一模一样的话，他也说过！
这才符合他与韩寒的性格和处事手段。
莫客刃真正在意的才刚刚开始。
许久过后，莫客刃破有深意道：“当你走进牢房见到相杀自己的人时，第一反应是什么？”莫客刃眼神肃穆，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韩寒，“我是认真的，告诉我你的第一反应。当你看到那张脸时，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韩寒沉默了许久，眉头烦恼地皱着，似乎在进行痛苦的心理斗争。他双手抱住头，十指分开，在自己的头发上用力地犁过，那是接近精神崩溃的疯狂。
韩寒睁开双眼，那落寞的眼睛简直不属于韩寒，眼神黯淡无光，仿佛遭到了什么天大的打击。
这短短十几分钟，韩寒的情绪很快平稳下来，仔细回想脑海每一个念头的划过。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
“我见到她的第一瞬间，脑海中第一念头是转身就走。”韩寒艰难地回忆每一个细节，重复了几十遍，都得到同一个答案！
确实，他的第一反应是转头就走！
韩寒很清楚他掉头就走对许若的影响是什么？那是永无超脱的噩梦！
她想要自己的性命，无论她是不是主谋，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最难以忘却的代价！
韩寒回忆之前的心理活动，那份冲动势不可挡，他就是希望她好好体会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折磨！
事实上，差一点他真就这么做了！
这简直让韩寒有些难以置信！
韩寒笑了，那是讽刺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一百倍！他缓缓吐出一句话：“这就是权力吗？”
韩寒不是蠢人，很快就梳理了这个过程的逻辑线路，围绕着他心里运动最根本的源头就是他最憎恨的“权力”。
这种感觉真的很甜美，甚至非常容易上瘾！
许若一个奴婢有没有犯错有什么关系，胆敢冒犯他就必须仔细体会到灵魂与身体每一寸的痛苦。
她应该好好品味这种痛苦，每一寸肌肤在酷刑中渐渐裂开，鲜血从伤痕中缓缓流出，一步步走向死亡却无可奈何·······
否则怎么能平息他的怒火呢？
这是她咎由自取！
那个时刻，韩寒就没把许若和他当做同性质的“人”。
他天生高高在上，而那个妄图杀死自己人只是个卑微的贱人而已！
这大概就是他的心理活动，可想明白了这一切·······空洞心灵的笼罩上迷茫。
韩寒对那个时候的“自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憎恶，甚至恨不得杀了自己！
韩寒真有些害怕那个“自己”。幸好他最后不算做错，他克制住了陌生的“自己”。
莫客刃拍了拍他的后背，随即离开了。
“没关系的，自己很可怕吧。那么好好敬畏那个恐怖的自己吧，其实那个你才是真实的写照，所以要好好克制住自己的一言一行，否则的话·······那个后果你很清楚，你也能够想象到。”
韩寒跪倒在地上，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就像一个即将被执行死刑的囚犯。他的眼帘合着，胸口毫无规律地起伏着，颤抖着·······韩寒抽泣了半天，嘴角多了一抹苦笑，旋即两行掺着红色液体的泪水流过脸颊。
根本不需要去看那双眼睛就能判断，韩寒的眼睛一定透着复杂至极的情绪。
双手因为愤怒自然化为玄霜龙爪形态，锋利的爪子刺裂坚不可摧的玄霜龙鳞，幽蓝色的血流淌出指缝，这座气氛荒寂的宫殿如今更加悲凉。
“好可怕，好可怕·······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
韩寒的脸上晦明变化，最后韩寒一拳猛地砸在那花岗岩材质的地面上，几道大的裂缝向四周蔓延出四五道，然后这四五道缝隙中有分开数十道细小的地痕。
“太好了！！！！”
·········
“哟，调节得蛮快的嘛。”莫客刃端着一杯翠绿色的液体，真是许若开的那瓶绿色翡翠。
韩寒的神色基本恢复正常了，眼角还残留着两道明显的泪痕，现在的韩寒委实显得几分狼狈，没有寻常时候的干净整洁。
韩寒道：“你也撞见过类似的事情。”
莫客刃挑了挑眉，一言不发。
莫客刃没有承认，但在韩寒看来，他就是默认了。
“否则你不会如此恰巧的问我这个问题。”韩寒恢复了应有的优雅，端起了莫客刃早就准备在桌子上的另一杯绿色翡翠。
这一天过去了，绿色翡翠已经和空气接触非常久的时间了。
对于比较挑剔口感的品酒师而言，这玩意已经过期了。
可莫客刃和韩寒不是品酒师，他们最常喝的液体是水。这才是大自然最纯净的生命馈赠，也是最值得敬畏的圣洁晶液。
莫客刃作为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从来不沾一滴酒液。韩寒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韩寒也极力排斥喝酒。
长林城韩府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酒的影子。
这杯翠绿色的液体有着更深沉的内涵，因为今天这个日子很特殊。
莫客刃道：“许若出事了。她刚走出夜辉廷不远，一队身份不明的人就绑架了她。”
韩寒道：“我似乎已经交代过了吧。”
莫客刃笑道：“你这个韩家继承人的直接权力有多少？论在韩家的威信，你还比不上你漂亮冷漠的小侍女。”
·······
许若离开夜辉廷，走了大概四五百米，顺着自己的下意识拐入一个清幽的巷子。
突然一队黑衣人从两旁显现出身影。
许若也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
她很清楚在敢在这里动手的人就必然信心十足，她唯一的活路就是惊动夜辉廷的暗中守卫。
无论如何，韩寒也保证过她有资格平平安安离开，只要发出一个明显的信号。
不管夜辉廷守卫的立场如何，都必须出手救她，否则就是明目张胆违背韩家继承人的命令。
一个森严的领域笼罩了这条仅仅两米宽的小巷，许若感觉自己落入一片激流涌动的汪洋，空气粘稠得有如胶质。
在这个黑暗领域的加持下，周围几个黑衣人的气息顿时暴涨几个台阶。
许若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块塞嘴布就堵进她的嘴里，下一刻她就在一股刺激性力量的影响下直接昏迷了。
两名黑衣人扶住失去意识的许若，剩下的两人简单搜身后将她捆绑得严严实实的。
一个阴暗的角落
“妈耶，敢在我面前绑架良家少女，活得不耐烦了吧！”一个饱含怒火的男声响起，一双冰冷的眼睛穿过昏沉的夜幕直视这个地方。
一名女子娴熟流利地揪住男子的耳朵，很随意地拧了起来，娇嗔道：“你想死是不是？当着我的面都不收敛一下。”
“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的主人，我再也不敢了！”
女子松开白皙粉嫩的小手，在口中呵了一口气，然后相互搓了一下，道：“别没事坏事。”
男子嬉皮笑脸道：“圣女英明神武。”
女子风情万种地翻了个白眼，道：“再废话，以后就别上我的床。”
男子伸出手，在嘴唇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自己闭嘴！
······
一个明亮的牢房中，地上铺着名贵的羊绒地毯，洁白如雪的地毯上一尘不染。牢房中摆满了名家雕刻的古木家具，淡雅的幽香弥漫在牢房中，让人心旷神怡。
许若躺在那张香艳的大床上，很快活地打几个滚。这张床绝对是许若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的一张，宽敞至极的床上铺着如水般的丝绸床单。这张床本身也特别华美，雕工极尽繁华，床上镶嵌着数以千计的钻石，不说这钻石的材料价值，光是镶嵌的工艺就精美至极。床上还有玛瑙、翡翠、玉石各种各样的奢侈宝石，许若甚至无法估计这张床的价值。
从这张床上，许若能体会到一份心意。男人对心爱女子的沉重感情，可惜这份感情不是对她的。
牢房上空的那盏琉璃水晶灯散发着柔和明亮的光芒，将这间牢房的黑暗尽数驱散。
“韩克旭，你还打算在门口待多久？反正我是躺在柔软舒适的丝绸大床上，无所谓多等一会的。”许若躺在床上，悠悠然道。
牢房打开，一名英俊的男子从门外走进来，他一身黑色的衣衫，神情严肃。
许若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我得问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韩克旭道：“什么？”
许若道：“给我洗澡的人是男还是女！”她从昏迷中醒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张白色大床上。可她原来的衣服不见了，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丝绸睡袍。倒不是说这衣服穿起来不舒服，而是谁给她换衣服的？
还有她的身上明显是湿的，她的搞清楚自己的清白还有没有保住！
韩克旭道：“当然是女的！你很想让男的来给你洗澡吗？”
许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这个牢房肯定不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韩克旭道：“因为这里比较安全，这里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泄露的可能。”
许若道：“这个地方真蛮奢侈的。给你心上人准备的吧。”
韩克旭无喜无怒道：“是啊，可惜那贱人跟别的男人跑了。”
许若道：“你还在等她回来？”
这间牢房还被人花费巨资维护着，始终保持着最完美的状态。如果不是特殊情况，许若这个外人根本别想踏进一步。即使是意外，许若也是被清洗得绝对干净后再送进来。
韩克旭的脸上出现向往的神情，那是对那个女孩的憧憬，道：“她还会回来。”
“你是怎么和主上联系上的？”许若玩弄着自己是手指，道。
韩克旭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又怎么确定我认识‘主上’。”
许若道：“首先，敢在夜辉廷门前绑架的，只可能是韩家内部的人。在韩寒下死命令的情况下还敢对我动手的，就只能说明是跟他平级人物。而负责地下组织的人是你，也只有你是和那位平级的，所以对我动手的人一定是你。”
“那你怎么能确保我和‘主上’的关系。”
“你不是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了吗？如果你不认识我，那么我现在应该在刑房里接受酷刑拷问，而不是在一个奢靡至极的房间里和韩家的掌权者当面对话。”
韩克旭道：“是的，这是主上的意思。”
许若道：“你是怎么认识主上的？”
韩克旭道：“被那个陌生男子横刀夺爱几个月后，一封神秘至极的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送到我手里。我揭开那封信，于是就和主上联系到一起了。”
许若道：“我也差不多，当年我走进一间偏僻破旧的小店里，用所剩不多的钱卖东西吃，结果店主递给我一封信。他说这是上一位客人留给我的。”
韩克旭道：“你见过主上吗？我说的是真正的他。”
许若摇摇头道：“没有人见过主上的真面目，至少我迄今为止遇见过的所有为他服务的人都没有见过那个男人。”
韩克旭道：“你认识几个和他有关系的人？”
许若道：“三个，可我连他们的身份都不清楚，甚至没看到他们的脸。”许若顿了顿继续道：“倒是你，为什么进这个诡异的泥潭。”
韩克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拼尽一切保护的东西，更何况我那个弟弟居然被钢铁圣使给选中了。”
“你想没想过韩寒是怎么被钢铁圣使选中的？”
“看来你有什么很重要的消息啊。”
“在韩寒身边，有一个人是真真正正来历不明的。那个人就像凭空冒出来一般！”
“韩潇月。”
“你估计她和主上是什么关系？”
“她应该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直接接触主上的人。”
“说到这一点，你有没有怀疑过她就是主上。”
“这不可能，在·······上说，主上根本离不开钢铁孤峰，那个强大的本源力场会将他囚禁在钢铁孤峰的绝顶，除非有人彻底掌控钢铁圣使。她既然出来了，就肯定不是主上。但是主上应该是通过韩潇月选中了韩寒。”
“主上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许若道：“当然喽，这一点还需要问我吗？你比我更清楚吧。”
韩克旭道：“你就不怕出事吗？这有些残忍。”
许若轻描淡写道：“反正不会有‘无辜’的人牵连进去，其他的事情我干嘛放在心上。我是严格按照那位的吩咐做的。”
韩克旭道：“你很有把握嘛，那小子会放了一个要他命的贱人。”
许若道：“俗话说，一个不想当皇帝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同样的，如果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他是攥不住钢铁圣使的。”
“至于你说的把握·······”许若苦笑了一下，道：“我可没有，我已经做好了被折磨致死的准备了，遍体鳞伤，生不如死······他最后的选择确实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换了是我，我也不会放过妄图杀死自己的人。”
韩克旭笑着道：“你也没必要庆幸，因为你很快就会补上这段过程了。”
许若同样笑了，道：“演戏总得演得逼真点，我能理解。”
韩克旭道：“这可不是逼不逼真了，而是假戏真做了。我保证这个过程会足量，甚至过量的。韩寒和莫客刃那两个人精可不是好骗的。”
许若轻描淡写道：“没关系，相比于被莫客刃盯上，我倒是蛮愿意忍受一段时间的。”
“演戏无论多痛苦总归有个结束，可落到莫客刃手里，他绝对会说到做到的。让我后悔曾经活在过这个世界上。而且那份煎熬永无休止。”说到最后，许若那双宁静的眼眸中出现了恐惧的涟漪。
“那家伙有这么可怕吗？就是没机会和他交手。”
许若嘲笑道：“就凭你？希望我能在落到他手里之前了结自己。”只要是欺骗，终有一天会被戳穿，更别说她要欺骗的人是莫客刃与韩寒。
“对了，你有对她动过刑吗？”
韩克旭当然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哪有那个胆子？没有她的默许，我甚至不敢接近她。经过不懈努力，最后她终于接受我了，她放下了那份芥蒂，可惜好事被人坏了。”
许若道：“走吧，我希望你亲自动手。记得在用刑的时候堵上我的嘴。”
韩克旭道：“我可不会怜香惜玉的。还有为什么要封上你的嘴？你受虐么？”
许若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邪魅地回应道：“是啊。”
下一刻，一道森严渺茫的气息从许若身上爆开。
韩克旭下意识抵御，一道红色的炽烈晕泽浮现在他的皮肤上。
可那道虚无缥缈的狂澜很轻松地击溃了韩克旭的防御，那层红色的光晕瞬间消散。
一只手扼住韩克旭的咽喉。
那是许若的手。
那只手看上去秀气无比，这时候却显得无比可怕。
韩克旭看着那个白衣飘飘的女子，那张柔弱的眼眸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威严，如钢针般强硬刺入韩克旭的脑海。
无数道锋芒细线在这个奢华的牢房中纵横交错，就像数张蜘蛛网交织在一起。神风丝线成为了处刑之地的利剑，这片华美的牢房就是一个光明四射的刑场！
这应该是一个潜藏了许久的致命陷阱，从隐形的状态中缓缓浮现出来，形成了让韩克旭毫无反抗的绝地。
可韩克旭知道这并不是隐匿的陷阱，在他的地盘上怎么可能会出现事先埋下的陷阱？
眼前的女孩一瞬间就构架了这个密密麻麻的神风丝线陷阱！她到底是什么修为？
韩克旭竟有些躲避许若凌厉的目光，显然是心底升起的畏怯。
韩克旭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原来自己也会感到害怕。这不是濒临死亡的恐惧，而是鸿沟般差距下的渺小。
眼前的女孩还比他小不少。
“难怪主上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想要离开夜辉廷对你算不上难事。”韩克旭是整个韩家的暗中的掌权者，他很清楚夜辉廷有多少力量。哪怕是那位长老出手，也未必拦得下如此境界的许若。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你有足够的把握全身而退。”这样的力量，打不过还跑不掉吗？
“还有，你不是火属性的吗，为什么你还能够使用风的力量？”韩克旭明明记得她是火属性的修炼者，更何况她刚刚使用过自己的力量。
一个修炼者只能有一种属性，这是
许若松开了掐住韩克旭的那只秀手，道：“你知道我的天赋能力是怎么觉醒的吗？”
她承认这是她的天赋能力，她可以使用任何元素的力量。
“愿闻其详。”
“因为我领悟了塞嘴布的真谛与内涵。”
什么是“塞嘴布”，它的象征意义是什么？它的衍生物又是什么东西？
韩克旭无语，他喵的塞嘴布居然还有内涵与真谛？这尼玛是挑战他的想象力吗？但从许若的表情来看就知道她绝没有开玩笑。
“我的灵魂属于自由，元素属性的隔绝鸿沟又怎能影响我的力量？”许若的声音冰冷沁骨，宛如凛冬腊月凝结的寒霜。
随着那只秀手的放开，周围密布的犹如蜘蛛网一般处刑丝线隐没消失。
“你能从这跑出去吗？如果你杀了我？”
许若道：“那肯定是不行的。”自己的能耐有多少，许若还是蛮清楚的。
韩克旭道：“可那个抢我女人的玩意如入无人之境。”
韩克旭封印了许若的修为，将她押解出去，开门之前道：“我觉得我简直多此一举，你直接跑不就可以了？”
以许若刚才展现出的修为，纯粹想跑的话，韩克旭还真不觉得自己的人能抓住她。
“知道我为什么在夜辉廷不反抗吗？”
“因为我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她一瞬间就被莫客刃给制住了。随后她都到牢房里了，能翻得起什么浪花？
“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我就做好身陷囹圄的准备了。那个人隐藏得非常深，我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带我去刑房吧，啊呜······”
韩克旭看了一眼被塞住嘴的许若，道：“那边该开始了吧。”
·······
“主上，任务完成了。”一名男子躲在阴影中，他单膝跪倒在地，头恭敬地垂下，一个巍巍然的钢铁虚影屹立在身前。
“辛苦了，在力量前兆出现前离开夜辉廷，冰水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还差最关键的那个东西。不过主上，冰水池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这是你该问的吗？”那个声音的语气豁然增强。
“我还有件事要你去做。”一道精神意念钻入男子的脑海。
“主上，您让我找他麻烦就是为了这个？扮演跳梁小丑的事情我也做的不少了，也不在乎多做一件。
不过主上，我的力量还被圣轮尘封着，完成日蚀之前我恐怕不是韩寒的对手。”
“这种事情还需要我亲自教你吗？”
男子赶忙低下头，道：“是，主上。”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对了，你后悔吗？”
男子有些奇怪主上为什么会问这个，道：“许若会后悔吗？她现在应该更加痛苦万分吧。”他没有直接回答，但他的答案却再清晰不过了。
他表面上这样回答，事实上他比谁都后悔，可她的命令他不得不听。这是他许下的诺言，当着她的面许下的诺言。
·······
夜辉廷依旧灯红酒绿，站在夜辉廷大门前，繁华奢靡的空气扑鼻而来。
隐隐约约的悠扬琴声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响起来。二楼的箫声圆润轻柔，幽静典雅·······
一道荒芜躁动的力量在夜辉廷中央蔓延开来，如投入水中的一块石子，向整个天地扩散开来。
向东经过银杉山脉，钻入那浩瀚渺渺的森林云烟。
向南穿过莽荒山脉，那黑荒蛮地同样被这股力量掠过。
一双双眼睛在幽深昏暗的山林中睁开，它们上一刻还追逐厮杀、躲避藏匿、寻觅追踪，这短短的一瞬间，它们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诱惑似的，脑袋同时转向一个方向，目光灼灼中泛着赤裸裸的贪婪与渴望。
莽荒山脉中，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山洞深处的黑暗中缓缓睁开，那双眼眸中掺杂着复杂至极的情绪。
“又是贪婪，我的子民们，去撕毁那弥漫开来的贪婪，让这场浩劫早一点结束吧。”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山洞的底部传出，“我无法出来带领你们，但是我的意志会指引你们。”
“吼！”
“吼吼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