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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挥洒着

校园里的时光在倒计时,伴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2018就在2019的呼喊声中结束了。2019的到来对于这一群人来说,却一点都不显得陌生。甚至在这一年里,当19考研被称呼地多了之后,连自己也忘记了身处2018年。

南方的天气再冷,也罕见有雪,有的南方小孩甚至至今都未曾见到下雪的模样。可是,临近毕业的这一年跨年,江大的校园里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

南方鲜有这样的大雪纷飞,更多的是雨中夹雪,还未等雪落手掌,就已经幻化成水,落入人间。

“下雪啦!下雪啦!”

还未等消息得以确凿,只见大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到阳台,高呼着“哇塞,下雪了耶,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的耶!”

......

楼道里忽然传来的一阵对答,让盛夏的室友们不自觉地摘下了耳机,探出头望向窗外。大家静静地看着外面肆意飞舞的雪花,半晌都未发出一点声响,恐怕都不想惊扰了这难得的惬意,抑或是,这般景象让人想起了各自内心的美好。

“雪好美!”李怡感叹道。

“是啊,南方难得有这样的雪景。”海燕答道。

“还记得我们大一元旦一起唱的一首歌吗?”盛夏痴痴地望着窗外问道。

“《三寸天堂》!”另外三个人倒是齐声的答道。

接着便又陷入了沉寂,或许她们四年的默契,已然不需要再解释此景带来的此情。

许是大雪铺满了屋外的地面,天色比往常早亮了些,屋外喧嚣声也比以往闹腾了些。这让假期本该寂静的校园充满了生机。

还未走出宿舍楼,就陆续撞见面带笑意的女孩们互相拍落彼此身上雪花的场景,伴随着的也自然是一阵凉意。再往前走些,便从窗外看得见楼下的男孩们已准备就绪,或拿着早餐、或带着礼物、抑或拿把精致的小伞,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女孩,一起享受这浪漫的节日。

跟着大家继续往外走去,没有被大雪压弯腰的树枝,似乎在与依旧洋洋洒洒的雪花叫嚣,用白色未掩盖的那点绿色来证明着自己。随处可见的都是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雪人儿,它们或三五成群,或独树一帜,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尽情绽放。

这多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呀,晃动着裙摆,跳跃着感受美好。雪花总是以一副纯洁高傲的姿态散落人间,看似柔弱,但总是倔强地净化着大地万物。似乎白色是一种极易被掩盖和晕染的颜色,但当量变引发质变之后,白色也足以吞噬万物。

“晚上喝酒吗?这么难得的天气,不喝酒可惜了。”盛夏兴致盎然地问着大家,虽是疑问,但内心多么渴望得到的都是一呼百应的回答。

“好呀好呀,我们还可以吃着炸鸡喝着啤酒。”海燕自是第一个响应的人。

海燕话音未落,李怡竟然激动地探出头来,眉飞色舞地喊着,“啊啊啊,真的吗?好呀好呀!”

“没想到大哥喜欢这个,平时看起来淑女端庄,竟然对喝酒这么感兴趣。”海燕打趣道。

“人家哪有啦!人家也和你们一样啦!”李怡就连辩解,都是用一种可可矮矮的川妹调子,但却一点都不做作,许是与生俱来,一切都浑然天成。

而海燕总是爱多逗上那么几句,便模仿着说道,“哪有啦!”

当一个北方大高个女生,忽然学起了温柔,这西施效颦,真有够让人透彻心扉,何况是李怡本尊。

果不其然,李怡故意压低了嗓子,尽力发出粗狂的声音,喊了一声,“额.......”这一反转,倒是搞得大家捧腹大笑。笑归笑,可是盛夏发现依旧默不作声的薛婉,想必知道薛婉此刻可能更想和盛夏两个人去享受这美妙的时刻。但还是央求着问了一句;“走嘛走嘛,我们一起去喝酒,人多热闹!”

薛婉先是面无表情地“嗯?”的一声,后又看着看着盛夏执意如此,也只好放弃内心的挣扎,诺诺地答道,“好叭。”

随着一声“好”的落地,总算是将喝酒这一提议达到了全寝室的空前统一。

屋外的雪依旧下着,像极了贪玩的孩子,一点都没有想要回家的样子。

伴随着夜幕降临,寝室依稀有人开始活动了,昭示着大家,我们该准备出发了。

刚出楼门,映入眼帘的不是皑皑白雪,一片雪白,更多的大大小小,高高低低,胖胖瘦瘦的艺术品。欢乐的同学们,总是搜集各个积雪了的地方,像一个个勤劳的搬运工,乐此不疲地打造着自己的理想作品。

走进了细看,真是形态各异,姿态万千,全然打破了大家印象中的雪人模样。有像飞猪的、有像小熊的、有像章鱼的、竟有的还像豚的,位于C位的莫过于一个真真正正的大白,它身形简单,体态雄壮,面露坚毅,屹立在雪人群中,十分显眼。最夺人眼球的还不只它的庞大,而是那前前后后插满红旗的肚皮和手臂,围在周围的人群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仿佛略有所思道,“这位创造者是在暗喻每年年初会立许多Flag的我们吗?”

地面也已经开始结冰,虽不是那么坚硬,但和着融化的雪水,走在上面,像是如履冰沙,踩下去,酥酥的,又黏黏的,偶尔走的快些,还会打滑,一群人搀着挽着,小心翼翼又乐此不疲。

走在通往商业街区的路上,每一家店里都仿佛被幸福笼罩着一般,暗黄的灯光穿透玻璃上的雾气朦朦胧胧地探出了窗外,依稀可见玻璃里面的每一张面孔,都是带着微笑和欢乐。里面的人熙熙攘攘,或三五成群,或情侣对坐,不知都在诉说着什么。服务员也自然比平时更忙了些许,马不停蹄地在人群中穿梭着,时不时还要高喊着,“让一让,让一让”,可似乎也没什么在意,大家的兴致也不会因此而稍减半分。这,也许就是初雪的味道;这,也许就是新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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