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宫戒备森严,他不放心让她冒险。
既不能走宫门,又不能将她留在宫里。
为今之计,只有这条路。
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带着她走出了通道。
不远处传来几声蝉鸣,夜风微凉,轻擦过发梢,灌木丛里三两朵盛放的牡丹也随风摇曳。
景是好景。
如果不是让宴桑觉得过于熟悉的话。
转过头去扯了一下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男人的袖子。
眼神询问他。
萧沉暮一怔,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垂下眼帘,将袖子从她手里拉出来,背过身去。
通道是他初次见她那日便派人去挖了。
他不能让外人发现自己能够直立行走。
所以挖了条捷径,直达她的小院后面。
出口正是那座荒废的枯井。
他总不能说他早就料到她有夜闯皇宫的一天,所以事先挖好了通道就是为了这天能派到用场吧?
说出来只怕三岁孩童都不会相信。
可若是被她知道真相,会不会讨厌自己。
本来想找个由头把这一篇翻过去,可这么一抬眼,便感觉到手心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
宴桑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张开手,掌心赫然躺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玉佩。
即使以他的身份,见过的能比上它的玉,也是寥寥无几。
她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还未搞清楚她的用意,萧沉暮的思绪便被眼前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打断。
“以后你想来找我的话直接走大门就好了呀”宴桑伸出手轻轻戳了戳萧沉暮掌心的玉佩。
“你想来找我的话,你就把这块玉佩给门口的守卫看,这样他们就会放你进来了。”
从之前他送自己回家只是将她送到家门附近拐角处她就看出来了。
她爹可能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毕竟下午的时候他还当着她的面说了一下午萧沉暮的坏话。
一定是她爹不肯让他进门,他才会挖了这么一条地道。
此刻睡觉突然腿抽了一下筋从睡梦中惊醒的顾江,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给自己头上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萧沉暮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后槽牙,只觉得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将她抱在怀里揉揉她的小脑袋。
不过想到她刚刚在自己身上撞得鼻子通红的样子。
打消了那些念头,只是试探性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见她没有抗拒,又用大拇指轻轻捏了捏。
心下有些无奈。
不禁勾起了唇,她好像总是每次生气的时候,被另一件事分散了注意力,就变成了这副软乎乎的样子。
忘性大的很。
将手从她脸上移开,转而去牵住她的手。
他又想起了那句话
‘你不想让他看看最真实的你吗?’
那个侵略性极强的人格。
他说的不错,他是想的。
尽管他已经确定即使再来一次,他依然要将她留在身边。
可他还是放任那人出来了。
不过是想看看当她真的见到那个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也或许是他从来都没有将他性子里的那些侵略性完全摒弃,所以才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结果让他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