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如意眨巴着眼睛看他，可爱得苏妖孽心都要酥了。于是‘可爱’就成了苏妖孽对他的第一印象，只是到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变得越来越拘谨，说话动作再没了之前的毫不设防，有时看着他恭敬地跪在地上叫他皇上，苏妖孽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渐渐地离他远去了。
梦中的如意还是小时候的模样，对他甜甜地笑：“太子哥哥，皇后娘娘说您今天要好好读书，不可以气太傅。”
他也对他笑了笑，坏心眼地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小如意，我知道了。”
如意跪在大殿门外，夜里的寒气重了起来，让他身子忍不住发抖，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子，却适得其反，抖得越来越厉害，牙齿也忍不住打架。
不知跪了多长时间，他眼睛开始发黑的时候，一道影子垂下，描着金龙的雪白靴子出现在他眼里。
“如意……”身子被温暖的怀抱拢住，他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昏过去之前，只记得对方衣襟上淡淡的龙涎香。
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如意，苏妖孽长长地叹了口气，紧紧地抱住他，脑海里浮现出先皇后的面容。
他想，时光可不可以倒流，回到他们刚见面的时候，那时母后在，如意也是天真娇憨的模样，他也没成为人们口中的妖孽，日子是那般无忧无虑。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一个月的时间已过，柳芳菲出嫁的前一天，苏妖孽率领将领赶手下赶往瑶城。
皇帝出征，排场之大自是不必多说，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这比得上先柳皇后嫁人的场景，那是真正的十里红妆，倾城以嫁。
这些言论传到苏妖孽耳朵里时，他已身处郊外，这时的他早已脱下繁复的礼服，换上了轻便的衣裳，驾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行走在官道上。
“咱们为什么要这样出去。”白秋灵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问他。
苏妖孽嘴角叼着狗尾巴草，偏头看了她一眼，“你傻啊，要是不乔装打扮和他们走开，咱们能活着去瑶城吗？”
他看着她摇了摇头，冲着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如意说：“咱们带着她作甚，脑子不灵光，你不怕她拖累咱们？”
如意无奈地张开眼看向他：“白姑娘医术高超，带上她自然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白秋灵听了，立马挺起胸膛，“你可别小瞧我，我还是很厉害的。”
“好好好。”苏妖孽转过头，换了个话题，“你们在这路上都听见了吧，咱们出来这排场赶得上我父皇娶柳皇后了。”
白秋灵闻言叹息：“先皇也曾真心爱慕过柳皇后，只可惜柳家心思不纯，害死了柳皇后，也寒了先皇的心。”
苏妖孽冷笑：“柳皇后是个什么东西，害人不浅的玩意！”
如意身处宫中，自然知道当年柳皇后给先皇后下毒，陈妖孽差点没了的事。
“恶人自有恶人磨，柳皇后最终也不得好死。”他倚靠在车厢内，神色浅淡。
“说得对！”苏妖孽附和，粲然一笑，“如意，还是你懂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