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菲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的何郎，伸出手指指着他，语气颤抖：“你说什么？”
何郎满脸铁青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再不复方才的柔情满满，里面全是阴毒：“柳芳菲，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
何郎冷笑：“如今皇上见到了我和你在一起，又看到了我的脸，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很快就能查出来我是谁。”
眼泪止不住地向下落，柳芳菲只觉全身无力，头重脚轻，她脑袋一片混沌，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何郎眯眼，口气怨毒，“皇上喜欢你，他或许会舍不得动你，但我呢？我要为了你死全家吗？”
看着何郎越说越过分，白秋灵忍不住站了出来，“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见了皇上就软成了一滩烂泥，一句话都不敢说，你有本事冲我们喊，你不如去皇上面前喊。”
“你！”何郎捏紧拳头，“你个小丫头片子，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我迟早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语罢，愤然甩袖离去。
“表姐，你还好吗？”她担忧地看向柳芳菲，扶着她快要昏倒的身子，一点点地将她扶进了卧房。
明明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柳芳菲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每踏出一步都像是在煎熬。
“秋灵。”
“怎么了表姐？”
“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
白秋灵以为她说的是何郎，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姐姐说他作甚，那么一个孬种般的男人，见了皇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柳芳菲停下脚步，低声喃喃，“我说的不是他。”
白秋灵愣住：“是皇上？”
“我知道他喜欢我，可是秋灵，他对我再好，也不能掩盖他内心的凶戾暴虐。”
她抬眼看向白秋灵，泪水夺眶而出“我害怕啊秋灵，我怕他的喜欢是有限的，我怕我会把柳家带入无尽深渊，秋灵，你能明白我吗？”
白秋灵呆呆地看着她，嗓子一下子像是被噎住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柳芳菲在她面前哭成了个泪人，她伸出手用力将她扶到了床边。
“秋灵，我只是个弱女子，我是柳家人，该一辈子听柳家的话，可我已经为柳家做的够多了，我如今只是想活命，我不想嫁给他！”
白秋灵知道，每一次柳芳菲进宫，都是不情不愿的，但是柳家需要她进，所以她才进，她要劝着那暴君，劝他向善，不要杀人无度，不要伤及柳家部落，指点柳家的人升官发财。
柳家与皇家有着世代的姻亲，柳芳菲本就是要嫁给皇上的，又恰巧皇上喜欢她，柳家高兴，皇上高兴，可是没有人考虑过柳芳菲高不高兴。
“表姐，你就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吗？”她问。
柳芳菲苦笑：“伴君如伴虎，我受不起！”
“你喜欢何郎是吗？”
柳芳菲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天色泛白，白秋灵要离开的时候，才听到她说。
“何郎懦弱，以我的本事和身份，将来掌控整个何家和他，绝非难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