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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天两半

海光电影院大厅,郭尧月排队买票,沈晋则去买爆米花和饮料。最近上映的《我不是药神》据说拍得甚有灵魂,现实主义的描刻与渲染感动了一批批人,赚足了观众的眼泪。尤其是看了上映那天朋友圈的刷屏爆泪推荐,她早就想来观看了。

可惜一直不能成行。

今天难得有机会。好像和沈晋一起来看这戏有点不妥,但不管了,哪怕哭成丑样,她今天也必须要看到它!

吃着巧克力,她探头看队伍情况。在她的前面还有四五个人,她的后边还跟着几个人。尽管今天不是周末,来观看电影的人还是挺多的。

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女生的惊呼,她拉着同伴的袖子,激动地说:“快看那边,好帅一男的!”

她的同伴也“哇”了一声,小声说:“不会是明星吧?快快快,拍照拍照,发群里给她们看看。”

郭尧月往后看,两个女生大约高中生的年纪,咦,放暑假了吗?她们凑在一起看着大概偷拍到的照片窃窃私语,一女生手上动作不停地敲手机,一脸的兴奋。

“要不要问他微信?”

“啊……这样好吗?不会给吧……”

“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啊啊啊,他,他走过来了!”

郭尧月好奇地顺着她们的视线看去,立马好奇脸变成一个囧字,敢情她们口中走路带风的帅哥是沈晋吗……

对于这两位小女生来说,沈晋算是个叔叔了吧。没想到沈先生的魅力真大啊。

沈晋走近,突然被郭尧月瞪了一眼,愣了一瞬,不明所以。拿过她手中的巧克力盒子,他把可乐和爆米花递给她,自己拿着杯咖啡,展颜一笑:“等久了?”

后面两个女生倒吸了一口气,不一会儿身后脚步声响起,像是有人跑着离开了队列。

郭尧月没好气地说他:“不要随便乱笑。”

他略加思索便明白其中的原因,有些委屈:“我只对你笑啊。”

她本绷着脸,严肃着呢,看了一眼他便绷不住地笑了。沈晋见她笑了,伸手使劲揉了揉她的头发,小没良心的。

爆泪剧情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一场电影下来,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沈晋在一旁颇为无奈,他特意准备的一包纸巾很快就空了。还好纸巾用完,电影也接近了尾声。

散场音乐响起,其他观众纷纷不舍离场,间或还会听到人群里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两人都坐着没动,沈晋边帮她擦拭眼泪,边哄她:“别哭了,嗯?”

郭尧月哼了一声,“你没得感情,你不懂。”

沈晋笑着叹气,他哪里是不懂了,分明是注意力全集中在她的身上。剧情走着,他也听着呢,电影描述的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他大概了解。

他牵起她,“走咯,我们出去吧。”

离场的人三三两两分散在大厅各处,有的人红着眼睛不说话,有的人与朋友低声谈论着电影传达的情感与现实意义。郭尧月走出电影厅,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沈晋扔完垃圾回来,顺便买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了她。

她喝了一口,抬眸,沈晋站在她旁边温柔带笑地看着她。忽然感到一丝的不好意思,她将水还给他,小声问:“我有没有好丑啊……”

今天出门前她花了大功夫在眼妆上,花了个淡淡自然的蜜桃色眼影,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特意戴上的假睫毛,那可是被她刷得翘得不要不要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戴假睫毛,也不知道刚刚哭过之后,睫毛膏有没有被晕染开来。在擦眼泪时,她都不敢碰到睫毛,生怕它吧啦一声不争气地耸耷下来。

沈晋认真地打量起她的小脸,眼睛哭得肿肿的,眼眸湿润,像含了一滴魔法水在里面,无端勾人心弦。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嘴唇像被咬过的樱桃……

“咳、咳,口红有点花了。”

本来被他看了那么久已经有点紧张了,不会是丑得说不出形容吧。一听这话便慌乱了起来,“洗手间在哪儿?”

肯定不止口红花了,诶呀,又丢脸了!

补妆,她要补妆!

沈晋好笑地拉过左右转圈,像只小鸟一样的她,将她牵到洗手间门口放开。她急忙挤开排队的人群进去,沈晋走远了两步,静静等着。

等她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

两人并肩走出电影院,走在阶梯上,郭尧月抱着那盒巧克力,越走越慢。沈晋走远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回头发现她在后面的阶梯上慢吞吞地一步步挪动。

等她走到与他同一级的阶梯上,伸出手牵住她的,温柔地握了握,问:“还难过?”

郭尧月看他,“沈晋,我们未来会越来越好吧?”

他敛住了笑容,骤然变得严肃的脸上恢复平时清冷的模样,半晌,他把她拉过来怀里抱住,肯定地说:“会的。不止未来,现在也会越来越好,一直好下去。”

郭尧月回抱住他,感动:“沈晋。”

“嗯。”

“沈晋。”

“我在。”

“我们要一直幸福下去。”

“如你所愿。我们一起努力。”

“好。”

郭尧月心中有种不可言明的感觉,经过刚刚那遭之后,发现自己更爱沈晋了。这种感觉新鲜又陌生,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向你许诺的时候,她的心里是砰砰直跳的。

这个人是沈晋,是从小到大的朋友。过去二十六年的时光里,这人一直在她身边,她却不曾有过一刻幻想两人的关系会进一步升华。

爱也是突如其来的领悟,一个眼神,自己失了方向;一个许诺,自己陷入了对方的温柔漩涡。

爱从来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所幸沈晋爱她,她也爱他,一个切合的时机,上天给他们牵了根牢固的红线。

一生有你,悲欢一起。

见她看完电影后,兴致实在不高。沈晋牵着她走在大街上,经过一家甜品店,走进去,安排她在二楼阳台走廊餐桌前坐好,自己去挑选甜品。

回来时端着服务生推荐的网红酸奶堆跟气泡水。郭尧月的视线自对面绿草茵茵的花园转回来,落在他和手上的端盘笑了。她挑了一口酸奶,干果的嘎嘣脆与酸奶的绵悠细腻碰撞,加上杯壁的水果切片点睛的果香味,一勺入口,口感十分丰富。

送了一勺给他,沈晋从善如流地吃了一口,面无表情地竖起了大拇指。郭尧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情恢复如常。

见她终于笑了,沈晋靠在椅背,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不愿意错过任何一眼。

那边出海的人们经历了毫无收获的海钓,热涨的兴奋之情还是高昂不已,只高涨不消。吵着要潜水的几个人纷纷都换上了潜水服,只待船开到潜水区域。

下午的太阳不可谓不毒辣,潜水服厚重,热得人直冒汗。

小萌萌瘫坐在边上,后悔:“我究竟是为什么会跟这群傻子一起闹的。”

王佳欣不着痕迹地扯着嘴角笑了笑,捂住发闷的胸口,深呼吸着。

yoyo看着刚刚驶过的那片海域,海豚跃出水面,姿态优美地各种跳跃,还会喷水,可爱极了。听到小萌萌的话,看了一眼她,嘻嘻道:“因为你一样傻啊。”

小萌萌抬起眼皮看yoyo,对方清爽的比基尼,秀发被海风拂着,丝丝条条飞舞在她肩颈优美的后背上,自觉地闭了口。

自己真的是傻到家了。

颜津津递给她迷你手持小风扇,“给你。”

接过,小萌萌一脸感动:“津津,谢谢你。”

“嗤”。

小萌萌看向声音的发出之处,郑光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朝他呲牙一笑,将脚边上的一件救生衣扔过去,郑光眼明手快地跳了开去,正打中做着热身运动的刚仔。

刚仔目眦欲裂地转过身来,“谁!”

小萌萌手一指:“郑光。”

郑光突然被刚仔扑倒,船板“咚”的一声,他闷哼,推开像只野兽的刚仔,“滚开!什么玩意儿。”

刚仔笑嘻嘻的,“意外意外。”

小卡拉起刚仔,“刚仔你不是有潜水证吗?”

“嗯。但好久没深潜过了。”

王奇道:“那待会儿下水,你记得要帮帮小萌萌,她只会狗刨式。”

小萌萌不服了:“狗刨式怎么了?王导,你还不会游泳呢。”

船停在了潜水区域。要下水的人听着教练说的注意事项,带上潜水面罩,协助着背好氧气瓶,根据每个人的实际情况,他们分了两批。

一批是深潜队,刚仔和一名教练率先进水。

另一批是刚才一直在相互嘲笑的潜水小学鸡们组成的浮潜队。王奇和小卡一队,小萌萌和郑光一队,每两人手握着手,各配一名教练。

进水后,小萌萌听从教练的话,戴好呼吸器,学习怎么在水下呼吸。准备就绪后,众人往下潜去。刚入水的那一瞬间,炎热不适的感觉在表面温和的海水里霎时转变,像从汗蒸房出来的那一瞬间,一暖一温的转换,整个身心都轻松了。

潜得越深,身体越感到吃力,水压力压得初次潜水的人们感觉既新鲜又难受。小萌萌刚入水的兴奋感已经消失无踪,此刻她焦急地回想刚刚教练都说了什么可以减压的方式,越着急,整个人就越不知所措。

郑光握紧她的手,示意她看向自己和教练,如何呼吸减压清清楚楚地展示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等她调整好,王奇他们已经往更深的地方潜去了。

教练几番确认她的状态,确定她可以继续后,三人往下潜去。越往下,成群一片的鱼儿环绕他们而过,小萌萌耳边除了自己急促呼吸声,还有着海洋在她耳边撩拨而过的细响。她开心地看向郑光,只见对方也正看着她。

她示意他看周围色彩斑斓的海洋鱼儿,郑光看着含着呼吸器的她在面罩后笑了。

小萌萌觉得浮潜不再有挑战性,便要求教练往更深一点的地方去。教练思索了可能性,确认他们两个能正确地减除耳边压力之后,同意再往下一两米。

他们来到珊瑚礁的附近,小萌萌示意郑光快给她拍照。

水面船上二层船舱沙发里,江大美和颜津津边喝着红酒,边聊着天。王佳欣站在因微风波浪而轻轻摇晃的甲板上,海风拂面,感受大海的鲜咸气息。药的发明真的是伟大,先前的不适感逐渐被控制住,除了偶尔的胸口发闷,其他的倒也还好。

“王小姐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去潜水呀?”

王佳欣回头,颜津津站在桥廊上,慢慢地向她踱来,将手中的红酒递过给她。

她接过,说了声谢谢。摇晃了下杯中红色液体,反问她:“颜小姐呢?”

颜津津眼睛瞟向二楼,故意低声说:“有人怕,我陪陪她。”

王佳欣也朝上一看,点头示意,“江总监。”

身边的女生立马僵硬住身子,转头看向辽阔的大海,说道:“看看这海,它真大;看看这水,它真蓝……”

江大美抱着双手,冷笑:“行了,我没听到。”

颜津津不在意地轻哼,朝王佳欣抛去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眼神,生动又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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