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乘和阿牛饶有兴趣的和姜勺围坐下来,姜勺道:“天乘,我早就说事情不简单,后来去打听,听到的真是故事多多,也蛮多笑话。”
二人点头,满怀期待的去听姜勺去讲,可是等到姜勺细细的把这几日探听来的事情讲了一遍后,郑天乘越来越惊讶:“竟是这样?”接着郑天乘又面露难色的道:“朋友的家事,越发难下笔了。”
姜勺点头,说到:“的确如此,所以我才这么细的讲给你听,你若不清楚,写出来的只能是隔靴搔痒,还会误导你那朋友,所以我倒是觉得,不如你他事不说,只邀他回来为好!”
郑天乘道:“此法可行,就算是他知道了这些事情,不回来也处理不了。”
姜勺又道:“是的,所以干脆就不讲为好!不过……”姜勺停顿了片刻后又说到,“还有一事,我一直没问你,天乘,太守与你……”
原来那姜勺,自住进了这太守府,就开始留意起身边的方方面面,结果他只用了这几天时间,就暗中的把府上许多事情摸了个明明白白。
他善于侦查,在军中就是好手,所以这个小小的府内,对他没有难度。此时府内的主仆人数已经不多,偌大的一个大院里有时候在白天都显得空空荡荡。太守外出带走一批人,两个公子又各自带走了一批,而新进的寥寥无几。
姜勺每在府中遇见一人后,定是要弄清此人身份名字,将其列入心中的花名册内,他又善于和一些底下的人打交道,谈话间就把事情的底细弄清楚了,他自小拜师学艺时,就专攻奇巧之计,其师见他体格瘦小,为其排了八字后专门传授给他的就是以阴制阳的手段。姜勺自上次无意想出门被拒后,假装不知,却暗中观察,他在第二天假装又要出门,可是结果依旧同上次一样,于是姜勺就明白了,在这府内,想离开得下一翻功夫了。
郑天乘沉默片刻,他知道姜勺所问的意思,此时在想到底要不要将之前的一些事情对二人讲了。
本次太守如此招待,在外人看来确实不解,但郑天乘如今已经很清楚,这缘由不过是因为葛老庄主罢了。
郑天乘觉得应该讲一些过往出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通过这段时间,郑天乘也逐渐认可了姜勺的为人,虽然他看似冷酷不修边幅,但是郑天乘坚信他的本质纯良。
想到这,郑天乘遂就把葛庄和太守之间的事情一一说了,一直到自己年初来到太守府后去往洛阳,但是有关葛公和顾仁的部分,郑天乘只字未提。
姜勺听完后,边想边连连点头,片刻后才低声道:“难怪他邀请你来,我们如今也离开不了这太守府!”
郑天乘问:“此话怎讲?”
姜勺回答:“你们可以回忆一下,我们从筑城来的时候,那些赶车的,陪同的,看似普普通通,实则一个个都是好手。我们被赶出去后,又一直被人跟着,那时候我就觉得蹊跷,后来我们回来后,这府中内外也都是暗中增加了人手,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出去。”
郑天乘问:“这是为何?”
姜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等了片刻后说到:“这就要天成你自己来回答了!”
郑天乘心中猛然震惊,在遇见太守后,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寻常,郑天乘从没有太多怀疑,不过此刻他突然听了姜勺的这番话,也觉得有些蹊跷来了,难道是这几天舒适安逸的状态麻痹了自己的警惕心,可是姜勺讲的这些,有依据吗?
郑天乘问:“姜大哥说的这些,有何依据,我怎么没觉得有何异常,那这园中,有没有人暗中监视我们。”
姜勺回答:“有的。那个每天来叫我们开饭的小厮,就是一个眼线,这府中是外紧内松,如今看样子是养着我们,不想我们走。”
郑天乘问:“既然如此,那不知有何目的?”
姜勺回答:“这个还是该天成你去多想想!”
郑天乘当然很想知道,只是他再怎么仔细的去想,始终得不到很具体的结论,姜勺道:“天成,看来你并不知道太守是为何要邀请你而来!”
郑天乘回答:“除了是旧识、和二公子关系尚好以外,我想不出其他。”
姜勺道:“想不出来很正常,只因为你把他想的太好了!”
郑天乘心里震动了一下,他开始梳理了着过去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他的思绪一直往前、往前,已经来到了春天的洛阳古城,突然间,他的心中又燃起了那场通天的大火!
他猛然震动,那场蹊跷的火灾他始终想不出是何人所为,他记得清清楚楚,连顾仁都不知道是何人绑架自己。
此刻姜勺的这一句话像似叩开了那一丝丝谜底的窗,姜勺继续淡淡说到:“我也不知他到底出于何种目的,不过我能推算出,他也不过是和别人一样的目的!只不过他的手段可能更加隐蔽!”
如今郑天乘还不知道的是,姜勺在李邵军中的两年里,早就暗中得知了朱阳太守陈放一党的种种传闻,燕国镇南将军闻渊正是因为惧怕南阳军做大,所以在南下的时候,宁可起用在南阳地区势力甚微的将领李邵等人,也不愿意重用南阳本地军。
但是郑天乘不知道这些,他反复想着姜勺的那句话,和别人一样的目的,自己和顾仁不远千里远赴蜀中,那些谜一样的恩怨似乎已经被铲除了,他也从来没听顾仁说过还有什么其他方面的纠缠。
姜勺又道:“你若是觉得我们在此,不至于把性命丢了,大可在此停留,否则,我们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郑天乘没想到姜勺能把事情讲的如此严重,还在思索间,姜勺又道:“我并没有把话说重,我在南阳时,暗中听说过几件太守的旧事,陈氏四人,个个胸怀狼子之心,善使背后手段,他们现在只是在故作低姿态罢了……”
姜勺又继续说到:“不过今日看来,太守之女倒是贤淑温良,若是以后情况危急,此女可以救命……”
郑天乘听到姜勺讲的如此严重,心中立刻就警觉起来,他对姜勺说,我们明日里先去试验一下,看看自己是否能出的了这府门。
姜勺轻轻一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