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兆般，沈樾骤然睁开了眼睛。
“师兄，你醒来？”看见沈樾醒来，殷璃分外开心，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透出惊喜，“咦，你的眼睛怎么成了冰蓝色？”
然而，沈樾却木然冷漠地望着她，就像不认识她一般。
殷璃原本想要扶住他，喂他一些水，结果望见他生人勿进的神色，伸出的手蓦然僵在一旁。
“走开，离我远点。”空洞的声音淡漠地响起，殷璃的心冷不丁地被刺了一下。
原来，师父说的是真的。
沈樾真正成了魔，把当人时候的一切都忘记了。
没有情感，无血无泪。
她闭上了眼睛，强忍住心里翻腾起的某种酸涩的思绪，默默将水放下，走到一旁。
“嘿，你小子，主人那么努力救你，你却恩将仇报！”卖萌龙生气极了，像一阵小旋风般飞到了沈樾的身旁，“噗”地吐出一口口水，喷了他一脸。
令卖萌龙意外的是，就连被侮辱，沈樾也十分漠然，就仿佛被喷口水的不是自己，是别人一样，他只是静静地躺着那里，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没有任何表情，内心也波澜不惊。
他现在真像个机器人。
殷璃心下腹诽，以前虽然高冷，好歹像个人，现在......真的一点人味也没有，真的就是魔吗？
那成魔也实在太过悲哀了吧？
还是当人好。
发生开心的事情能痛快地笑，遇见悲痛的事情可以尽情地哭，尝到人间美味可以食指大动，邂逅令人心动之人，可以与之并肩......比成为冰冷无情的机器好太多太多。
她突然有些同情起沈樾来。
虽说师兄已经变得不像他了，但是，她仍然可以帮他回忆起以前的他呀。
想通了的殷璃快步走回沈樾身边，扶起他，将他满脸的口水擦干，递给他一杯水：“喝吧。”
令她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机器人.樾仅仅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便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望着眼前的人类女孩水光滟潋的大眼睛，他木然的心底划过一丝不属于他的奇怪情感。
他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他不懂这种情感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心里很难受，就像被烈焰灼烧般，透不过气来。
“师兄，你怎么了？”殷璃见沈樾一边紧皱眉头，一边死命捏着胸口，有些担忧。
“不关你的事。”机器人.樾依旧冰冷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情感起伏，就像在执行某种既定的程序，而不是在交谈一般。
殷璃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来个复读机巨兽就算了，就连靠谱的师兄也成了机器人。
唉。
可以喂几颗毒丹给他洗洗脑袋吗？
(?_?)
“哟，小家伙醒了。”青云老道打完盹，瞧见沈樾已经能够坐起来了，笑眯眯道。
看来这冰蚕断续丹果然是好东西，鬼市那老头没骗自己。
“师父，师兄他......”殷璃委屈巴巴地望着青云老道，“好像真的失去人类的情感了。”
“乖徒儿，别怕。”青云老道伸出大手拍拍小姑娘的脑袋，飞快地封住了沈樾身上数十处穴道，“记忆啥的，慢慢来吧，当务之急是他成了完全的魔后，没有得到引渡，魔气会不稳，心绪容易暴走，我先封住他身上的要穴，你看好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