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侠士如今在北漠?”封执墨转动自己拇指上的扳指,不露心思与城府,问的随意。
“公子淡泊名利,其踪迹倒是少有人知晓。”冉杰透过芸芸茶蕴,不藏专注与笑意,答的自然。
抽时间让人查查那个侠士人在哪儿好了,毕竟是他喜欢的。
封三信里说过,多聊聊对方喜欢的话题,据说能拉进关系,增进感情。
“倒是有传言他前几月曾在北漠绿洲。”
“当真?”
“嗯。”封执墨看着自己双目放光,情绪波动“剧烈”的丞相大人,心里不太舒服,薄唇轻阖,“假的。”
冉杰:“……”
算了,查什么查,都说是侠士了,想必肯定不会被人轻易查出落脚处。
“那扶风公子的字画可否……”冉杰问的真情实感。
“嗯。”封执墨突然觉得,不想和自己的丞相大人聊什么扶风这个外人了,什么共同话题能增进感情,添堵倒是真的。
封三果真是玩物丧志了,不干正事。
——
千里外赶路的封三:“阿嚏!”
“离劳资远点!莫挨劳资!别传上劳资!”
——
下次问问封大好了,看他整天乐不思蜀的。
乐不思蜀的封大:“阿嚏!”
“爹地爹地快看!打喷嚏了!真佛也会打喷嚏!”
遁入空门的封大:“……”
——
“丞相大人来拿吧,那墨宝就在朕的龙案上。”
冉杰:“……”这不合理礼仪啊陛下。
“哦?丞相大人又不想看了?”
“臣……”冉杰觉得保持微笑是一个文人内心的修养,是一个臣子举止的体现,是……
“来拿吧。”
“是。”
冉杰笑意盈盈的,甩袍起身,迈着臣子规规范范的步子,只停于案前三步,不肯在逾矩。
这个位置比起刚才冉杰阔谈西南边疆时的站位,也差不了多少。
“陛下。”
冉杰拱手作揖的样子甚至和刚才上奏的样子都重合了。
“劳烦丞相大人亲自找吧,朕公事繁忙。”
“……”冉杰,看着刚才才执起一狼毫,假装奋笔疾书的帝王,不忍提醒他墨已经干了的事实,只应了一声,“是。”
又迈了两步,面前的龙案不断在眼前被放大。
上面很干净,文案文书奏章,看过的一摞,待看的一摞,除此之外就是墨瓶,砚台,让人一眼就能看透。
没什么字画。
冉杰:“……”字画呢?
封执墨感受着自己的丞相大人主动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有一点点的小窃喜,痒痒的,怦怦的,嘴角的弧度不言而喻,面上却不动声色,假装认真办公。
嗯?怎么站住不动了?
抬头。
陈宜全怎么做事的,桌面收拾的这么整齐做甚?
于是封执墨大袖一挥,将龙案上的奏折碰了一个七零八落。
冉杰看着干了坏事后把自己靠在龙椅上舒舒服服的帝王,和一片狼藉的龙案:“……”
真的失语了。
“麻烦冉卿了,陈宜全做事不利,那字画定是被掩埋在这奏折之下了。”
冉杰:“……”真的?
封执墨:“嗯。”真的,不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