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楼了。”云言之没再提,放下茶杯上楼。
毕姝吐出口气,喊了刘姨,“刘姨,给她送杯牛奶上去。”
云蕴之把杂志翻了页,姿态从容,“你何必把她送过去?”
毕姝往云蕴之怀里一窝,声音软软的,“总不能一声也不告诉她吧?”
云蕴之蹩眉,“你让她自己遇见岂不是更伤心?要么就别让她知道,要么就干脆些也好啊。”
毕姝抿着唇,“我宁愿她自己知道,而不是通过别人的嘴,早知道当初就不送她去学了。”
云言之在一位大师手下学过一段时间的箜篌,虽然谈不上学的多精,糊弄糊弄人还是很容易的,后来离开了苏州,也没和大师怎么联系。
谁曾想,苏阮现在病了,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可能也活不过这个秋天了。
另一面,庭生正在和人打扑克
庭生,平冶,还有顾浮陌。
平冶打出张k,念念叨叨,“顾浮陌,你没事回苏州干嘛?”
顾浮陌摘下眼镜放在一旁,身上浓浓的书生气漫开,“恩师病了,我回去看看。”
庭生供出了大小王炸,随口插一句,“苏老师?”
顾浮陌“嗯”了一声。
平冶琢磨自己的牌,漫不经心搭一句,“要不起。苏阮大师啊?箜篌那玩意儿真不适合我,顾浮陌你怎么做到的?苏大师可是把你当宝贝,结果她宝贝学上了金融,可歌可泣。”
庭生心知这事顾浮陌心里难受,平冶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什么感情的人理解不了,开口缓和气氛,毕竟关系好也不是这么折腾的,“平冶你少贫两句。”
顾浮陌倒是反应平平,“我总是要回去看看,一辈子就收了两个徒弟,我连我师妹到现在都没见过,这次也该见见了。”
平冶忍不住打趣,“你回去就是见你师妹的啊?”
顾浮陌甩出最后四张牌,四个七炸了平冶的顺子,“给钱。”
平冶还是问出了口,“什么病啊?这可才四十多岁。”
“不知道。保姆联系的我,电话里也没说清楚。”
庭生开口揶揄顾浮陌,“这次回来可是要继承亿万家产啊。”
顾浮陌发牌,“别提了,老头子的儿女一个两个都不争气,要不然那轮得到我一个私生子。”
平冶撇撇嘴角,“哪像我家,啧,全都是人精,都候着呢。就属你庭少最幸运。”
庭生轻笑,面容不羁,“我宁愿离远点。”
顾浮陌是三个人里最沉稳的那一个。
别人摸不透庭生的脾气,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又带着血性。
平冶又油盐不进。
顾浮陌书生气十足,大家都瞧不起他一个私生子,现在眼看着他就要继承顾家,也都巴结上来。
总觉得他好说话一些。
“庭公子,最近托我给你送礼的人可是不减反增啊。”顾浮陌总是干净儒雅的。
平冶嬉嬉笑笑插话,“怎么不见给我送礼的呢?”
庭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你不是收下了不少小姑娘吗?”
平冶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