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深猛一阵点头,泪水又溢出了眼眶。
顾浮陌挂断电话回房间,看见了在厨房给倒茶的庭生,脚步一顿。
庭生也看见了他,又倒了一杯迈步过来递给他,“电话打完了?”
“啊……”
庭生笑了笑,面相是冷的,明知故问来了一句,“打给谁的?”
顾浮陌烦躁不安,从兜里掏出包烟,“你妈妈。”
“哦。”庭生没说什么,按着顾浮陌的手,不让他吸烟,“什么时候学会的?”
顾浮陌把烟又塞回去,“你挺早就会抽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庭生嗤笑,“你和我一样?”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几分冷然,他们是典型的两种人。
要是放最开始,庭生是顾浮陌万般不愿接触的那种人,表面温润如玉,骨子里都是血性。
庭生小时候乖巧得很,文质彬彬,结果到了初高中时期,就开始了胡闹,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吸烟,逃课,倒是没学会喝酒,全身上下也就成绩还像个好学生。
庭谦翎懒得去管他这些有的没的,放任他自己去耍,老师最头疼他,后来学会了,就选择性忽视。
到了高二下学期,突然就朝着好学生那面发展,沉稳冷静,也不逃课了,不迟到了,似乎戒烟了,一副改邪归正的模样。
庭谦翎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快高考了,他有压力了。
知道事情的人,也只有顾浮陌和平冶。
所以在顾浮陌面前,庭生一贯没那么冷静,有点孩子气。
“那事你也该忘了。”顾浮陌的眼角天生下垂,他这会儿敛着眉目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庭生抽出根烟,没抽,就拿在手里,“忘不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一辈子。”
顾浮陌笑出声,听出几分讥讽,“年少不懂事,太冲动。”
庭生咬着嘴皮,“平冶那时候赶过来揍我,我第一次被人揍,长这么大也是唯一一次,我没还手。他要是现在揍我,我也不还手。”
顾浮陌喝完了茶开始往房间走,“没人怪你。”
庭生小声开口,似乎是说给自己听,“有啊,我。”
苏阮是第二天清晨回来的,云言之陪着她回来的,后面没跟着唐芳和小海,不知道去哪儿了。
庭生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接过苏阮的大衣挂在衣架上,“还是女生细心,大早上就过去了,不像我和某人。”
某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轻笑,“说你就说你,别带上我,我们不一样。”
两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昨天晚上的话。
“你和我一样?”
于是都沉默下来,云言之古怪地看了两个人一眼,脱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唐阿姨和小海去买午餐了,没菜了。”
苏阮迈着步子走到沙发边上,“你们傻愣着干嘛呢?”
庭生笑了起来,“坐呗,不用请吧?”
“就你嘴贫。”顾浮陌下了个评价,云言之只是笑了笑,现在见到庭生,她还是很尴尬,容易想到昨天的事。
昨天回去,看她眼眶通红的模样,外公什么也没问,老人家只是让她早点休息,像是什么都知道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