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阴气席卷九幽之顶方圆百里之地,若是继续扩张只怕会伤及无辜百姓;瞾云裳与冷香流皆不愿见到生灵涂炭之景,只见冷香流运起真气,映秀山水一出将漫天阴气尽数裹挟如其中。
冷香流强撑住阴气的反噬:“殿下,接下来交给你了。”
瞾云裳也是不敢怠慢,涛涛剑气如群龙戏珠般闯入映秀山水中。漫天阴气渐渐在剑气的攻击之下消散一空。
“冷探花,无恙呼?”
瞾云裳只手抵在冷香流后背之上,气运周天。
“无事,殿下我等还是先商量如何从那个疯子手中拿到九转还魂草吧。”
冷香流摇头轻叹,折扇慢摇。心中思绪万千。是不知从何地着手。
“嗯,可惜,吾等对他了解有限。”瞾云裳细想下来,就连皇室中那无数典籍也是对那男子半点记载也无。
“这倒是不一定。”冷香流摇着折扇,突然想起一个可疑之处。
“嗯?冷探花有想法了?”
“嗯,在下略有腹案。”
“还请冷探花明言。”
“就是——它!”冷香流拿出折桂剑,递给瞾云裳。
“嗯?”瞾云裳接过折桂剑,疑虑地打量了一眼。
“殿下应当不知在下在阴兵借道中时,燕凯旗就曾问在下折桂剑从何而来,还说折桂剑上有天刀的气息。”
“嗯?就是那个人口中的吾儿天刀?”
“照当时情形来看确实如此。”冷香流微微颔首,“殿下可以告知在下折桂剑到底是怎么来的吗?”
“嗯?折桂剑的来历本宫也不清楚。”瞾云裳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折桂剑和你之好友荀承理手中孤筠剑那是同炉锻造而成,两把剑相生相克;一把象征无为之道,快意天下逍遥游;一把象征有为知道,克己复礼正天心。”
冷香流陷入沉思,而瞾云裳也没有再度开口。冷香流微阖双眼,掩去其中情绪无数;心中疯狂计算。
“殿下,会不会折桂剑与孤筠剑皆是由所谓的天刀锻造而成?”冷香流折扇轻轻地敲击着掌心。
“嗯?那如此说来那人将你错认为天刀便是感知到了折桂剑上天刀的气息。”
“应该是这样,现在我等应该怎么利用这个条件呢?”冷香流想起那人疯魔的性情,就感到一阵头疼。
“此事冷探花没有腹案吗?”
“唉!那人性情疯魔,变数太多。在下也不知该如何着手。”冷香流挫败地摇了摇头。折扇更是直接连双眼都掩去了。
“嗯?”瞾云裳想起那人性情,也是头痛万分,“要不然,我等直接以武力行事吧”
“嗯?哈哈哈……在下倒是忘了!在下身边还有天下无双的长公主殿下啊!”
瞾云裳一语惊醒梦中人,冷香流这才想到自己可不是一个人,身边更是有可以镇压天下一切武者的护国长公主!
如此一想,冷香流不禁摇头轻笑,笑自己实在是一叶障目:果真是一叶蔽目,不见泰山;两豆塞耳,不闻雷霆啊!
“既然如此,那此局便由在下为殿下压阵咯。”冷香流折扇掩面,语带笑意。
“嗯,既然下定决心,那吾等便行动吧。”瞾云裳怀抱惊鸿剑,眼中复归于无情。
而此时,那名男子还在九幽之顶中发疯。道道掌劲击出,直教整个九幽之顶一片狼藉。
“吾儿!吾儿!汝又不理为父了吗?”男子低声呢喃,可是周身真气却是半点也不低调。
真气迸发,所过之处连最凶恶的恶鬼也是退避三舍。无数恶鬼更是宛如惊弓之鸟般到处逃窜。
而瞾云裳与冷香流步入其中,看着眼前情景也是有些不敢置信。冷香流更是直接以折扇遮住双眼以示对那人的敬意。
“果真是疯魔之人不可触动啊!”冷香流折扇掩面,不由得发出一声感慨。
“冷探花就在此地稍待片刻吧。”瞾云裳抱剑而起,当声音传入冷香流耳中之时,冷香流已然见不到瞾云裳的身影了。
此时男子也察觉到异样,直接一掌向瞾云裳袭去。瞾云裳惊鸿剑一出漫天剑气近乎要将九幽之顶阴气都要镇压住一般。
“你不是她!”男子一句不知何意的话传出。
随后,男子那浩如烟海的真气连动整个九幽之顶的阴气与瞾云裳的剑气平分秋色。
“嗯?没想到汝之真气已然与九幽之顶融为一体了。”瞾云裳微微有些惊异。
“无用之功,汝借杭州满城剑道气运又如何?该败还是要败。”男子又是一句模糊至极的话,直教瞾云裳摸不着头脑。
然而瞾云裳也没有想要与男子有过多纠缠,惊鸿剑出,招招式式皆美轮美奂宛如九天神女在此翩翩起舞一般;而无数杀机,剑气皆隐藏在其中。
冷香流在远处见到此景也是有点神迷:早就听闻长公主殿下的剑术乃是她观宫中舞女的剑舞所创出,虽说后面以天地为师,但是也怀着一丝舞蹈的影子。可是在下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剑术竟然是如此之美!
而男子却是丝毫震惊也无,只见他掌法翻飞,无数阴气也瞬间被引动。与瞾云裳直接碰撞到一起。
此人招招式式皆是杂乱无章,偏偏又是自成一番宗师之象,当真古怪。
瞾云裳心无旁骛,每一剑皆是不偏不倚得尽中庸之道的真意。虽然华美,但也非是一任的华美,而其中的杀机更是直教人为之窒息。
“此剑之下,汝绝无生机!”
瞾云裳高飞于天,剑气如倾盆大雨一般向男子杀去;男子眼中疯狂更甚,手掌翻飞间,一招绝式上手。
轰——
通天惊爆声中,瞾云裳与男子绝式相交,直接将整个九幽之顶掀起一阵振动,整个九幽之顶如同一块被犁过的耕地一般。
“哈哈哈……痛快!吾儿汝当时也是这般痛快吗?哈哈哈……呜呜呜”男子浑身流血,周身已被剑气贯穿出无数的血孔。抬头又是狂笑又是哀鸣,尽显疯魔本质。
“嗯?再来!让吾再体会一遍吾儿的痛快吧!”男子飞身而上强攻瞾云裳。
瞾云裳内心毫无波动,惊鸿剑游离间在男子身上增添数道伤痕。而男子却是越受伤越疯狂。
“来吧!来吧!再来呀!让为父感受吾儿的苦楚吧!”
男子伤痕无数,却好似不会疼痛一般,不顾一切的对瞾云裳发起攻击。
远处的冷香流,脸上冷汗直流,心中更是疑惑万分:究竟要怎样的打击才能让人变成如此模样?
男子招招进攻,不曾防护己身半点;瞾云裳则是边战边退,招招流离间都会在男子身上添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两人所过之处更是鲜血遍地,而所有的鲜血却没有一点是瞾云裳的!全部都是男子一人所留!
瞾云裳几次想要脱出战团,可惜男子却是紧追不舍,好似不是他落入下风,而瞾云裳落败了一般。
瞾云裳眼中满是疑惑:究竟这男子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竟然要如此折磨自己?
冷香流折扇早已掩面,如此场景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看到:哪有人追着敌人让敌人凌迟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