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衍君。顾怀摇点点头，游云门的门主是何人来着？看着岳衍君这话也不太好问。总不能叫她知道自己连她家门主名讳都不知道吧。
顾怀摇只好似是而非地开口，“嗯…我似乎去过游云门那片，记不太清了。”
岳衍君一脸惊喜，不大的眼睛里冒出激动的神情，“去过的！我我还见过你。”一时间声音有些大，引得身侧几人偏头来看。
顾怀摇按了按岳衍君的手，示意她声音小些。岳衍君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周围，抱歉地笑了笑。
“你见过我？”顾怀摇低着声音有点疑惑。游云门这名字属实有些耳熟，自己应当是去过的，只是又怎么见过的岳衍君。
岳衍君摸了摸耳朵，有点犹豫着开口道，“就是在谷里啊，我见过的…那时候被野兽追……爬到树上还是你救的我下来。”
岳衍君这样一说，顾怀摇倒真想起来了。那次自己本意是往南边去的，在山中撞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野兽围绕一棵树踱步，下意识朝树顶上看了眼。正巧的瞥见一个女孩躲在树叶间，衣裙都从缝隙中露出来。
顾怀摇那时候也不急着赶路，顺手救下那女孩，问清这一片是哪派的驻地嘱咐她去寻求门派便走了。
顾怀摇回过神来，眼见岳衍君用亮晶晶的眸子看着自己，轻咳一声，“原来是你啊。所以你是这样才入的游云门？”
岳衍君狂点头，“对啊。门主对我们门中弟子可好了。后来我也去过空游谷但是再也没碰见你了。”
空游谷？顾怀摇刚刚拿起桌上毛笔的手骤然顿住。
“那山谷是空游谷？”顾怀摇手顿在空中，有些晃神。
岳衍君丝毫没有察觉到顾怀摇的异样，自顾自地开口，“是啊。说起来那空游谷还是与上六界连接的一道口子，所以游云门才会驻守在那处。”
上六界灵力充沛，与下六界相通，那处必定是灵药遍地。顾怀摇闭了闭眼，灵药自来是与守护兽并提的，灵药遍地毒兽遍地。
苏九允，你编的一口好谎。
顾怀摇说不上来是哪里来的怒气，一时间竟无处纡解。
墨珠晃晃悠悠地从笔尖坠下来，砸在宣纸上，力透纸背。
“怀摇？”涂信长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顾怀摇身侧，手上拿着些破旧的书卷，唤了句。
岳衍君反应过来，低下头叫了声，“涂信长老。”
顾怀摇放下毛笔，对岳衍君笑笑，站起身来跟着涂信长老走出了学堂。
两人还未走出庙里，身后顾怀摇就开口问道，“长老可知空游谷？”
涂信长老还抱着书卷，头也不回地答道：“略知一二吧。怎么？你打算前去那处？”
顾怀摇还没开口，涂信长老又自顾自地接话道，“如今正是秋时，那谷里这时候怕是正逢枯水期，入谷唯一的路便是那泉水。你若要去只能等到明年开春了。”却没有发觉背后那双剪水眸骤然暗淡下去。
“到啦。”涂信长老腾出一只手抚上面前的山壁，挥开藤蔓示意顾怀摇跟进来。
顾怀摇默声跟上，从那原本被藤蔓盖的严严实实的山道里进去。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藤蔓之中，藤蔓晃荡着又重新盖住山道。
“公主。”侧旁一处山顶上，有人衣裙烈烈生风。倾善走上前给颜札披上披风，同她一并望向山脚底下佛光普照的寺庙。
“倾姨，清乐楼那旁进展如何了？”颜札拢了拢披风，还是问道。
倾姨挥手施出一团黑气，缓缓凝成一片景象，道：“公主不必担心。公主只需要按魔主所言把蒲飒带回清乐楼便是了。至于涂信那老头，倾姨自会替公主摆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