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祝炆良已经忍着疼痛起身,他将苏棋扶起来以后说:“洇洇,麻烦你把哑伯叫来一下。”
“好!”洇洇飞也似地转身跑了。
苏棋看到自己的衣袖上沾染了一点血迹,她奇怪地抬手,却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伤口。
“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咳咳。”
听到祝炆良这么一说,苏棋才发现,他的手背上多了一道伤口,她一低头,又看到了地上一个墨绿书盒的一角有着红色的痕迹。
没想到硬装书盒净能造成这么大的伤害,苏棋说:“你受伤了,快包扎一下!”
“不用。”祝炆良摇摇头。
这时,洇洇带着哑伯进来了。
“小姐,刚才好大的动静,发生什么事了?呀!祝少爷,你流血了!”
“我不小心把书推倒了,大师兄为了保护我受伤了。”
祝炆良突然一把拉住苏棋,说:“叫我炆良哥,拜托了,像从前一样。”
看到他还在滴血的手背,苏棋不忍拒绝他,于是她小声说了一句:“炆良……哥。”
祝炆良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对哑伯说:“哑伯,帮我把地上的书收一下吧,全部都靠墙放,拿东西挡一下。”
“你的伤……”苏棋看着他手上的伤口有些歉疚地说,“洇洇,去拿些绷带和止血药来。”
“好!”
洇洇刚要出门,祝炆良就制止道:“不用了,我待会儿让哑伯帮我包扎。”
“那我来帮哑伯收拾书吧。”洇洇提议道。
哑伯说不了什么,只是一边摇头一边摆手,然后用食指指了下自己,再用力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香囊,替我向苏姨道谢,我很好,劳她费心了。”
“可是——”
苏棋对书房的满地狼藉感到有些内疚,她想要做些什么,但祝炆良只是坚定地摇摇头说:“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和哑伯就好。”
看到他执拗的态度,苏棋只好点点头,带着洇洇离开了书房。
在踏出书房门口时,苏棋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谢谢你。”
祝炆良笑了一下,对她点了点头。
在苏棋和洇洇离开后,祝炆良留哑伯一人在屏风外收拾书籍,他自己继续坐到桌案前书写着什么。
被书盒的一角划伤的是他的右手,也是他执笔的手。
但他并没有处理伤口,只是握着笔管不知疲倦般地在纸上写着字。
哑伯在收拾完书籍以后,指着他的手做出了缠绕的动作,似乎是要为他包扎。
但祝炆良摇摇头,说:“不用了,你快去歇息吧。”
哑伯离开后,祝炆良独自在桌案前书写到了半夜,只有烛火相伴。
当困意袭来时,祝炆良使劲握紧了右手,血迹已经干涸的伤口因此又裂开了一点。
在疼痛的刺激下,祝炆良又提起了精神,奋笔疾书了一个时辰。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祝炆良似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桌案,拿起香囊时,他放在手心里看了几眼,然后用香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迹。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把香囊扔进了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