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父女回到桃花斋后,一再向苏棋等人表示感谢。
唐依依先送唐尤回房歇息,再将桃花斋的客厅简单打扫布置好,然后为苏棋等人一一敬了茶。
她很高兴父亲从狱中回家,桃花斋也可以重新开业了,但是,姜主簿结案时说的那些话还是有些让她放心不下。
苏棋也有同样的担心,她说:“案件虽然暂时结束了,可我总觉得真相不是姜主簿说的那样,因为那个背叛者,还有百络帮的其他人,如今还逍遥法外。”
达奚穆道:“那罗厘的死亡时间和死因,确实有些蹊跷。虽然人有性情大变的可能,可我看他执着抢钱的样子,实在不像个会畏罪自杀的人。”
陆宣缰也说:“是啊,这时机太过碰巧了,好像是有人为了能让案子专门结束,而制造了这样的局面一样。”
“我也这么想,”唐依依微蹙眉尖,“而且,据我所知,罗把头根本就不识字,更不会写字,他怎么会写出那么一大段坦白罪行的话?”
郑前昆拿着茶杯说:“这么说的话,这件案件的结束本身,就是一起新的案件了。我听仵作说了,罗厘的死因是指尖伤口破了以后,拿淬有毒药的布条缠手导致的中毒身亡。如果他要自杀的话,怎么会用这么曲折的方式?这两个案件下来,我觉得我们整个运仁府在处理案件上面存在着很大的漏洞,我回去以后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苏棋说道:“罗厘的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皮天邑,他的证词让皮天邑免于被追责。这件事要么是皮天邑干的,要么是皮天邑派人干的。总之跟他和百络帮脱不了关系。”
“确实,”唐依依说,“在他背叛我爹后,我重新认识了他的为人,这确实像是现在的他会做的事情……”
“百络帮和皮天邑吗,”郑前昆喝了一口茶说,“我会留意他们的。”
达奚穆道:“这可恶的百络帮到底在什么地方?我们去直接抄了他们的老巢好不好?”
陆宣缰摇摇头说:“在百络帮里,像罗厘这么跳脚的其实是少数,而且罗厘只是百络帮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爪牙。真正的百络帮,行踪诡秘,隐秘难测,不是我们几个人的力量可以轻易对付的。”
“那就联合起更多的人,去对付他们,”苏棋说,“现在的难处,只在于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分散,他们有组织,有联合。如果能集结起反抗百络帮的大多数人,相信他们早晚会被斩草除根。”
达奚穆握着剑柄说:“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已经与他们熟络起来了的郑前昆笑道:“达奚兄,遇事还是走正当程序的好。就算是你行事过界了,我也会带着人来抓你的。”
“啊,”达奚穆变通道,“那就抓他们个片甲不留!”
苏棋和唐依依被他们的对话逗笑了,陆宣缰也哈哈大笑道:“郑兄,不要为难达奚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