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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天好过一天

周六

【一天好过一天】

周六的这一觉醒来,去卫生间解决大小便,就像在外地旅游宾馆里一觉睡醒,没多大特别的了。不像周四术后第一天那一觉醒来,我多么庆幸我还活着,还睡得蛮正常,还能不痛不痒的。整个人傻乎乎的,跟劫后余生似的。昨天一觉醒来,我又能正常地大便了,小确幸啊!

月经已经差不多干净了,二十年来我的月经时不时地在我碰上人生大事的时候会来骚扰一下。高中毕业的体锻测试,我来着月经跑800米,没事儿;去厦门鼓浪屿,月经好巧不巧,偏就给你来了,反正我用棉条我不怕;去北京旅游,月经也给我来了。不过我中考、高考、论文答辩、做伴娘、拍婚纱照、办婚礼,这么多事情没有碰到月经,也还行吧!做女人也是必须学会和自己的月经和平共处的。好在我月经量不大的,也很少痛经,光这两点就羡煞很多同龄女性了。

由于是休息日,查房比平时晚了一点,而且就于医生一个人。他着重看了一下隔壁床昨天胫腓骨骨折手术的病人,虽然病人是叫疼喊痛的,在他眼里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轮到我更加是心不在焉了,已经用闲聊的口气在对我说:“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呢!明天主任查房时,如果刀口愈合良好的话,你可以出院了。”

“是啊,医生,可这次出院我必须和你们说‘再见’,我明年必须再来‘故地重游’的”,我苦笑着。

“是的,你的钢板明年肯定是要拆的。放心,拆钢板恢复很快的”,他说。

“是啊,就你们骨科最厉害了,开刀都是‘买一送一’的”,我开始油腔滑调。

在场的病人和家属都忍俊不止,我可以看得出于医生极力克制住自己,不让自己当着大家的面笑出来的表情。

“你以为我们想做这么多手术吗?我昨天做了手术,今天还必须来查房,确认术后恢复情况。马上去苏州参加学术会议,明天下午才回来。连车都不想开,候车室里和高铁上多休息一小时也好,”这下轮到医生吐槽了。

十点不到,睡好懒觉的老公来陪我了。还告诉我,在楼下大厅里碰到了穿戴整齐,背着双肩包出去的于医生了。

我调侃道:“你不也一样吗?今天来陪我,把游泳装备也带好了,晚上是直接要去健身房的吧!”

【美食回归】

今天的挂水十二点左右就能结束了,我把病号餐给隔壁床的家属吃了。我要老公带我去医院食堂吃饺子,我昨天去食堂看到就开始馋了。

于是我们去了,我要了一份韭菜猪肉饺子,他要了一份炸酱面。就是最普通的那种韭菜猪肉饺子,我居然吃掉了21个?活脱脱饿死鬼投胎。

我终于明白了在书上看到了这句话:同样的食物,在人不同的境遇和状态下,品尝的味道是完全不一样的。同样的景点,你在不同的季节,不同的心境去看,感觉也是完全不一样的。

这份饺子是在我术后72个小时,精神差不多恢复正常,吃了三四天清淡低脂的病号餐后,吃到的食物啊!它对我味蕾的刺激是很强烈的。

下午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黄昏时和老公一起整理了一下东西。我让他把水果糕点等东西提前带回去了。我也把尿垫送给了隔壁床老奶奶。

也许明天就能办手续回家了。这突如其来的受伤住院手术,也终于暂告一段落了。五月上旬表妹的婚礼,五月中旬辰山植物园的草地音乐会应该不会耽误吧?

周日

【提早出院】

一觉睡醒,解决好出口和洗漱,继续吃着千篇一律的病号餐,白粥、白煮蛋、肉酱等。寻思着今天医生还要不要让我挂盐水,今天能不能顺利出院呢?

八点不到陆主任居然主动让我去他的医生办公室了,让年轻的刘医生,打开敷贴给他看了一下刀口。然后他点了点头,和我商量:“刚才急诊来了个车祸病人,是个年轻女孩,她需要马上手术。你能和家属商量一下,现在就收拾一下办手续,马上出院可以吗?”

我心中一阵窃喜?这是正中我下怀嘛!哈哈……今天不用挂盐水啦,可以马上回家了。“好,好,好”,我喜形于色,我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刘医生,你赶紧给她换好药,快点办手续吧!我要准备上手术了”,陆胖子又匆匆地消失在走廊里了。

其实,我要收拾的就是杯碗盆勺和洗漱用品而已,最多还有两件穿过的内衣。老公赶到的时候,我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老公去结帐,护士小姐来交待注意事项,又和同病房的病友道了一声“珍重,再见”,在护士台和护士们打了一声招呼。想来陆胖子和刘医生已经在手术台上战斗了,于医生也出差在外地。我们拖着拉杆箱下去了,除了住院生产,我人生的第一次住院开刀,就这么“完美收官”了。

【十年开两刀】

医院离家也就两公里,一路顺风,老公两脚油门就到了。周日上午的十点,我终于又四仰八叉地睡在了自己家的六尺大床上了,又玩起了平板啦!老公在美团外卖上点了两个“大食堂”的菜,自己烧了一锅米饭,再煮了一碗番茄蛋汤。这个周末,三人两菜一汤,吃个精光。我是病人,就让老公去善后吧!

下午,又是一个午觉睡到海枯石烂,我发了这么一则朋友圈。

十年前的开刀,和现在的开刀

人生活到三张,我开过两次不大不小的刀,但都不是身体上的毛病。

十年前的剖宫产,我是英雄,开刀光荣;十年后的骨折复位,我是“狗熊”,自己作死。

十年前,开刀后第一夜,母亲老公寸步不离地陪伴着我,守护着我;十年后开刀第一夜,才没人陪,自己支撑着如厕喝水,有事找护工。谁让你自己不当心了,没人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

十年前的开刀,我是“功臣”。我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亲友的慰问和祝福,顺转剖,可是遭罪了……要我们帮忙,千万别客气;十年后的开刀,我是“作死”。穿衣、吃饭、漱洗,自己想办法克服去吧!谁也没空陪你。

十年里,父母从年富力强中年人变成小老人;十年里,儿子从小婴儿变成了小朋友。

所幸,在我“作死”的日子里,他完全靠自己自觉做功课,靠自己温故知新,居然整得还行。

【要作死了】

黄昏时分母亲旅游回来了,我让老公煲了一锅小米粥,母亲烧了一点肉酱,炒了个油爆虾,又烧了一道香菇菜心。香喷喷的小米粥,黄亮亮油汪汪热腾腾的小米粥,吃得人暖融融的,真是非常简单的美味。真的是“早晚喝粥,一生不愁”。

临睡前我套了个袖套,还是给自己简单地淋浴了,到底还是家里的整体淋浴房舒服咧!

一钻进被窝,面对着光溜溜的我,老公居然开始蠢蠢欲动了。我用右手肘部狠狠地推开他:“你给我老实点,今天刚刚出院,你这是要作死吗?”

“叫我怎么老实嘛?人家都忍饥挨饿了一个星期咧!”老公很是油腔滑调……我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发出的信号。

“滚!你就当我生二胎,坐月子了吧!”我克制住内心的欲望,重重地踹了他一脚,边踹边把枕头换到了床的另一边,到另一边睡去了。

想是白天睡了一个长长的大午觉的关系,居然死活睡不着。我又不争气地把枕头换回来。把头埋在了老公右侧腋窝下:“老公啊?这几天你hold不住了吗?”

这下是老公用右侧肘部怼我,“滚滚滚!没事不要诱惑我”,从他的粗重的喘息声中,我分明感觉到他的欲望。

完了完了,这下是我hold不住了,欲望来了就像拉肚子,无论如何是克制不住了。于是赶紧打开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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