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时安垂头丧气地推开院门,见北慕寒正坐在院中小酌。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等自己回家做饭呢,唉,这么一想,好像心情更差了。
“师父,我回来了。”北时安有气无力地打了个招呼,径直向厨房走去。
“干什么去了?”北慕寒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北时安身形一顿,继而恢复如常。还能怎么样?干了一堆蠢事,笨到家了!但她是万万不敢如实告诉北慕寒的,北慕寒最不喜欢与官府有关的事情了,曾严令北时安绝对不能掺和。
“我……去看望王叔了。”北时安毫不犹豫的把王叔拖出来顶罪。
“哼”北慕寒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恐怕是去劫法场了吧!”
平地一声雷!差点把北时安劈的里嫩外焦。
师父怎么会知道?!
北慕寒继续说道:“要不是我杀了那小子,你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事。”
北时安震惊了!许方平是师父杀的?!还是自己出手劫囚车之后!“师父,你为什么要杀许方平?”北时安也不是什么喜欢把话憋在心里的人,便直接问了出来。
她想不明白。
“若你救了他,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尽的麻烦。”北慕寒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如果您当时在,为何不直接阻拦我?”师父的话,她一向会听的。“许方平也是无辜之人,您怎么可以杀了他?”北时安冲到北慕寒面前,紧紧盯住北慕寒的眼睛。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师父会因怕麻烦而杀人。
北慕寒对视着那双未经尘染风霜的眼眸,眼神禁不住有些闪躲。
小女孩已经长大了,竟学会顶撞自己了。北慕寒忽然有些不合时宜的感慨起来,他看着北时安年轻的脸庞,那精致的五官此时竟隐隐有几分凌厉之感。
“他可不无辜。”北慕寒徒然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摩挲着上面的花纹。“他若无辜那我的一家老小呢?还不是说杀就杀,管你是将军还是功臣……”说到后面,北慕寒竟有些癫狂的“哈哈”笑起来。
一旁全身炸毛的北时安看着师父的迷惑行为,有些一愣一愣。这是哪跟哪儿啊?
“你要是觉得他无辜,那你就自己出去走一遭再回来吧。”北慕寒笑到一半,忽然抬头阴森森的看向北时安说道。
北时安:?!
“叮”那枚玉佩被北慕寒狠狠地掷向墙角,裂成了两半。
“滚!”北慕寒冲北时安怒斥道。末了,还不忘瞪上几眼。才甩着袖子进屋了。
北时安:……
她这是被赶出家门了吗?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可以到王叔家蹭几天。只是……师父根本就是在回避许方平的问题啊。
北时安想了想,还是走到墙角捡起那枚身形受损的玉佩。
玉佩的样式并不少见,是一朵并蒂莲,只是花纹间,渗着一些褐色的残迹,有点像陈年已久的血液。还刻着两个字“五娘”。这种并蒂莲样式的玉佩,多半是情人间互赠的,这系在玉佩上的红绳早已褪色,且多有磨损……难不成是师娘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