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绯歌出了上河村,一直往东方走去,羊皮卷中太爷爷清泉水所在的清家家族就在海澜灵城,而海澜灵城所在的方位也在东方。太爷爷清泉水没详细说海澜灵城在东方哪个具体位置,不过清绯歌一直往东走就是了。
上河村西南临近十万群山,北面是源江河,村子位于上游地区,河泊里的水就是从源江河支流流出的河水,东边最近的集市是安平镇,所以经常看到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往东边走去。
清绯歌十七年来一直生活在上河村中,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是安平镇,第一次独自一人出远门,她心中又激动又振奋,她没有跟行人一样,往安平镇的方向一直走。她径自挑着偏僻陡峭的小径,运用灵气赶路,身轻如燕,风驰电掣。
一路上,清绯歌穿过广袤无垠的大地,树木葱茏的林海,层岩叠嶂高山,浩浩荡荡的长江。她白天在人迹罕见的地方用灵气赶路,饿了在湖边捉鱼烧烤,或飞上树上摘野果吃,渴了就喝山间清凉透澈的溪水。晚上就寻找一个遮风挡雨的山洞,静静打坐一夜恢复灵气。大多数山野洞穴都会有野兽占据,如果遇到了洞中的野兽就被她的大弓利落射杀掉,收拾干净地放在烤架上就是一顿香喷喷的晚餐。
沿途青山绿水,绚烂多彩,清绯歌自由自在地沉浸大自然之中,心境很是平和宁静,她不用刻意地修炼,丹田中的白色气旋就会自动自发地旋转,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光子炼化为精纯的灵气,隐隐还有向灵境四层中级进阶的迹象。
三个月后,清绯歌风尘仆仆来到一座高大雄伟,气势恢宏的海边城市——海澜灵城。
空气中浮动着一丝微咸,微湿的海之风味,四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青石板铺垫的古老街道上,庞大到能同时容纳四辆马车并驱齐行。两旁矗立着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商铺建筑,华丽而精美,还有着到处贩卖各种特色物品,小玩意的小贩,吆喝之声络绎不绝。
清绯歌直直站在城门外,一路上她也见识了不少繁华宏伟的城市,可那些城市都不如眼前这座气势磅礴的海澜灵城来得壮观,震撼。
“土包子”,清绯歌怔怔地看着城内,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嗤笑,一个骑着雪白色的高头大马的青年男子从她身边经过,他穿着宝蓝色的衣裳,骑着洁白如雪的白马,白马四蹄鲜艳如血,就像踏着一团火红色云彩。
蓝衣男子背负一把精美的幽蓝长剑,剑柄处雕刻游龙戏凤的古老图腾,此时他俊秀的脸庞噙着高傲之色,不屑地睨着站在城内傻乎乎发呆的清绯歌。
“土包子”,清绯歌正疑惑着,左顾右盼,就看着蓝衣男子的视线紧盯着她,才明白过来土包子说的是她。
清绯歌不禁低头打量自己,在野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地餐风宿露了三个多月,她的一身还算整洁的衣服此时变得破破烂烂,灰尘仆仆,傻愣愣的站在城门口瞪大眼睛盯着城中繁华景象的模样还真像是个从乡下来,没见过世面的人。
一向大大咧咧对外表不太重视的清绯歌,头一回为自己的穿着感到一丝脸红。
蓝衣青年仰着头,嗤笑一声,就没有理会清绯歌,“驾”’修长的双腿紧夹马腹,四蹄踏火的白马如一支箭般的飞奔而去。
落后俊秀青年的还有一个骑着白马,一袭白衣,神情俊逸温和的男子,他无奈地看着青年策马飞奔的身影,对着脸色绯红的清绯歌揖了揖手,谦谦有礼地道歉道:“抱歉了姑娘,舍弟任性,不是有意嘲笑你,还请不要见谅。”
清绯歌本来还对那个策马飞腾,嘲笑她的高傲青年感到不喜,闻言,她对眼前这个替任性弟弟出言解释道歉的温文尔雅的男子生了些许好感,看在他道歉过,清绯歌也不计较蓝衣男子的嘲讽,双手同样模仿男子的动作,不太习惯地对他揖了揖手,平静回道:“无妨。”
“哼,易白哥,你干嘛对这种人解释,奇晓哥说得也对啊,土包子就是土包子。”一道清脆尖利的女子嗓音从温和男子的身边响起。
骑着枣红色马的俏丽女子,驱赶着红马上前,她脸蛋白皙,琼鼻樱唇,一身嫩黄色的绣襦罗裙,梳着繁复的发髻插着精美钗环,绣着粉白色花瓣的腰间佩戴一枚灵动神俊的双鱼玉佩,玉佩泛着淡淡蓝光,浓郁的灵气正从玉佩中散发出来。
此时她看着俊逸男子对一个满身风尘,荆钗罗裙却难掩其精致面容的少女道歉,一双挑高的丹凤眼很是不爽地睨着灰扑扑的清绯歌,娇俏的脸上露出不满之色。
清易白笑了笑,没有回答俏丽女子的话,如果他没有看错,那位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就已经有灵境四层的修为,他身边的女子是家族天赋不错的弟子,实力有灵境四层,而现在在街上遇到的一个普通平凡的女子,却跟家族中拥有灵石丹药等的修炼资源的弟子,修为间也不相伯仲,可见此女子颇有些不凡呢。
清绯歌没有理会身后对她猜测评价的清易白,兴致勃勃地在青石街道上走着,有不少装潢得金碧辉煌,精致大气的商铺,什么“奇药轩”,“四海八荒酒楼”,“灵物阁”,“天衣无缝阁”......应有尽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接暇。
清绯歌兴致勃勃的在大街上走着,临近夜幕时,她才意犹未尽地问了几个行人,左转右拐,找到一间地处偏僻却也雅致清净的客栈投宿。
住宿费不贵跟繁荣街市中精美客栈一比简直是良心价,住一宿要十两银子,清绯歌一路上杀了几只野兽,野兽中最珍贵的皮毛保留下来,出售给商铺刚好能卖不少银钱。
清绯歌让客栈伙计给她打了一桶温热的热水,舒舒服服的泡在水中,运用灵气赶路,虽然身体上不疲倦,但心理上却感到疲倦。
温热的水如同一双柔软如玉的小手,轻轻按揉洗净她的疲乏倦怠。
三个月来日光暴晒,风餐雨露,清绯歌身上的肌肤依然白皙如雪,修炼灵气以来,灵气浸透内里,好像改造了她身上的肌肤,冰肌玉骨,细腻光滑,看不出任何毛孔,连普通的寒暑冷暖对她而言微不足道,好似感应不到季节的变换交替所产生的冷暖之意。
她洗干净了一路上风尘疲倦,然后躺在柔软温暖的床铺上,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