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美国的时候我并不快乐,走在剑桥最繁华的街上我依旧觉得整条街都是空荡的,我记得在一条小街道的拐角处有个在地下的小店,里面是各种香料,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些味道混杂在一起的感觉,但我看到其中一个牌子写着‘梦里香’。”
“老板说把香包挂在床头,会梦到最美的记忆,我最美的记忆是你们都在的时候,而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你们了,一次都没有。”
唐樱抿紧双唇,鼻头有些发酸,她很想说,她也没有,那些日子她也在偷偷的想着他念着他,可是梦里竟一次都没有过他的影子出现。
沈安年揉着她肩膀处滑嫩的肌肤,一下一下的摩挲着,手心的触感极其美好。
他继续说,“后来秦易恪来看我,他说酒精是忘记最好的办法。于是我就拼命的喝,可是喝的越多,眼前的你就越清晰,我。”
说到这他顿住声音,没了动静唐樱拧过头,看着他,“你怎么了?”
这么没面子的事情他真的要说出来吗?
他当时双手紧紧抓着啤酒瓶,低着头很久很久没说话,再抬头泪水洇湿了整张脸,秦易恪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这个事事都不关心,冷淡的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表弟会将突然之间情绪决堤。
震惊之后,秦易恪听着沈安年断断续续的讲着那些他道听途说的各种版本的故事的最终版,其中他的姑娘占据了整个故事的三分之二。
“然后……反正是秦易恪教给我说的那些,那些都不是真的。”
没错,就是这样,把锅都甩给秦易恪,再说他说的也是部分事实,也不算说假话。
沈安年捧着她的脸亲亲她的脸颊,企图糊弄过去。唐樱晃着脑袋不让亲,难能这么轻易让他混过去。
唐樱知道那些话多半是随口说的赌气话,倒是没想到是秦易恪教唆的,那天还让他白吃了一顿她亲手做的饭,哼,这顿饭可不能让他白吃了。
唐樱还在心里琢磨怎么从秦易恪那里讨回这笔账的时候,脑袋上方又传来沈安年低沉清敛的声音,
“他们说爱是成全,是让你过的好,是你幸福,但为什么不是我给的成全,不是我让你过得好,不是我给你的幸福。什么协议什么约定,如果没有没有你唐氏破产又跟我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而我逼着自己去逼你,是因为我不甘心让另一个男人去完成那一切,我会嫉妒,会嫉妒的发疯。”
沈安年揽着她的手随着他每说一句话就收紧一分,而唐樱更是因为他的话愣在那里,四周像是被消了音,只剩心跳如鼓擂般一下又一下,声声震耳。
这是他的心里话,在那些彼此走失的岁月里,谁都没有先放手。
唐樱死死的捂着唇,才克制住没有让自己哭出声,两下抹净脸上的泪珠,她扬起还有些微肿的小脸,眼中含着盈盈水光,对上沈安年如墨般深沉的双眸,“你说完了?换我说了。”
沈安年看着她微微起身,自己拽着被子换个姿势,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窝在他的怀里,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当年那一千万我没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