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清晨起了一个大早,房里的紫杏丫头挽着她的胳膊,正走在炊厨里,一一查看今日各房太太炊灶上炖的菜品,正巧遇见四房的丫头芳儿在煎一小罐陶瓷的汤药,大太太过去问道:“芳儿,你房四姨太生病了吗?”
芳儿道:“四太太倒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只吩咐我将这碗红豆杪树皮熬一会儿,她每日都要服一小碗的,说可以清嗓呢。”
大太太自语道:“这树皮可以清理咽嗓子?难怪她说话的声音嗲嗲的,很受老爷喜欢,待我尝尝。”说完,也沾了一筷子放舌头尖上尝了一下。随即对紫杏丫头说道:“这树皮汤虽然有些苦涩,但的确清嗓子,紫杏,你下午也上山去摘劈一捆,每日也给我煎好一碗送去西屋。”紫杏丫头连忙点头。
接着,大太太又去旁边的冰水浸泡着的鱼鲜,指着过来的大厨吩咐道:“今儿胃口不好,就做一盘酸菜鱼,一碗燕窝粥,昨日吩咐炖的野鸡汤里要多放一些山药,近日腰间有些痒,怕是湿气重。冬瓜烧金钩少放些盐,青菜仍选时令的,再选些青白红的瓜果做好碟盘形的一并送来。”吩咐完毕,这才又与紫杏丫头仍循原道回院去了。
紫杏搀着大太太小心翼翼的回去,在过一处山下竹道时,她轻声对大太太说道:“太太,昨晚好生奇怪,我半夜去院外竹道边的厕所小解,不想撞见四姨太就在竹道边的坡上,夜里四姨太寂寞赏月倒不稀罕,只是她正同人在小声说话儿。我懂得丫头最避忌去听去瞧主子的事儿,便急忙回院屋伺候太太来了。”
“你瞧见那个说话的人是谁了吗?”太太问道。
“反正不是老爷,老爷昨晚在三姨太房里歇息。我看了那人的背影一眼,虽然身着衙门里的官服,青纱横耳的官帽,腰上还有一把剑佩着,但那身影却甚是熟悉呢。”紫杏小声说道。
“若是四姨太的哥哥宋统领呢?兄妹俩素日不见,趁夜有空隙过来聊聊也是情理之事。”太太思索着说道。
“太太说的极是。但那人不像是四姨太的哥哥宋统领,因她哥哥来过,所挎的是腰刀,挺阔的,而昨晚那人是佩剑,凭我的感觉,像极了先前在炊厨里做掌事的二厨沈大爷!他不也进宫做了御卫军统领吗?”紫杏丫头轻声说道。
大太太一听,急忙捂住紫杏丫头的嘴道:“昨晚的事,你万万不可再说,若说出去让人知晓,看不打死了你。”
紫杏一见太太这副紧张的神情,急忙点头,不再作声。
这时,大太太回到西屋,她坐在紫檀木做的太师圈椅上细细地想着,这四姨太迎娶回来的时候,就算那四姨太再狐媚勾人,也差不多才过了月余,那二厨宋厨子才去校场比武后,就被选拔到宫中做了统领离开了戴府。而二厨宋厨子由戴老爷从牢中将他提回府里做事,也有三四年余,也不见他有什么情事发生。难道他们两人背后产生了什么孽情?大太太在屋里苦苦思索,仍百思不得其解。“是时候作法了,看一看那从怡红院迎娶回来的四姨太她的前世究竟是什么人?”大太太忽然将里屋门关紧,唤了紫杏丫头仔细把好门,不允任何人打扰,然后,她坐回坑榻上,两手合掌,嘴里发出“乌乌乌……”的低闷声音。原来,大太太竟然也是由明朝穿越而来之人,她穿越的法术与二厨樵夫宫行内应沈教授的法术竟是在明朝年间就习的同一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