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潘怡见老爷殡天后,仍得朝庭多赐安抚眷属,也是自感多福。身为戴府大太太,说话也就硬气了许多,见固伦公主乘驾扛轿凤辇走后,她对二三四姨太说道:“如今老爷虽然升天,却仍然得到朝庭重抚,你们三位姨太,如果有人愿意随着老爷登天,我也一定重器盛殓,就看你们谁愿意陪葬?”说完,眼睛瞪着仍然跪在地下的三姨太张美。她的这一问,吓得地下三个姨太太哆哆嗦嗦,脸色徒然变色不敢吱声。
“这样,我着三支签,差庙里道长着墨写个‘殡’字,你们谁要是抽到那支签,就差人好吃好喝醉了,我也差人用香料包裹好,以二品诰命夫人身份盛殓,对了,三姨太张美,我看你人美也挺合适的,当初要不是四姨太宋卿将你从歹徒利刃救下,你早早就身首异处了,现在,你如跟随老爷殡天之后,既解脱了世间悲苦,寒渴饥饿,又得诰命夫人的品阶入棺,早升早超生,我一定请来这个庙里最高长的住持为你行法演道,连接四天做道场施咒术,以和田白玉做的法器随葬,大太太我再花千两银子雇一百修道之士为你颂念施法,而且选用金泊画符,黄印罡咒送你。但你如果不从,那你以后在戴府里,必然伦落为下人受人使唤,如果府中开支拮据,就卖了你去怡红院还算放了你一回了,你何去何从,再细细寻思,待到明日午时三刻我来问你。”说完,朝旁边站立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就回廊尽头的尼姑居住的静榻处歇息去了。
大太太潘怡朝那边使眼色的几个身穿素服的送殡壮汉,其实是她兄弟潘美西厂派来护卫的锦衣卫杀手,早在出殓之前,她去了潘美府上,要求她兄弟潘美派人暗中剪除掉私通奸情的三姨太张美,但潘美公公却不以为然,说:“杀鸡焉用牛刀!”,但大太太潘怡见兄弟不愿听她的,只好暗中同潘公公的几个随贴心腹说了,那五名锦衣卫杀手也愿意帮她一回。
当然,三姨太张美其实早有逃离戴府的念头,只是顺走的财物并不丰盛,所以她暗中去了原在府中做管事的郑强,要他乘着戴府空虚之机,前去戴府仓库将财物洗劫一空!但她也并不知道,大太太潘怡也早就料到她这一着,转移了财物到秘密地窖里后,又将仓库用松软的棉纸包袱排得很充盈的样子引诱郑强入盗,这样一来,既可将所有财物假说失窃,又教紫杏丫头前去指认窃贼面相,俘获了郑强,等于又除掉了三姨太。所以,大太太为三姨太布置好了几个大坑,就等待她自己去跳。
果然,四姨太宋卿骆露扶着哭哭啼啼的三姨太张美回房,并且安慰她道:“这殉葬也只是大太太一说,你须要坚定不应,就是遭她的气,受她的打,必定也不能强迫你死的,我哥宋敢如今任朝庭二十万禁卫军统领,也是悍卫王法的,如今圣上体恤民众,迎合人心,而且,如今朝庭规定,殉葬的妻妾必须要单身无后的。你虽然无后,但今晚可认香兰丫头作干女儿,我与芳儿丫头作证人,写下字据就可以让大太太死了害你的心了。”见三姨太张美急急的答应,四姨太宋卿骆露就叫芳儿丫头却取来纸墨,教了张美写了认香兰作女儿的字契作结,并与张美又认结了姐妹,三姨太张美这才放下心来,只待明日老爷进殓入土,便可以转回戴府再作打算了。
这天的晚餐果然特别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