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姚春元和钰姐儿的地方,具是热闹开心的场所。沐常风打旁边经过,便听到里面传来爽朗的笑声,受笑声的感染,很自然的转向朝她们走去,青鸾最早听到脚步声,看到他立即婀娜的蹲身福礼,再看那边两人,正在热闹聊自己的话题,不曾去关注有谁来了。“要我说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去洛阳转一圈,以后很难再有此等机会了。”“你去跟沐公子说,我可不敢再惹事生非了,你看看我的脚,这就是教训。”“你个胆小鬼,怕他沐常风作甚。”
沐常风见姚春元说话毫无顾忌,对着那二人严肃的说道,“沐常风确实没什么可怕的。”那二人听见此声音,立马惊吓的转过身来。钰姐儿因脚受伤,转得太急脚一吃痛没站稳径直朝前倒去,沐常风见状立马伸出手稳住了她。姚春元也惊魂未定的赶紧上前扶着,在此情形下,两人还不忘对视一眼,交换眼神道:“惨了”。
“你们二人不用装了,想来我是在你们心中无甚威严的。”被说的两个女子,此刻完全不敢吭声,背后说人坏话被现场抓包,这种惊慌一时半会无法面对。“钰姐儿,你说,我对你哪里不好。”被点名的钰姐儿内心挣扎,为什么又是让她说,她印象中自己可没说沐常风的不好,给自己壮了壮胆小声说道:“长垣哥哥,我没说你不好。”任人有再大的火气,看到这么个漂亮的女子乖巧怯懦的样子,也没了火气。更何况沐常风本就是只是为了给她们起个教训,免得她们一路上又冒出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
“你有把我当哥哥吗,刚刚一口一个公子,哪有对哥哥的尊重。”沐常风故作严肃的说道。钰姐儿一听,顿时哑口无言。她私下从不称呼沐常风哥哥,是因为她自知世家最不耻胡乱来的妹妹。她认为自己已多番叨扰于他,再如此这样亲切称呼,实为自己不耻。但是自己这敏感的想法怎可能公之于众呢,只能闭口沉默。
姚春元见钰姐儿这样,知道自己不能再怂下去了,出口说道:“钰姐儿是出于尊重才如此称呼,每日人前人后哥哥长哥哥短,那才是有失体统呢。”沐常风见姚春元终于说话,轻易就不会放过她,针对她今日的重重恶行,将她好好训斥了一番,姚春元自知理亏,只得生生受下,为了平息他的怒火,连番保证这一路到京城,一定不再横生枝节。
两人被说教一番后,都以为沐常风该离开了,不想他对钰姐儿说道:“你继续弄你的药膳,我也看看。”钰姐儿整个人战战兢兢,自己弄一个药膳,所有人都在跟前看着,这种感觉可真不好受。没办法,答应了人就要把差事办像样啊,深吸一口气,继续有条不紊的做下去。旁边的青鸾,一直尽量保持沉默,让自己置身于事外。
沐常风见钰姐儿做得认真又有章法,知道她并未勉强自己,也就放心下来。这么年轻的女子,突然来说自己愿意做这些费体力的活计,他以为只是为了撑面子勉强为之,自己身边遇到的女子大多如此。但见她的神态,淡定自若,便知她说得是事实了,以前是经常做药膳的。唯独就是必须有个人替她烧火帮厨,有些粗鲁的活计,钰姐儿是真的有心无力。以前是春芽帮着她,现在变成了小乙。
冬香过来取药膳,就见到一堆人围着钰姐儿瞧的场面,见沐常风也在,才放下紧张,走向钰姐儿。钰姐儿这边也刚刚准备好,给冬香嘱咐了些食用的禁忌,就让冬香趁热端过去给她主子用。一切事情办妥,沐常风也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对着钰姐儿道:“忙了这么久,你去收拾下,午后得空来找我,我有事跟你说。”
青鸾看着沐常风对钰姐儿的温柔,心中按平的波澜又再一次沸腾起来,慌张、疼痛、羡慕和嫉妒。各种情绪裹挟着她,让她不得安宁,但仍要维持着那份吸引沐常风的温柔,见沐常风抬步离去,她也紧跟着离开。在她看来,自己和另外两女是不同的,她是陪伴沐郎的人,这艘船上,唯一的女人,天经地义要紧跟沐郎,伺候他的一应起居。沐常风并未拒绝青鸾的一番热忱,他生来就接受着各种女子的热忱,已不觉有何不妥,当然,也不觉有何特殊。
“春元姐姐,沐公子不会还要单独训我一番吧。”现下姚春元和钰姐儿已用过午饭,钰姐儿一副坐立不安的神色,不愿去找沐常风。姚春元正要开口安慰,只听这小妮子继续说道:“要训也该训你啊,哪回我不是在替他说好话,每次都是你在编排他,我在维护他。”姚春元到嘴边的话生吞了回去,瞧好戏的表情道:“你去吧,他无非就说些让你不要带着我到处野的话。”钰姐儿一听,更加不安,赖在姚春元身边不走了。
“春元姐姐,我乏了,去躺一会儿,等会还要准备晚上的药膳呢,好久没做了,很多事有些生疏,早点准备好些。”姚春元一副看透了她的表情,“你瞧你这怂样,你怕他做啥。”“别别,你别说了,就是因为你今日说了这样的话,我们俩才被训的。”钰姐儿不敢说,更不敢听了,连忙制止姚春元。
姚春元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沐常风在舱室内听着那边传来的笑声,眉头舒展了开来,青鸾为他揪干了帕子净脸,再伺候他小憩。沐常风认真的问道:“青鸾,何必做这伺候人的事?”青鸾停顿半响,脸上浮现欢喜的神情:“能陪伴沐郎,青鸾很开心,不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