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勿拉着印澄一路回了幽兰院,敲了敲琳琅的屋门,开门的是阿来。
阿来道:“席公子,你回来了。”
席勿点头,拉了印澄进去,却见琳琅若羽坐在桌子边有说有笑,琳琅见席勿,忙起身招呼:“席公子。”
席勿木讷的点点头,看着若羽道:“若羽姑娘,你回来了?”
若羽也起身,对席勿施礼:“这几日多谢席公子照料姐姐,是若羽的错,害大家担心了。”
席勿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印澄,笑道:“没事,回来就好了。”
琳琅注意到席勿身边站着的人,问道:“席公子,这位是?”
席勿拉着印澄到身前,介绍道:“哦,这是我朋友印澄,本来是请他来帮忙找若羽姑娘的,不过现在好像他没什么用了。”说完又尴尬了笑了两声,印澄也不答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琳琅大方,很快反应过来,对印澄道:“多谢公子愿意施以援手,公子请坐。”
说完倒了杯茶递给他,若羽也赶紧倒了一杯递给席勿,四人在桌前坐下,阿来便关门退下了。
席勿见若羽安然回来,问她:“若羽姑娘,这几日你到哪里去了,我们找遍了整个驭剑宗都寻不到你。”
若羽道:“这个,我自己也不知道,就糊里糊涂的被人带走了,然后又被送回来了。”若羽不愿多说。
席勿还想再问,却见印澄把那链子递给若羽,问她:“这是你的?”
若羽接过去回道:“是,我和姐姐一人一个。”
印澄继续问道,语气平平,不带一丝感情“你在哪里丢的?”
若羽想到之前西西再三叮嘱她,不能说出去,她回道:“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抓我的途中落下了。”
她话刚一说完,印澄闪身来到她面前,用手捏住她脖子。
若羽立刻感觉呼吸不畅,琳琅和席勿看着印澄的反应,席勿忙伸手拉住印澄的胳膊道:“大澄子,你干什么?快放开她。”
印澄没理会,继续问:“在哪里丢的?”
席勿还第一次见印澄发这么大火,今日怎么了,印澄怎么对这链子这么大反应。
印澄手上的力道在慢慢加大,若羽此时已经涨红了脸。
琳琅见着印澄这般,哭着求道:“公子有话好说,先放过我妹妹吧。”
席勿也在旁边拉着他,印澄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得到呼吸顺畅,若羽急促的咳嗽了起来。
琳琅忙端了杯茶,让她喝下,缓了一会儿,脸色才渐渐恢复。
若羽恢复了些,问印澄:“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杀我,这链子本来就是我的,丢在哪里与你有何干系?”
琳琅见她如此说,忙阻拦道:“若羽,印澄公子是席公子的朋友,看他如此着急,定然有什么原因,你直接说与他知道就行了。”
若羽看着印澄,怕他又突然像刚才一样,又看了眼琳琅,道:“你们别逼我说?我答应过人家保密的?”
琳琅和席勿都看向她,眼里满是疑惑,却又不知该不该再问,黑纱下的印澄,也看不出他的神情。
四人就这样各自怀着心思安静的坐着,这时,印澄把那链子递给若羽,并问道:“它好吗?”
若羽接过链子,心想:他好吗?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认识西西?
只要不说出那地方和那笼子里的东西应该没什么吧。
若羽把那链子重新戴回了脖子,对印澄回道:“他很好。”
席勿看着印澄放在桌上的手又慢慢捏成了拳头,担心她又对若羽出手,“大澄子,你就别问东问西了,先去休息,有事以后慢慢说。”便拉着印澄回了自己房间。
席勿扯开印澄的黑纱,有些生气的问他:“印澄,你今天是怎么了?反应这么奇怪,就一根链子你居然出山了,还差点杀了人家姑娘,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印澄不语,席勿又道:“印澄,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你还认我这个朋友的话,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了片刻,印澄才冷冷说道:“那链子上有位故友的气息。”
席勿:“故友?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除了我,没听说你提过有其他朋友啊。”
印澄道:“在你之前,十年前。”
席勿猜测道:“莫不是因为他,你才一直把自己关在海棠阁里。”
印澄不答当是默认。
席勿道:“那十年前发生什么了?你那位故友又是谁?”
席勿这样问时,才见印澄脸上多了些表情,不过是难过悲伤的神情,像是重新揭开了他心头的伤疤。
印澄道:“它叫松松,它……”
似乎有些难以说出口,“它不是人。”
席勿惊讶的重复道:“它不是人?”
印澄点头,继续说道:“它与人有些相似,却又不是人,它不会说话,身体也比人类高大许多,十年前,伶雾洲内乱,我被人追杀至山中,是它救了我,我与它一起在山洞整整待了一月,它每日用自己的血喂我,我的伤才恢复的很快,后来它被来寻我的弟子误杀。”
席勿道:“也就是说这个松松已经死去十年了?”
印澄点头,继续说道:“它的血不同,不是红色,而是紫色,格外香甜,在山洞的日子它日日追着我喝血,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也许是血的缘故,我的伤好的极快,而且与它之间莫名有些感应,它死的时候,我感觉到剜心的痛,前几日,那种心痛再次出现,我能感受生死的气息也是它这血的缘故。”
席勿明白过来:“也就是说,在几日前你就感觉到松松或许还活着,而那条链子上也有它的气息,你更确定了,所以才跟我一起过来,你怀疑松松还活着。”
印澄此刻坚定说道:“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刚才我问那女子,它好吗?她回我它很好,我便知道松松一定还活着。”
席勿道:“那你感觉到它活着,能感应到它的位置吗?应该就在这驭剑宗里,你能不能感应出它的位置?”
印澄摇头道:“不能,我只能感应生死气息,确定不了它在哪里?所以才要问那女子。”
席勿道:“可是若羽姑娘方才,好像说答应了人家不能说出秘密,会不会是松松不愿意别人知道它在哪里,才叮嘱若羽姑娘守口的,你若是强行问出它的下落,或许会给它招来祸端,你也说了,松松的血有那样神奇的作用,若是被他人知晓,对它肯定不利,要不,你还是别在追问下去了。”
印澄没再说话,他心想:松松真的活着,若是它不愿让人知道,那自己也只能尊重它的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