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渡定的三天后悄然来到。
这一天天气很好,秋风不寒,万里晴空。
“小姐,你看这件怎么样?”阿梦正忙着给小姐挑衣服,可她又怕自己挑的小姐会不满意,所以每一件都要问一遍。
这边李华渊反而无所事事,对于阿梦的一遍遍的询问,她都耐心的回答了。其实她觉得就是去游个湖,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那么慎重,但她又不好拂了小丫头的意,便只能一遍遍应着。
最后,她实在是不想在衣服上面浪费时间了,便选中了日常穿的那件米白色纱裙。阿梦给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显得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仙气,却又不失稳重。总的来说,就是两个人都很满意。
李华渊出门只带了阿梦一人,慕容渡安排马车来接她们。随着车夫来的还有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黑衣,全身从头到脚仿佛都在说着别靠近我。
这人见她出来,立马就上前行了个端端正正的礼,恭敬的开口说道:“在下陈格,王爷命在下来接小姐去澄湖。”
她点点头,说:“王爷费心了,走吧。”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连平常话最多的阿梦也没有吱声,估计是小胆子被那陈格的气场给震慑到了,不敢说话。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自己就不用花精力去应付那丫头偶尔蹦出来的“为什么”了。
她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等她整理好状态的时候,就听见外面陈格的声音:“小姐,到了。”
阿梦在一边扶着李华渊从马车上下来。
下了马车,映入眼帘首先是浓浓的雾气,让人辨不清方向。
“这怎么走啊。”阿梦在一旁抱怨道。
“走吧。”李华渊对阿梦说道,仿佛这些雾气根本不成问题。说着便向雾气里走去。
阿梦正准备抬脚跟上,只见自己面前横了一只胳膊。
“你干什么!”阿梦瞪向胳膊的主人。
“王爷想和小姐单独聊聊。”说话的是陈格。
阿梦见陈格没有放她过去的意思,便只能放弃,她还没有自信到觉得自己对上陈格能有胜算。
李华渊走的漫不经心,仿佛在欣赏美景。然后她停在了一个亭子附近,因为她看到了亭子里的慕容渡,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在这雾气中,好似与天地融为一体。
她不禁失神,她第一次觉得这人身上透着一股超然的气质,然而他的眼睛里却依旧是温柔的。
“阿渊为何不过来?”一个声音引回了她的思绪。
她进了亭子,在他的面前坐了下来。品了一口面前的茶,片刻后笑道:“王爷的茶艺果然精进,华渊有幸。”
慕容渡似是猜到她会说什么,只是笑笑,并没有推辞或谦虚。
“不知王爷怎会想起约我游湖?”她问道。
“自然是有原因的。”慕容渡放下茶杯,看着她,“不知阿渊的记忆可有几率恢复?”
她不知他怎么提到这个,只是说道:“大夫说头部受到重创,恢复需要时间。”
慕容渡笑道:“我倒是希望阿渊的记忆不要恢复。”
“王爷何出此言?”
慕容渡:“随口而说,阿渊不要在意。”
李华渊见他不愿细说,便不好再问。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慕容渡忽然问道:“不知若是容公子也同圣上请求赐婚,阿渊当如何选择?”
她没想到慕容渡这样的谦谦君子也会问这种问题,她并不打算隐瞒什么,只是实话实说:“若当真如此,我想我还是会选王爷。容珏此人与我时间久了,未必合得来。”
“再者,”她顿了顿,“容公子已与家妹定亲,这种假设并不存在。”
听见此话,慕容渡的表情也并没有多高兴,还是一如既往,只是,你如果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愉悦:“那阿渊怎知与我就合得来?”
“不知王爷信不信感觉?”她反问。
她觉得按照慕容渡的性格,他很有可能会说相信。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慕容渡回答:“我选阿渊便是因感觉。这样看来,你我二人却是合得来的。”
……
正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那语气听起来很不友善。
来的人正是容珏。
容珏不久前奉旨去汕城调查粮税的事,哪知刚回城,就听别人谈论慕容渡和渊儿的婚事。他以为皇上已经为他们赐婚了,就快马到李府,却听华庭说二人来游湖了。哪知他一到澄湖,就看见二人谈笑风生的模样,他自渊儿出事以后就再也没见她这么笑过了。
而她却对着慕容渡笑得那么开心,这让他不禁心生嫉妒。
李华渊见容珏过来了,收起了笑意,转头看向慕容渡,似是在问为什么他会来。
慕容渡立马就懂了她是什么意思,回了她一个眼神,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而容珏看见李华渊那立马消失的笑容后,心里更是不爽。立马加快脚步到李华渊面前。
只见容珏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这让她十分不舒服,她正待开口,只听一旁那个人开口了。
“容公子这般盯着阿渊,是否不太合礼数?”慕容渡就连在这种时候说话都是温柔有礼的,充分显示出了他的涵养。
怎么办?直到现在,这慕容渡在自己这儿都是加分的。李华渊在一旁看着慕容渡,勾了勾嘴角。
容珏转身看向慕容渡,开口问道:“渊儿,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