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啪嗒一声,涟漓皱眉快步走向那个用帘子隔开的简陋浴室。
唰的一声拉开,地上是一个被风吹下来的避孕药空瓶,而不远处,是被一摊鲜血浸没的日记本。
眉头一皱,涟漓缓缓的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日记本从血液中拿了出来。
大概一翻,这是陈薇从初中开始写的日记,一直到了死前的那个晚上。
几乎全部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其中大概在陈薇十八岁的时段的日记被撕了下去,在她二十八岁的时候也有三页被撕了下去。
如果她没猜错,那应该是江言撕掉的。
指尖一动,纸张哗啦啦的被翻起来,试图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
突然,涟漓目光停顿在几个字上。
——城西郊外木屋。
在这几个字上面,血指纹最多,仿佛被人反复的摩擦过一样。
“城西,郊外。”涟漓猛地站起来,走小路出城。
……
一片清澈明镜般的湖泊被上帝设置在绿茵之上,白色的栅栏上爬满了喇叭花,里面的尖顶小木屋也被爬山虎缠绕,虽然被废弃,却典雅而古老。
不合时宜的银色跑车停下,扫了一眼草坪上的一路血液,不禁放满了脚步,走进木屋。
屋内布设简单雅致,只是这些年受潮,很是阴冷。
顺着血迹推开一扇门。
里面的狼藉场景映入眼帘。
似乎是几年前打的一场架,墙上早已停转的钟表被什么击出了裂纹,地上满是玻璃碎片和衣服,还有一个被摔碎的相框。
而江言跪坐在床边,目光落在手中褶皱的照片上,白衬衣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你来了。”
他嗓音嘶哑难听。
“我来了。”涟漓轻柔出声。
江言终于动了动,看向她,沉稳内敛,只是眼中黝黑不见底:“你看。”
他向她举起了手中的照片。
涟漓走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来。
一头暗红色短发,深邃的蓝色眼瞳,刀刻般的脸庞英俊温暖。
是一个外国男子。
是江言的父亲。
“你看。”他又重复了一遍,温柔的笑着,弯弯的双眼带着无限的亮光。
女孩却叹了口气,冷着脸。
刺啦刺啦几声,照片被撕成碎片,飘扬在空中。
江言瞳孔微缩,双唇微颤,盯着她的脸。
她微微俯身,拖住他的脸颊,在他眉心轻吻了一下:“江言,我不问,你也没必要说,江言还是江言,好吗?”
窗外的爬山虎被风吹的沙拉拉的响,湖泊掀起阵阵波澜,阳光正好,他呆愣注视着眼前女孩的如水双眸,把所有的痛苦抛之脑后。
“言,抱抱我好不好?”她叹了口气,像他一样跪坐在地上,眼中流露出疲惫与无奈。
江言动了动身子,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的抱住她的双肩。
“江言,我犯了大错了。”
“没人能原谅我。”
“我只有你了。”
她说,她只有他了。
江言深吸了口气,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幽深的眼中压下了什么情绪,勾唇一笑。
【爱意值已达91,目前黑化值……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