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男女主一封和离书,没了交集。
半年后,苏灵风反叛,兄弟双双死亡。
那日后,苏灵华表面平静的下葬了两位皇兄,着上龙袍,画上浓妆,加冕为皇。她把国家带入盛世世纪,受万民敬仰,却再也没笑过。
九安阁越做越大,似乎缺了一个人,也没什么大碍。只有金楠等人知道,近年同阁主愈发亲近的陈然是个多么可怕的人。
他可以笑着让一个人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也可以哭着得到人原谅,一如南方,一如白韵。
这一年,悲事似乎多不胜数。
陈文去世了。
那天夜里,陈然不知所踪,最终,被白涟漓在河边找到。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是要努力的活着啊。”涟漓拍了拍陈然的肩膀。
陈然笑了笑:“看着爱的人一个个离开,我却苟活于世…永生真的好吗?”
“你还有我呢。”涟漓说:“这个世界也会像我们一样一直存在下去。”
“可是南方不在了。”他笑了笑:“你曾经也对南方说过你不会离开他吧?”
“你们和他不一样。”
她曾经总是说他和他们不一样,而如今……“我终于在他前面了啊?”少年羸弱的脸上绽放笑意,黑眸却泛着水色。
“我们成亲好不好?”他说。
白涟漓指尖一动:“好。”
空中烟花怦然炸开,黑暗处的人啊…心碎了满江。
元庆十年申月,九安阁住成亲。
京城子弟惋惜嫉妒,为了看那个男人是谁,当天全都涌进了挂满红绫粉纱的九安阁。
内阁,陈然看着面前的金楠,皱眉:“有事?”
“你…竟然敢…”
“今天,话少点,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放不过你。”少年刻意压低的嗓音满是骇人的冷与狠。
金楠后退一步……疯子。果然南方是对的,人类全都是疯子!
白韵大人不能和他在一起!
……
“时辰到了,大人。”金楠扶着一身红色嫁衣的白涟漓,走了出去,在众宾羡慕的眼神中,这对新人牵上了手。
“这么个病秧子怎么配得上阁主?”
“就是,嫁给他还不如嫁给我呢。”
“这小子毛都没长齐吧哈哈!”
角落,男子气息疏离冷漠,转着手中的空酒杯,白玉无瑕的手指修长好看,桌边放着的赫然是承影剑。
突然一声酒杯砸在地上碎裂的清脆,仪式被打断,整个九安阁寂静无比,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人家的大喜之日,用得着你们指三道四?”
那名黑衣男子站起来,披头散发却并不显得邋遢,反而多了几分肆意不羁,黑靴踩过碎片,他笑着走向前,却周身一阵冷意:“在下,可有资格祝两位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南方,回来了。
陈然压下眼中的冷意,热情的笑起来:“当然有资格了,多谢祝福。”
“不用谢。”南方低笑着,慵沉的眸看了一眼那身着嫁衣的女子,右手微抬。
宾客中突然飞出几十名平民百姓装束的人,直直的像陈然包围而去,承影出鞘,直指陈然的喉咙。
锵然一声,与承影相似的一把剑挡住了攻击,白涟漓用力的将承影甩在地上,手中的忘归闪了闪,消失。
“没想到有一天,承影忘归也会相对。”她面无表情。
南方意志动了动,收回承影,嗤笑:“这群蝼蚁,也值得你动用武器?”
“别忘了,你南方也是人!”
“我可不是。”他垂眸吹了吹指尖,仿佛有什么脏东西一样:“我,和他们不一样。”
南方双眼突然盯住了陈然,一字一句的重复:“我,和他们不一样。”
陈然沉下脸。
“白韵,当初你不给我机会,但我比你仁慈啊,我给你个机会。”南方指尖在空中转了个圈:“一,你跟我走;二,我杀了所有人,然后我带你走。”
涟漓眯了眯眼:“有我在你想伤他们?是不是太过自信了点?”
南方煞有其事的点头,故作苦恼:“那可怎么办呢……嗤,若…他们自相残杀呢?”
她猛的回头看向金楠,对方只是对自己行了礼。
“三、二……”
“我跟你走便是!”说实在的,涟漓不过是顺着他的台阶走,等这么长时间才再看见反派,若再把反派弄丢,系统得扒了她的皮。
涟漓抬脚要走过去,陈然拉住她,黑眸颤动,她却只不过是抚开自己的手,同南方离去,金楠也一同消失。
陈然一身红衣站在原地……像个笑话。他笑自己。
谁又不是个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