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洵听师傅提起过,二十年前曾和好几个煞星结仇,其中有三个人,武功高强,有一个就是戒法和尚。
还有两个,一个叫“三丈红”王燕,另一个是西藏一个法师,叫罗桑多德,这三个人武功和骆川生旗鼓相当,罗桑多德甚至胜过骆川生,若不是清月禅师恰好路过此地助拳,骆川生怕早就出事了。
奇怪是的是这些人怎么和骆川生结仇的,周洵却是不知道,他问过师傅,可是骆川生的回答总是模棱两可,并没有仔细的解释过,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是周洵也心想,难道身为你的弟子也不能告诉吗?
周洵在此地遇到戒法和尚,心中一动,想到:“若果真是来找师傅寻仇的,那怎么可能只有戒法和尚,而没有其他的人呢?”
此念刚生,便听见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传来:“大和尚,许久未见啊!”周洵循声向门口望去,却见一个穿棕色毛绒的中年妇人,似笑非笑的走了过来,一张圆脸竟然雪白如玉,竟和地上的白雪争辉。
戒法和尚转头看去,眼前一亮,哈哈大笑,叫到:“来的正好,先敬你一杯来给你接风洗尘。”
说罢!手掌在桌上用力一拍,那刚刚倒满的酒水碗凌空飞起,其他的盘子却丝毫没有一丝的动静。
周洵暗暗心惊,此人功力深厚,竟可对一个桌子上物体精准发力,这份力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酒杯到了空中,却见戒法和尚,左手食指朝着碗壁“砰”的一弹,那碗骤然飞去,里面的烧酒只有丝丝涟漪,却没溅出。
骆雪梅也出生于武术世家,见此情景,便已然知道戒法和尚是故意卖弄武功,这一指弹出,非要二十年的修为不可!
那中年妇人见状,“哎呀呀!”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柔声怪道:“大和尚一出手就不客气,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是没半点情趣呀!”
话虽这般说,但是右手从腰间抽出一根三丈长的红绸,迎风一抖,如毒蛇吐信一般弹出,刹那间这红绸一端朝着碗的边缘弹了一下,只听见“铮”的一声,宛若两个铁一般的兵器相撞一般,传来“嗡嗡”之声,白碗开始在空中旋转起来,那红绸却震开了一段。
周洵心中一惊,心道:“这婆娘怕不是就是“三丈红”王燕了罢!这份内功虽然不如戒法和尚的深厚,但是这巧劲和内力一起使出,竟然使一个柔然无比的绸布如同钢铁一般弹了出去,这份功力也委实不可小觑。”
王燕手腕一抖,那红绸又一次探出,此时顺着碗的边缘一送,那碗正好顺着红绸被卷了过来,到了王燕身前,王燕也不伸手去接,反而凭空一送,瓷碗飞空,圆碗正好倾侧而来,涓涓烧酒流下,带着丝丝热气,送到王燕口中。
喝完,她撇着戒法和尚媚笑了一下,说道:“还给你。”红绸又是一送,白碗此刻却是飞速旋转着飞了过来,戒法和尚哈哈一笑,也不站起来,待见白碗送来,他暗运内功,右手猿臂探出,“波”的一声,硬生生的将抓住了白碗的边缘,只是手臂被轻轻的带了一下。
随后他笑着说道:“王婆娘,请坐。”
那王燕微微一笑,收了红绸走了进来,外面白花花的世界,甚至有些刺眼,照的屋子里面通明。
在场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只这送酒接酒的刹那间,这俩人已经展示出了深湛的功力,在座的各位暗暗敬佩,同时有些惊惧,因为这两人的名声都不怎么好。
王燕进了屋子之后,陡然间朝着骆雪梅和周洵看了过来,她明明是面带笑容,但是眼神中却充满了冷峭和狠辣!两人被这如电的目光一刺,急忙避开了,他们心里明白,凭自己的武功,别说打两个了,可能连一个都打不过。
王燕坐下之后,时不时便朝着这边瞧过来,戒法和尚看出王燕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却看见如同受惊的小鸟一般的骆雪梅,心中念道:“这恶心的老婆娘真是死性不改呀!”
过了一会,戒法和尚对着王燕说道:“王婆娘,怎么这么长时间了,高原上那个秃驴还没有过来啊!”
王燕看着骆雪梅,口中却说道:“你问我,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知道他在哪里啊!那西藏法师装的比较稳重,走的慢了一些而已!不过很快就回来的!”
突然一声沉稳有力的粗声从远方传来,“是谁在背后说贫僧的坏话呢?”
话音落地,伴随着开门的声音,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走了进来,只见身材高大,宽肩阔背,他眉梢下垂,耳垂肥大,脸上光滑如油,下巴带着一绺灰白山羊胡,脖子上挂着一串紫檀木念珠。
双手合十,对着王燕和戒法和尚恭敬的说道:“贫僧来晚了,可否借一位置坐下!”周洵和骆雪梅望去,只见他手掌又厚又宽,有些发黑,是普通人手掌的两倍之大!掌背上面五个手指的关节都有一层深黄色茧,隐隐混着一层铁屑。
周洵倒吸一口凉气,他听师傅说过,这个罗桑多德所修炼的是一种“金手印”的武功,和少林寺的“大金刚掌”更能并驾齐驱,一掌拍来,威猛无比,修炼的时候用一种药材浸泡,改变了骨骼的结构,使得手掌变得异常的粗大,异于常人,手掌越粗大,功力越深厚。
周洵见了之后,心道:“若没有几十年的修炼,怎可能有这么厚的手掌。”
王燕咯咯笑道:“好说,好说,法师请便!”
罗桑多德微笑道:“多谢多谢!”刚刚坐下,就见戒法和尚持着一双筷子说道:“法师,请!”罗桑多德正要去接,却见戒法和尚运劲于掌中,陡然送出,两根筷子如同两支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罗桑多德的手掌射去。
周洵心道:“是了,罗桑多德是练的威猛的掌法,克制掌法最好的办法便是用剑刃去刺,戒法和尚定是认为罗桑多德不敢去接,这才出此招数。”
王燕也笑了笑,心道:“且看着西藏法师本事如何!”
不料那罗桑多德面上微微一笑,并不用手掌去接,陡然间五指张开,待见筷子飞来,他五指猛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两声,筷子竟被他从空中用手指夹断,他却平静的说道:“不好意思,这双筷子断了,请戒法施主再送与老僧一双。”
那戒法和尚一惊,心中也暗暗佩服这个西藏番僧的掌上功夫了得,于是便不再试探,相反,他恭敬的拿了一双筷子送到了罗桑多德的手中。
三人开始畅谈一别二十年之间的经过,只不过王燕的心思好像并不在谈话之中,相反,他总是时不时的瞧着骆雪梅,眼神中忽而闪现出幽怨嫉妒的神情,忽而闪现出喜悦的神情,让骆雪梅看了不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