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佑回过神来,赶紧去拿一个小桶装了些水提了过来。
“猫眼,这些鱼都是你在宝石河里摸的?”大家把鱼捡到小水桶里后,大伯吃惊地问。
“嗯……也不是。”张猫眼回道,“我在河岸边发现了一个鱼洞,就和乌龙用网兜把它们捞了出来。”
“鱼洞?”
大伯怔了怔,好一会才看着侄儿乐呵呵地道:“好个猫眼,在山上发现一个洞穴捡回一块宝石,在河边发现一个鱼洞捞回一桶鱼,将来要是在哪儿发现一个金洞,是不是会背回一袋金子呀?”
妻子心里乐滋滋的,但嘴里还是埋怨地催儿子道:“这孩子,还不快去用水洗洗澡换身衣服,光着两条腿像什么样子。”
张天佑见儿子到洗澡间里去了,忙吩咐妻子道:“捡几条大一点的鱼杀了,煮个火锅,我与他大伯喝两杯。”
妻子忙提着鱼桶进了厨房。
大哥本来是准备带着石头连夜赶回县城里去的,见弟弟弟媳执意留自己吃鱼,也就不再坚持。
他可馋着家乡的鲜鱼哩。那宝石河里野生的鱼儿,纯天然无污染,味道鲜美无比,尤其是那鲜鱼汤,味道浓郁纯正,比那大城市五星级酒店的鱼汤都地道。
妻子在厨房里挑了几条肥大的鲫鱼杀了,放到锅里一煎一煮,然后铲到火锅里。
不一会,火锅里热气腾腾,鱼香扑鼻。
张天佑夫妻陪大哥围桌而坐,开始喝酒品鱼。张猫眼也坐在妈妈旁边,不过他喝的是饮料。
“好久没有吃到家乡的鱼了,这味道比城里那些用饲料喂养的鱼,强了不知多少。”大哥一边喝着鲜美的鱼汤,一边感叹道。
妻子在旁边笑了,连忙道:“大哥多吃点。明儿我装几条放车上,大哥带回去让嫂子和大侄子贵金也尝尝鲜。”
“猫眼,给大伯敬酒。”张天佑见大哥吃喝得高兴,忙对儿子吩咐道。
张猫眼连忙站起来,端着饮料杯子对大伯道:“大伯,我敬您一杯。”
“好好好,这杯酒我一定干了。”见侄儿懂事,大伯满面红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大伯笑眯眯地问:“猫眼啊,平时晚上都干些什么呀?”
宝石村没有网吧,没有商场,没有任何可供消遣的地方,而侄儿晚上又闲不住,喜欢到处玩,难道天天晚上跑出去捉鱼?
张猫眼想也没想地道:“做作业。做完作业去捉蟋蟀,找同学们玩呗。”当然,与史乌龙偷西瓜的事他是不会说的。
“呵呵,这次又捉了不少蟋蟀吧?”大伯问。
“大概有……三四斤了吧。”张猫眼估摸着回道。
“不少了。又可以卖两百多元钱哩。明儿装在我车上,我帮你送到酒店里去。”
说到蟋蟀,大伯兴奋地道:“蟋蟀可是好东西。外国人都喜欢吃油炸蟋蟀,都把它当美食小吃,现在都制成食品了,比如蟋蟀饼干、蟋蟀能量棒、蟋蟀煎饼薄饼等等。
“这种美食习惯现在已经传到我们中华龙国来了,像南方的大中城市那些酒店、餐馆、小吃摊上都流行油炸蟋蟀、蟋蟀煎饼薄饼,超市里也有蟋蟀饼干、蟋蟀能量棒等新鲜玩艺。”
看到侄儿的饮料喝完了,大伯似乎记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额头道:“看我这记性,忙着说话都忘了。我的车里还放着两盒新买的饼干,是带来给猫眼尝鲜的,我去拿来。”
张天佑忙让大哥坐下,对儿子道:“猫眼,你去拿。”
张猫眼连忙下了桌,走到院子里,拉开车门,在车上找到两盒饼干就拿起来回到了酒桌边。
拆开盒子,拿出几块饼干递给妈妈,然后自己塞了一块到嘴里,嚓嚓地嚼了起来。
唔,香!脆!爽!
似乎还带着一股鲜肉的酥香。
张猫眼一连吃了好几块,连声道:“好吃,真好吃。”
大伯乐呵呵地笑了,道:“我也吃过,味道确实好。你知道这种饼干叫什么吗?”
“叫什么?”张猫眼好奇地问,低头看了看饼干盒,上面都是外文,看不懂,不知又是什么时兴的玩艺。
大伯笑着回道:“叫蟋蟀饼干。它的味道之所以好,就是因为它的面粉里掺了蟋蟀肉粉。”
蟋蟀……肉?
我的个娘!
一听说自己吃的饼干竟然是掺了蟋蟀肉的,张猫眼脸色一变,扔下饼干就向厕所跑去。
“哇——”
张猫眼跑进厕所就干呕了几声,可吃进肚子里去的东西却是再也呕吐不出来了。
这个坏大伯,再也不理他了。
哼,我们给他尝鲜鱼,喝鲜鱼汤,他给我尝蟋蟀肉,吃蟋蟀饼干!
什么外国人都喜欢吃油炸蟋蟀?骗人!
恶心!
翻胃!
妈妈本来想尝尝这饼干是个什么味道,看到儿子的反应,也把拿到嘴边的饼干放下了。
她也不愿吃那在草地上乱蹦乱跳的脏蟋蟀肉,想想胃里就感到不舒服,不过她觉得他大伯想让孩子尝个鲜,也是一番好意,便朝他大伯歉意地笑了笑,道:“这孩子,一点礼貌都没有。”
大伯见侄儿对蟋蟀肉这么大的反应,乐呵呵地道:“这是饮食习惯问题,不怪侄儿。孩子嘛,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说不定以后他想起了蟋蟀这种不一样的美味,就会试着吃了。
“就像我一样,我以前也接受不了吃蛇肉、蟋蟀肉,就连看到别人吃,我的胃就不舒服,现在我偶尔吃点也无妨,尤其是油炸蟋蟀,吃起来满嘴生香,又脆又爽。吃什么东西完全是一个地方的习俗,习惯了就好。”
“这蟋蟀吃起来挺贵的吧?”张天佑不禁问道。
他记得,活的野生蟋蟀在县城省城似乎要卖好几十元一斤,质量好的可以卖上百元。去年儿子捉了几斤蟋蟀,卖了近三百元之多。他虽然从来不吃那玩艺儿,但猜想蟋蟀弄熟了肯定贵
“嗯,确实贵。”
他大伯点了点头,用手比了一个小盘状,道:“像这么小的一盘油炸蟋蟀,要好几十元一盘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