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空地上围观的源门弟子目瞪口呆看着,“掌门好厉害!”
“胡说,这种叛门的孽畜,怎么称得上掌门。”大长老厉声制止他们的发言。
向疏垂下头,两个人隔着几千米的距离对上灵识,大长老恨铁不成钢说:“你真要走?”
她揽着女人的手控制不住发抖,眼前满是绿色,她坚定道:“一定要走,从此我向疏和源门再无牵扯,有仇大可来织云草原找我,扰源门者下场必如鬼族。”
向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设在源门的结界迅速崩溃。
她带着女人来到鬼界,鬼界和人间并无多大区别,只不过人间住的是人,鬼界住的是鬼修。
女人开始不明白向疏为什么会送她回来,直到她看见向疏运气全部灵力把鬼界夷为平地后,她终于知道向疏是来做什么的。她连让她求她的机会都没有给,女人嘴唇发紫,跪在地上顺势趴下。
她的眸中闪烁着泪光,在烈日在熠熠生辉,周围的花在她落泪的一瞬间仿佛失去了色彩。女人素手纤纤,颤抖得抚上焦黄的土地,她的声音像是深谷清泉,悦耳动听,“有事冲我来,是我想为楚季师报仇。和他们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为什么伤害他们!”她的情绪很激动,眼泪仿若掉线的珠子,掉得欢快。
任谁看到这样一个倾国倾城、身姿曼妙的女子脆弱地伏在地上也会有所动容,可惜不包括向疏。
向疏望着这片寸草不生的土地,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很紧。向疏声音听起来很镇定,“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一个人找我报仇?为什么要让别人当先锋?”
女人哭个不停,她不敢说她怕死,她不敢一个人来找向疏报仇,她只敢煽动别人的情绪。她知道自己的美貌对普通人的杀伤力有多强,她也知道如何里利用这副容貌。
向疏揉了揉眼睛,转身离去,“你想活我便让你活,只是希望你问心无愧。”
她看了眼手上的水渍,随意擦在衣服上,朝她新建的家去。
待她离去,女人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她必须去找魔皇,她要为鬼族申冤。
一场春雨淅淅沥沥降临,给这片焦土洗去伤痕。
风裹挟着草籽吹过,嫩黄色的草芽鼓着气撞开硬邦邦泥土,与阳光共沉沦。
夏雷阵阵,不知为何,这片土地的草比其他地方长得更高,更茂盛,也更绿。
如此历经数十个春秋,炊烟袅袅升起,即使住在这里的“人”吃不了食物,他们依然按点做饭。
夕阳西下,一名穿着紫衫,长相俏皮可爱的少女打破了此地的寂静,她的嘴很小,吞个樱桃都有些困难。她脸颊上长了小小的雀斑,脸蛋红润有光泽,看起来很是健康。
少女手里拿着拐杖,腰间别了一把剑、一壶酒。
她轻轻叩响某家人的房门,开门的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她牙掉光了,说话不大清楚,“小丫头做什么?”
“我想问问您见过一个骑着白马、穿着红衣的男人吗?大概比我高两个头,您看见他往哪去了吗?”少女的声音又软又甜,糯糯的像是糕点。
老太太咳了几声,“你去凉城找找,主子和他去了。”
少女极有礼貌道:“谢谢您。”她鞠了一躬,“也请您死去吧。”她拔出剑一剑封喉,动作迅猛而果断。
她披着红艳艳的晚霞,一瘸一拐往东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