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许久未碰过的口红,仔细的涂抹在凉唇上,轻轻一抿。
不久,是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沈可可豁然一笑急促的跑去开门。
门开了,程俊生站在沈可可的面前,沉重的眼神,呆滞的望着他。
忽然,他敞开手将沈可可拉入怀中,这一抱,不知多久。
她并没有推开他,微微的暗着身体将头从他的胸脯探了出来。
“沈可可……”沙哑迷离的磁音萦绕在她的耳边,沈可可这才推开他。
“怎么了?俊生?”她害怕,他会说出什么……比如说,他不愿意见她。
“没什么,外面下雨了,拿把伞。”
沈可可点着头寻了把伞就随着程俊生离开了病房。
他在前台包了两束白色的康乃馨,沈可可疑问的望着他。
“怎么,这是要送人的?”她调侃的戳了戳白色的花瓣。
“对,两个很重要的人,你也拿一束吧,我拿不到了。”
程俊生将康乃馨递给了沈可可,她喜悦的接过。
“这样啊,呐,走吧。”
他们两个栽着出租车,程俊生招呼在一个墓园前停下。
他撑起伞缓步上前,急速紧密的脚步突然停在了两座坟墓的面前。
啪嗒一声,康乃馨从沈可可手中滑落,雪白的花瓣撒开了一地,呆滞的目光停留在前方的一所墓,忽的她捂住嘴,泪水怎的落了。
“怎么,不相信吗?”
程俊生捡起地上的康乃馨,悠悠的走到厉卿言的坟前俯身将它放在上面。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我说,你不可以在他面前哭。”
程俊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的整齐的白色手帕。
沈可可双手接过,呆愣的瞧着手帕的模样甚是熟悉。
“怎么,很奇怪是吗?这是,你送给我的……”程俊生苦笑着提起嘴角,涩苦的笑意回荡在耳边。
沈可可握紧手,紧捏着手帕。
“十二年前,你还记得有一个男孩子在你面前摔倒了,你慌忙把他扶起来还用这块手帕给他包扎了……你说,不要哭,不要哭……”
确实,她的确做了,但是未曾想过眼前的这个少年会是他。
“其实,我是厉卿言的表弟,我喊他的母亲叫舅妈,叫他父亲叫舅舅,三年前他们一家坐车,车出了事故死了整整十人,他们就是其中三个……”
程俊生迟缓的步子走到较大的坟墓去九十度的鞠了一躬将手中的花放在了水泥板子上。
墓旁有一个碧池,池水泛起,蓝光依旧,栽满了葱郁的荷花芬芳扑鼻。
沈可可低笑一声,抑身贴近厉卿言的坟头,眼圈红红的……她的食指抚向墓碑,暗色一笑。
“青蛙殿下,你说好的会等着小蝌蚪,你始终是骗了我!……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为什么?”
沈可可在坟边握着一把土,愈发的心碎绝望渐渐涌上心头。
哽哽的痛就像一支利箭刺疼她的心脏,她捶着胸口,目光觉色。
迟迟的,她落下眼帘,侧过头。
等久了就回不来了,所有的事物都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淡去。
囚笼你是困住了金丝雀,孤独已是捆住了相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