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海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而是往左侧行走,何里跟了上去,发现还有一个入口。
原来这地下还有一层,不止一层,周海带着何里往下走了三层才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越往下每一层的空间就越小,第三层中间是块空地,还有一个往下的路口在中间,显然下面还有空间。整个三层呈一个环形,一间间石室围成了一圈。
周海在右侧的一个石室敲了敲门,石门打开,他却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外,让何里自己进入。
何里点点头,进入门后几步,石门忽然自动关闭。感受了一下,这里面竟然没有外面的温度高,甚至还有些清凉,空间别刚才在外面看到的还要大,这是继续往山壁挖空的结果。
石室内摆放了许多架子,围成一个扇形,架子上摆放着各种材料,何里扫了一眼,没有哪一种是认识的。
架子围住的中间位置有一个大炉子,这回何里总算见到了,心中的一点儿失望一扫而空,这才是他心中预期的样子,总有一天,他也会有神兵利器从这些炼器房拿到。
“来啦,喔,还是二阶修为,不错,过来吧。”
一个青年女子站在模具台边,轻轻开口。
“杂役弟子何里,见过沈师姐。”何里抱拳道,周海已经告知他此地主人的信息了。
沈月菲是内门弟子,同时也是四阶炼器师。炼器师的等级对应武者的境界,也是分为九阶。世人喜欢把九阶分为三个大等级,一到三阶是初级,三到六阶是中级,七到九则是高级。
炼器、炼丹和阵法是武者的三大副职业,等级都跟武者境界对应,武者在这三大副职业中的任何一项达成不错的成就,走到哪里都能成为别人的座上宾,因为武者的实力跟这三大职业息息相关,三大职业想要晋级极其困难,比武者进阶不知难了多少倍。
从事这三大职业的人很多,但达到中级四阶以上的不足一层。这三大职业达到中级以上的都成了各大势力的重点照顾和培养的人,所以沈月菲算是胜天宗的宝贝弟子了,既年轻又有天赋。还有性格好,不然她也不会发布任务让杂役弟子来帮忙了,她要是发布给外门弟子,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来帮忙。
沈月菲一身蓝色紧身衣,秀发梳的很整齐,一举一动间尽显优雅和内敛,她的容颜丝毫不输杨艳华,但跟杨艳华决然不同,如果说杨艳华是妖娆的白莲,沈月菲就是高洁的兰花,美丽而又不张扬。
“喔,何师弟,你可要休息一下?如果不用,那我们就开始炼器了。”沈月菲淡淡道。
“师姐,不用休息了,我准备好了。”何里摇了摇头,压下有些荡漾的心,决不能像昨天看到杨艳华那样露出窘样了。
沈月菲点头道:“好,今天我要炼制一柄四阶的短剑,你主要的任务就是帮我投放材料,我来控火。”
“嗯,还请师姐指点。”何里跟着沈月菲走到材料架子旁。
沈月菲虽然是四阶炼器师,但并不是每次炼器都能百分百成功的,此次请人帮忙主要是为了节省精力,提高在最后刻画阵法的成功率。
四阶以上的武器与一到三阶的不同,一到三阶做主要的是坚硬与韧性,四阶以上就要有一些特殊的效果了,而这些效果跟材料、炼制手法和刻画阵法有关,其中刻画阵法是最关键的,容不得有丝毫的失误,失误了就是功亏一篑。
“这是黑耀石,这是蓝木晶,这是......算了,我把他们标成一号二号三号这些数字吧。”沈月菲指着架子上的材料介绍,后来又怕何里记不住,干脆把材料标记成了数字。
以何里现在的记忆力,这些完全可记住,不过,这里是师姐做主,还是不要在她面前表现出逞强的样子了。
跟在沈月菲身后,何里把装有材料的盒子一一拿下,足足拿了二十八种才停下。
难怪周海说炼器艰难无比,光是材料就那么多了,熔炼这些材料的温度还不尽相同,这还只是最初步的阶段而已,后面还有更加艰难的步骤呢,难怪会用到几个小时,这简直是个繁杂的工程。
“师弟,准备开始了。”沈月菲走到炉子旁,拉动了一个把手,顿时熊熊烈火在炉子底下燃烧起来。
这是地火,胜天宗花费大代价才把地火引到炼器峰,供宗门的炼器师用之炼器。
第一个步骤就是预热,让整个炉子受热均匀后才开始投放材料。
“一号。”
一会儿后,沈月菲声音清脆的叫了一声,何里急忙把装在盒子里的黑耀石倒入炉子中间一个打开的口子。
黑耀石一放进炉子,沈月菲双手挥动,灵力涌出,炉子中间的开口被关上,炉子底下的火焰顿时旺盛了一些。
不久后,黑耀石熔炼完成,沈月菲快速开口:“二号。”
何里也是眼疾手快,迅速放入材料,随后沈月菲又开始调控火候。
如此这般,当二十八种材料全部放进炉子后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
哗~
一块模具滑到炉底,炉子下方一道小口打开,暗红色的液体流到模具上,一把短剑逐渐成型,待短剑模样的液体稍微凝固了些后,沈月菲手上灵力涌现,化作一只手的模样,把短剑胚胎抓起,然后她右手灵力凝聚,形成一把透明的灵力刻刀。
捏着刻刀,沈月菲在暗红短剑上刻画了起来。
何里静静站在一旁,看着香汗淋漓的沈月菲,有心帮她擦擦汗,不过又怕影响到她,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想法。
半个小时后,原本右手还稳健的沈月菲忽然晃动了一下。
“嗤~”短剑升起一阵白雾,随后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沈月菲脸色变得苍白,退后两步,靠在模具台边。
“失败了。”
她平淡语气中夹着几分失落。
何里把这一幕尽收眼底,看着沈月菲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想安慰两句,但做了多年单身狗的他根本不知从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