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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生都是充满着无可奈何

事情是这样子的。

余冰起了床,像平常一样完成了日常的训练,然后他回到家里,吃了自己做的简单的早餐。再然后,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他想出门,去超市采购一些日常用品。

他想买的东西并不多,他的拖鞋快要从中间断开了,所以需要买一双在家里穿的拖鞋。除此之外,也没什么一定要买的东西。大概就再买点水果,然后就可以回家了吧。

余冰住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大城市的繁华商业街。相反,这里倒有点城中村的感觉。虽然也不到城中村那么落魄的程度,但是人流还是比较大的,而且旁边的消费也不高,美食、小商品应有尽有。以前也曾有同行建议过他,“现在你都赚那么多了,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呢?”

余冰也不懂怎么说。就目前的人生状态而言,他还是喜欢这种比较有烟火气息的地方。当然了,喜欢住这里是一回事,赚钱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这世界上生活了二十七年,他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他深深地明白,赚钱,特别是赚很多钱,才能给一个人带来很大的自由和任性的空间。

活在这世上,谁又不喜欢自由呢?

也正是因为如此,纵使卡里面的钱已经多到令自己比较满意的程度了,余冰也仍出来不断接佣兵任务。一来是锻炼自己,二来是让自己的人生更自由,这也没啥不好的。

他从小区里走出来,不用走500米的距离,就能来到一个人流很大的步行街了。现下的时间虽然不是周末,但街上仍有很多不用上班的人。余冰观察这些人,也不懂他们到底从事的是什么职业,他只把这样的观察当成一种乐趣,就像小时候玩泥巴一样。

沿着宽敞而松动的大街往前走,走了三四分钟左右,就来到一个大型的超市面前。这个超市旁边就是一间大型的书店,同是在这步行街一楼的黄金地段,甚至连入口也是差不多的大小,但人气就相差很多了。

余冰不禁叹道,现代社会的人,看书的真的少很多了呢。就算是看,也是看点网络小说什么的消遣一下,能专下心来看那些经典文著的人,比以前好像是少很多了。

带着这般惋惜的心情,余冰刚想走进超市,也正是这个时候,恼人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大声公的声音从楼顶传来。一开始余冰还认不如这个声音,但当他听第二遍的时候,他听清楚了这个喇叭后面的人所发出的言语:

“我的男朋友把我给甩了,他说他不爱我了,他不再管我死活啦。叔叔姐姐阿姨哥哥弟弟们,你们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现在人家要来打我,他就这样让人欺负我,也不再管我了。你们说说,这们负心的男人,还留他在这世界上做什么……”

余冰皱起眉头,抬头一看,果然,看到了在那楼顶的边缘,一个女生穿着一个洋裙子,手拿大声公,对着下面,带着点感情但又好像没带什么感情地讲着“她的故事”。这个人不是凌文文又是谁。

而她口中所说的那个“负心的男朋友”,当然就是指余冰了。

余冰真的觉得很麻烦。

他听那凌文文越讲越难听,便打通了对方的微信语音电话,问道:“喂,你好逮是个富家千金吧,做这样的事,不怕影响自己的身份吗?”

“身份?我的命都快没有了,我还要身份干什么?”凌文文的声音直接从话筒里传了下来,“喂,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奶奶爷爷们,这个负心的男人正好打电话过来了。他问我这样站在这里跳楼,还要不要身份,还要不要脸了?我哭呀我,我连命都不想要了,还要这身份做什么……”

余冰听她说得越来越离谱,觉得自己头皮不断发麻。

他不禁叹了一口气,又说出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本武侠小说的台词来。

“唉,我这个人呀,一生最怕麻烦,但是麻烦为何总是偏偏找上门来。”

被迫地接了这个任务以后,余冰也在想到底要怎么做比较好。能进行的选择有以下几种:第一,他暗自调查梅兰竹菊等几兄弟的动态,然后想办法暗中下毒手,把他们逐个击败。第二种方法,他每天守在大美人凌文文身边,以不动应万变,只要对方来进攻,那他就可以把对方击退。第三种办法……呃,好吧,说实话,他还没想到第三种办法。

他跟他的雇主,也就是凌文文小姐,谈起了应对选择上的问题。凌文文好像对“每天守在她身边”这个主意挺有兴趣,说道:“每天有个保镖跟在我旁边,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呀。”然后一脸得意的笑,“这样如果有人欺负我的话,你就可以随时把他们赶跑啦。哈哈哈,真像偶像剧一样,随时带个保镖,好像也挺好的呢。”

余冰却是苦笑着,首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

“我可不想长年守在一个女人身边。万一他们一个月不出手,那我不是要守你一个月?要是他们一年不出手,那我要守你一年?如果他们长期一直都不出手,那我要守到你变成木乃伊为止吗?”

“喂,你这家伙会不会说话!”

“呃……你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就行啦。”余冰也有点汗颜。

经过综合考虑,余冰还是想主动出击。他虽然不太想做那种明人不愿做的暗事,但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地被人在暗处阴。他唯一担心的是文文的安全,对于这一点,文文却很得意地说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庞霸天那家伙,再怎么说也是要来追我的,他总不会把我给打残打废了,然后才把我取回家吧。”

“嗯,说得有点道理。”余冰这样说着,但文文这时却又慌了,道:“喂,不过你可不能真的不理我呀。要是他把我抓走了,抓去哪里圈圈叉叉了,那我怎么办?”

余冰想说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毕竟双方的家里都是商界里有名有气的家族,而且文文的家族还经营得比庞家有声有势,那庞霸天再怎么不长眼,也不见得会做这么不长眼的事情。

但安全起见,他便跟文文商议道:“不然这样吧,我带你去我一个朋友那里,你在那里呆着吧,那里应该比较安全。”

“你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文文不禁好奇起来。

余冰苦笑着说道:“目前而言,我还没什么女性的朋友。”

没错,余冰就是这样的人。要么跟女生谈恋爱,发生肉体上的关系,成为真正的男女朋友。要么就仅保持相识的程度,这样就行。

搞什么异性好朋友?余冰觉得这样的关系最为恼人。暧昧不清,不干不净。他也不喜欢把人生的时间花到这样的事情上。

第二日,余冰来到文文的家里,让他们家的司机开车送着出发。沿着余冰给的一个导航定位点,司机默不作声地开着车。余冰坐在后排,对着手机屏幕看个不停。文文一开始不理他,后来好奇一看,原来这家伙竟是在手机上看小说呢。

“喂,你看的是什么网络小说?”

余冰一愣,道:“没看什么,就消遣时间用一用。”

在文文再三干扰之下,余冰才说出来,自己原来是在看一本俄国的文学作家的新作。这比文文的猜测要高大上一些,原本她以为佣兵这种人,肯定也是看一些打打杀杀的小说。她问余冰为什么不看网络小说,余冰淡淡地说道:“以前看得多了,现在便不喜欢看这种了。”

没错,人都是这样子的,总是喜欢新鲜一点的物事。这也倒没什么错。

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的,天空很蓝,连白云的云朵都比平时少了很多。车子先是使离市区,上了高速,走了一会儿以后,慢慢走到了省道上来。文文看着余冰仍是在淡定地看书的样子,便也觉得无趣,她连着问了好多次,“快到了没有?”余冰都只是很应付地说道,“快到了,快到了。”

看来,根本是没完没了的样子。

文文便睡着了,也不知车子开了多久,忽然听到男生一声:“下车了。”这车子同时也停了下来。

文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了车,看了下四处。好嘛,这里根本就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嘛。如果是平时一个人,她一个富家大小姐是肯定不敢到这种地方来。

只见下车的地方就是一条小河,旁边除了河道旁的沙滩,还有一些竹林,再旁一侧就是些杂草了。那带他们来的司机,就连开车调头,都只能在河边的小石滩那里慢慢调头。

这开车的司机也跟了凌家好多年了,走之前,他连着在余冰和文文的脸上来回看了几遍,还小声对文文说道:“凌小姐,把您留在这种地方,真的没问题吗?”

说实在的,如果是平时,文文肯定是觉得很害怕的。但今日却不知为何,她的心却是挺安心的。

她说道:“没事,你回去吧。”

“这种鬼地方,说不定您万一出什么事了,都没有手机信号联系外面呢。”司机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真的只有一格不到的信号。在这样的强度下,别说数据上网了,可能连电话都打不了。

虽然大小姐来到这里,不是他的主意。但万一出什么事了,说不定怪罪下来,还真要拿他这个开车过来的司机问罪。他活到了四五十岁,现在可不能失去这一份工作。因为他家里的一家老小,都等着他每月准时拿工资回去,大人要吃饭,小孩要上学,每一份钱都是紧着花的。

看着他那担心的模样,余冰倒是走了过来。他握着了司机的手背,手中的温暖便传到了对方的皮肤上。

余冰低声说道:“放心吧,文文在我这里,出不了事情。她不会出事的。”

余冰也不说什么特别的话,但这司机悬着的心却放下来好多了。虽然知道小姐是要有危险,来这里是要避难的,但现下见到这个陌生的佣兵男人,对自己一个不起见的司机,也能这样诚恳的表态,起码他是安心多了。

这个佣兵男人,其它不敢说,至少在他实力能控制的范围内,肯定会保证大小姐的安全的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那司机再跟大小姐道了别,便把车子沿着那来时只能通过一条车的小黄土路,开回去了。

等那车子开远了,文文这才再次打量起目前的环境来。

两人是在河边的个小石滩和小沙滩的交汇处,空气清新,虽然今天太阳很大,但是在竹林的影子下,却凉快得很。

文文乐得说道:“如果脱了鞋,走到河边去玩一下,一定清凉得很。”

余冰却说道:“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大可以这样做。因为,我们应该也还是有点时间的。”

“有点时间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还要在这里等一等。我那朋友不一定能这么快来接我们。”

余冰这样说着,然后走到那河道口旁,把一只手指放到嘴里,大声地吹了一声又响又长的口哨声。

这声音真是大得惊人,毫无疑问,只要是住在河对岸的人,应该怎么着都能听得见了。

余冰连着吹了四声这样又长又响的声音,然后便停止了。

“你干嘛吹四声?”

文文好奇地问道,余冰有些无奈地解释道:“这是我跟那朋友约定的暗号。他听到有人吹四声长口哨,便知道是我来了。”

因为四是最不吉利的数字,而把四作为暗号,想必也是要很头铁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

虽然这样暗号跟别人重复的机率的确会小很多。

好像是怕女生觉得有些奇怪,余冰又解释道:“我跟我朋友都相信,人命由人不由天。”

倒是一句很酷的话语。

余冰打了块石头,坐了下来。然后又把旁边几块石头挪了挪,这样便成了一个石头做成的小长沙发,“你也坐吧,我那朋友可能没得那么快的。”

“那我们要等多久呀?”文文也坐了下来。

“不好说,短的话十来分钟他就来了,慢的话,可能要几天也有可能。”

“几天?我们可是没带任何食物呢?”文文才刚坐下来,她却觉得自己已经坐不稳了。

“对呀,我朋友也不是什么绝世高人,他不可能整天在这岛上住着呀。如果他在岛上,那他肯定会出来接我们。如果他不在这个岛上,那他的管家会用手机通知他,让他赶回来。我这朋友也不太喜欢呆在本地,常常到处跑的,搭个飞机从国外回来,然后再从机场开车回来,要个几天也是要的。”

文文道:“我觉得觉得自己上了一艘贼船一样。”

“贼船我不敢说,但只要你在这岛上,我敢保证,很大概率上来说,你应该是安全的。”

“为什么?”

“因为我那朋友有他的一套天赋。”凌冰这样说着,便也不再提这个话题了。他指着那冰凉的河水,道:“你刚才不是想去河边玩吗?现在我们有充分的时间了,你去那河里玩玩吧。这河边不会有咬人的东西,很干净的,你去吧。”

文文几乎想哭的心情都要有了,道:“我现在哪还有心情去玩什么水。”

余冰道:“你这种心态可不行。人生纵然再辛苦,也不能失去及时行乐的热情呀。”

话是这样说,但文文是个长期生活在优渥环境里的大小姐,哪里有什么太多吃苦的经验。她不由得埋怨道:“都怪你,只让我带了几套衣服来,连零食什么吃的都没带,你那朋友要是几天才能来,在他来之前,别说庞霸天请来的那麻将七兄弟了,我觉得我自己都快要饿死了。”

余冰却指着眼前的这条小河,道:“大小姐,你也杞人忧天了吧。你看,我们眼前就是这样一条大河,哪还有会饿得着的可能?”

文文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让她惊讶的事情,很快就在她眼前发生了。

只见那余冰笑着走到河边,手中一握,一把由水蒸汽凝结而的冰刀就出现在了手里。他用这冰刀砍了一根竹子,然后躲开成好多节,把其中一节挖成长条盘状,然后又切了一些竹签子。他还用竹子搭了一个架子,再从旁边的草丛后面捡来一些干的树枝和杂草。

“好啦,是时候表演一些真正的技术啦。今天想吃鱼还是吃虾?”

看着余冰那笑意满满的脸,文文却仍不太想理他。

只见那男子来到河边,能过那清澈的河水,看了一下,然后,双右手一抓,往上一抛,那河水就像他朋友一样,直接把一条大鱼抛了上来。如此这般,又把几只鲜美新鲜的河虾也丢了上来。

余冰把那大鱼用竹签一插,又把那些河虾和小鱼装到了竹筒里。一一放到架子上,这么弄了一会儿,一碗河鲜汤,还有一条大大的烤鱼,便这样做成了。

闻着那鲜美的味道,原本坐地上的文文早就按捺不住了,她凑了过来,道:“你这就只是用火烤而已吗?什么调料也不放吗?”

真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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