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青春年少
结果，她从头到尾都很清醒，这也证明她没有什么大碍，没有被砸出脑震荡，只是因为鼻子的血管比较脆弱，是容易出血的那一类。鼻子起初会有些红，现在已经好多了。
“被球砸到究竟幸还是不幸呢？”可昕趴在白晓合躺着的护理床边，开始分析。
她和紫榭以及篮球队的后勤人员把晓合送到休息室，钟络韩想要过来，但是篮球赛仍然继续，他还不能离开。由于晓合只是流鼻血，医务室的老师有些不情愿的检查了一下，看没什么问题就毫不留恋的狂奔了出去，仿佛再多待一秒钟就会要他的命一样。没办法，比赛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很少人在比赛的时候被球砸到喔！而且正好砸到鼻子，应该是幸运吧！”可昕自己下了个结论。
“你要觉得幸运我一定送给你……真丢脸！”她用手捂住脸，想到刚才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被球砸中的愚蠢样子，想到自己留着鼻血的恶心模样，她真的要无地自容了！
“没关系，只是碰巧了，如果是别人被砸到也是一个样子。”坐在旁边椅子上的紫榭安慰她。
“可能吗？我想只有我才会这样吧！别人第一个反应都是接住球。”晓合还是没有办法释怀。
其实她的体育每次都不及格，然后每次补考也过不了，老师看她可怜就勉强让她通过，这一直都很令她心烦。她好像和各项运动永远合不来似的。
“那你能怪谁？追根究底都一样啦！差别就是你用你的鼻子接，别人用手接而已。篮球又没有长眼，被传来传去，四处乱飞。要怪只能怪你络韩哥为什么没有成功超球，冯子琪为什么没有接到队友的传球，裁判老师怎么没有截住乱飞的球。”
“我知道了啦！都怪我四肢反应迟钝嘛！那你们都坐我旁边怎么不帮我的？”晓合抱怨，她们三个人，她做中间，怎么这么巧就朝她飞过来了。
“呃——其实我也没有想到球会飞过来嘛！”可昕不好意思说她当时只想着往旁边躲，好让球别砸到自己。
其实大部分女生对这些方面的反应都没有男生来得快，所以当一个篮球迅速的飞过来的时，多数男生一般都会接住球，而多数女生则会想办法躲球。
“好了，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你想想现在若是另外一个人在这里，而我们还在赛场，你会关注那个被球砸伤的观众吗？”紫榭耐心让她放松，见她摇头便继续说，“他们比较关注的是球场上的情况。”
“那就好——对了，下个星期体育课要考游泳怎么办？”想起这件事白晓合就无法不紧张，突然从床上坐起来。
“你学了那么久还不会吗？”紫榭问。
“我是想我还不会游泳，肯定又过不了……”晓合轻声呢喃。她是很想让络韩哥教自己，但是曾经好几次和他一起游泳的时候，他都只会捉弄她吓唬她，根本不会教她。因为若是她会游泳了，就没意思了。
“你有哪次体育考测试时能过得了的？”可昕忍不住泼她一桶冷水。
“我可以教你。”紫榭说，她的运动强项大概就算是游泳吧！
“真的吗？我没什么运动细胞，”连球也接不住……“你确定要教我？”
“你不想就算了。”紫榭懒得多说。
“当然想啊！”她知道紫榭不喜欢她偶尔冒出的不确信，“那到我家社区那个游泳馆吧！明天早上我们去那怎么样？”周日早上社区的人大部分都在家休息，人会很少。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让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她们在这里大概呆了有十多分钟，比赛也应该结束了，之前也听到外面猛然爆发的欢呼声，估计是赢家总算产生了吧！她们不怎么在乎，因为很显然，每个人心中都明白赢的会是洛嘉。冷门事件几乎从没有发生过，何况这次洛嘉还有四个很有名的大帅哥。
只见冯子琪很有礼貌的进来，已经换上休闲服，清爽的样子应该是刚洗过澡。
“打扰了。”
“有事吗？”可昕问。
“我是来看看白晓合，”他露出温文尔雅的微笑，他是来道歉的，尽管他有些自我，但是该有的礼貌还是不曾少，这也正是他迷人之处。而真正砸伤她的人因为球队败了很难过，所以没有来。
“对不起，我们不小心伤到了你。”他看着坐在护理床上的白晓合说。
“没关系，我已经好了。”白晓合很意外，她以为第一个来看她的人应该是钟络韩，“我反而还要感谢你那天出手相助呢！”
冯子琪跳了挑眉，有些意外，才把她和那天他多管闲事出手阻止李婕要打的那个女生联想起来，“原来你是钟络韩的女朋友。”
那天钟络韩那么失控是因为她，而今天差点让钟络韩放弃最后的比赛也是因为她。随着这次比赛的结束，他们X中以失败告终，让他和钟络韩也随之结下恩怨。他不禁细细的观察这个让钟络韩喜欢的女生。他回想着第一次看见她的狼狈却万分让人怜惜的模样，看着现在沉浸在日光下柔美纯真的她，一个很令人心动的女孩。
“不是，你误会了，我和他算是兄妹。”白晓合很无能为力，因为几乎对每一个不熟悉他们的人都要解释一下目前的关系。
“真的？”冯子琪居然想笑出来，尽管他实在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相像的地方，那么是不是代表他有机会呢？他不禁脱口而出，“这很好！”
“好什么？”知道他的意思，但可昕故意问他，有些挑衅和泼冷水的意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看向白晓合，眼中似乎只有她一人的感觉，“我们也算是认识了，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吗？”
“嗯……”他的眼神让她感觉毛毛的，是因为他刚才暗示他想追求自己吗？可是她不知道怎么拒绝，“那我写给你。”
可昕帮她找出纸笔，她写的时候突然听到——
“别妄想了！”钟络韩气冲冲的进来。
他和叶君佑来正要进来的时候听到这里有人，就稍微停了一下，没有立即进去，结果让他们听到一部分对话。当然不缺叶君佑的调侃，“小百合很有魅力嘛！我看也挺搭的呢！”于是他便不由自主的进来阻止。
“是吗？我认为应该让她自己做决定。”冯子琪对于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总是满满的自信。
“不用！你这个X中的失败者可以离开洛嘉了。”钟络韩不惜字字刻薄的下了逐客令，好逼走碍眼的冯子琪。
“我们X中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可没想到你们却一点待客之道也没有。”他的话显出自己的气度，反而让钟络韩更加难堪。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是由白晓合亲自给他的。尽管他完全有能耐从其他途径得到她的号码，但是意义并不一样。
“你们别这样……”白晓合发出微弱的声音，有些胆怯，但是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她看着争锋相对的两人，忍不住又看向身边的紫榭，不自觉的寻求帮助。紫榭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手中握着的纸条，那张她刚刚写下自己电话号码的纸条。
“络韩，就算他是手下败将我们也不能怠慢他们，而且友谊第一嘛！大家要团结友爱哦！”叶君佑如同幼师般的语气，温柔耐心的教导着有些孩子气的钟络韩。其实他挺欣赏冯子琪，因为他的球技真的令人刮目相看，而且他领导球队的能力也让人折服。
但是钟络韩根本不理会叶君佑，心里不断地增长想把他踢出去的欲望。
“这个给你。”
这时，白晓合向冯子琪伸出手，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他。她知道，紫榭在暗示她要怎样处理手中的纸条。她应该接受其他人的追求，而非一心投入在抗拒着自己对他的感情。她要做到，真的该做到，因为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一个男生。
冯子琪接过她递来的纸条，终究他还是得到了她给的机会。他打开看了一下，然后装进口袋，而此刻，钟络韩什么话也没有说，原本一直想着赶走冯子琪的人，却自己先走了。而白晓合却强忍着自己的目光别看向他离去的背影，而是对着冯子琪，微笑，她在心里默默的告诉自己，微笑。
叶君佑看着紫榭，用他们彼此才能读懂的眼神交流着，尽管紫榭从来不承认彼此之间可以不用言语的亲密交流，不承认彼此相互了解甚至从对方一个动作、眼神就知道对方想法的微妙关系。
“我们小百合可不是随便的女生，我们这群护花使者可都是会好好保护她的！”叶君佑对冯子琪说，暗示他别以为白晓合是他可以随便玩弄的女生。自从她和蓝可昕被李婕找过麻烦之后，他们四个就更加注意保护她们三个了。
“当然，我也不是随便的人！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联系！”冯子琪对白晓合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明示他会打电话给她。接着对其他人礼貌的说再见。
她做到了。
她可以当着他的面给别的男生电话，她可以看着他出去而没有跟随他的脚步。她没有理会他的阻挠，她只是做了自己也没有深思熟虑的事情。她是在宣告什么吗？在紫榭和可昕的面前，在叶君佑的面前，最重要的是在永远不会懂她的心的他面前。
她在宣告自己要走出没有希望的暗恋，而且可以走出来，因为她做到了。
她不知道给冯子琪机会怎样，她还没有办法思考关于突然在她生命中出现的冯子琪。实际上，她还没有从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爱情迷宫里走出来。
这样好不好，她没有深入的想过，但是她渐渐的发现，这好像也没什么，仅仅是交换号码。他或许并不是生她的气，只是看冯子琪和李捷是一个学校的所以会有些敌意而已。
“小百合的春天来咯！”叶君佑调侃。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晓合只是做做样子呢！”可昕说，她早看出晓合是一个骨子里是个旧时代女性，遵循从一而终的保守思想。
是吗？白晓合没有说话，她在想可昕的话可能性有多大。
“那也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啊！”叶君佑说，“恭喜你啊！迈出了一大步呢！”
“你很闲吗？”紫榭问他，他们篮球赛胜了，而且也是在洛嘉最后一场篮球赛，一定是要庆祝一下，他怎么还有时间赖在这里不走。
“不闲！因为这里有你。”
他总是喜欢对她说肉麻的情话，好攻破她坚硬的心墙。只是他从来不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这样，以免造成她的困扰。但若是他们单独相处的话，他会比在他们的朋友面前更加肆无忌惮、手脚并用。
“我们走吧。”她没有接他的话，没有必要接。直接和好友们离开。
其实紫榭仍紧扣着自己冷冰冰的面具，是因为她还不习惯表现自己此刻真实的想法，尽管是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无法轻易的摘下面具。
“晚上去我的公寓吧！我等你！”在她们要走之前，叶君佑说，声音里突然失去了平时的戏虐成分，带着淡淡的孤寂与渴望，令白晓合和蓝可昕皆是怪异的偷瞄着叶君佑。
“你不用和其他人庆祝吗？”她问，并没有主意到可昕和晓合诧异的目光。
“但是我会早早的回家等你。”他只会说他会等她，他绝对不会问她会不会来，因为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我知道了。”她转身便离开了。
她们跟着紫榭离开，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是还是等到无人的时候可昕才小心翼翼的打探。
“你去过叶君佑的家？”其实她比较想问：你们什么时候进展到会去他家的程度了？见到叶君佑那个称霸黑道的老爸没？
她们在校园里闲逛着，夕阳的余晖洒在教学楼上，少数学生还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远处的操场，许多学生正在进行他们的课余生活，散发着属于学生时代的悠闲自在以及青春期的甜蜜与忧伤。
“只是路过。”她经常被他强行掳走，去他想去的地方。
“那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白晓合好想知道许多许多，但是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不会刻意表达的紫榭告诉她们。
“朋友关系。”其实她也不知道，他没有任何承诺，只是喜欢粘着她，从不掩饰他的爱恋。
“不像哦！你们是不是最近有什么进展都没有告诉我们啊？”可昕感觉一向很敏锐。
“只是聊天吃饭，也许就熟悉了吧！”她越来越了解他，知道他的一切不为人知的事情，他遭遇的残暴和伤痛。她知道他对自己的信任，一如她也开始学着信任他一样。
“那你去他家不怕碰到他父母吗？”白晓合问，叶君佑家庭背景有些神秘，但是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点他的黑道之子的身份。
“他自己有间公寓，很少回家。”
她知道他有多厌恶那个黑暗冰冷的家，也知道他搬出来有忍受着多少冷清与寂寞，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才开始噩梦连连，无比脆弱。她和他在一张床上睡过一次，仅仅是睡觉而已，他会像一个孩子一样抱紧她，寻求温暖。不过她因为住校，也只有周六的晚上才可以不被限制在学生公寓住。
“今晚你会去吗？”可昕毫不拐弯抹角的问道。
“也许。”她知道，她的心几乎已经丢在那里了
“他不会对你做什么吧？”白晓合说出来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有些让她不好意思。
“他很尊重我。”她并没有想过他们会发生什么，和他在一起，有牵手有亲吻，一切都是顺其自然般，他总是很好的掌握所有的节奏。
“看不出来哎！”可昕忍不住泼冷水，叶君佑给她的印象可不是像何煦凡那样绅士，紫榭这样说他，除非是——“你是动心了吧？”
紫榭突然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只是很严肃的盯着可昕，眼神中的透漏着有些狂烈的情绪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白晓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紫榭，有些担心。她拉住紫榭的胳膊，“你没事吧？”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我该不该相信他？”紫榭低下头，收起之前的表情。
“你觉得应该就应该，你的判断力可比我们都好。”白晓合说。
“何况你现在已经开始相信他了不是吗？”可昕耸了耸肩，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
“嗯。”紫榭笑，表情里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安定和满足。
“紫榭，你一定会很幸福的！”白晓合说。
如果可以的话，紫榭想。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们都会很幸福的啦！”可昕大声呼喊。
林荫小路上，树叶呼出清新的气息，弥漫在充满蓬勃朝气的校园里。在这里，种植了无数的梦，无数的期待。
青春，总是美好的。
钟络韩到家的时候，钟正天和温雅正在吃饭。由于他们篮球队的教练兼他们的体育老师说，他们四个毕业班的学业比较紧，简单的庆祝了一下便把他们全赶回家看书了。
“咦？这么早就会来啦？你不是说要庆祝你们篮球赛获胜了吗？”温雅说。
“教练让我们回来看书。”他们这样的人需要看书吗？不少大学已经开始争着要录取他们了，只不过他们还在享受四个人在一起日子，顺便思考自己未来想走什么样的路。
“吃了没？”钟正天问道。
“吃过了，我先回房间了。”钟络韩没想要留下来看他们吃饭，但是又突然想到晓合和他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他又有些不想回房间了。
“等等，你坐下来，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聊聊天了。”钟正天还在吃饭，但是怕儿子又跑了，来躲避他们非谈不可的话题。
“你不怕消化不良吗？”钟络韩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问他以后的事。
“你就不能跟我们聊聊吗？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嘛！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闷骚了？”温雅一向没有她老公沉稳，但是也往往是她的无理取闹能制住她的儿子。
钟络韩无奈的拉开桌子边的椅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坐下，“好吧！你们说。”
“还有一个月你也就高中毕业了，应该有考虑上什么大学了吧？”钟正天开门见山，说完仍自在的吃着他的晚餐。
“那你想让我上什么大学？”钟络韩问。
“我想让你出国，你干爹可以帮你找合适的名校。”他想让络韩出国学习，毕竟在国外的环境里会让他学到他更广泛的知识，以及生活上的自理能力。
“出国？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温雅看着老公，特别意外。她不敢相信他都没有找她商量过，仿佛是迎头灌下一桶水，淋得她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舍不得络韩离开身边，所以我没有跟你提，我只是想听听他的想法。”钟正天对她说。
“我第一个反对！”她放下筷子，一本正经，“你想让他上什么样的学校？我在国内找，我就不相信比国外差到哪去！”
“妈，你别这样。”钟络韩可不想让称为模范夫妻的他们因为他而吵架。
“你别跟我说你想去国外！”温雅突然转向钟络韩，一脸怒气。
她怎么能忍心让他去国外人生地不熟，而且语言不通的地方去？生活习惯、文化背景有太多差异，淑仪就是因为这些不适应才回国的。而且，络韩从小到大一直有人照顾，她又怎能放心他一个人去国外自己生活？
“爸，我会好好考虑。”他自动忽略快要发火的老妈。
“我想你应该明白，我希望你继承我的医院，虽然这样会对你有些不公平。”谁都有私心，他也不例外，所以他希望他一生的心血能由他的下一代来继承。
“我知道，我的第一志愿会是医学院。”他并不排斥出国，因为唐毅和何煦凡都打算要去麻省理工大学，而且干爹也是从那边回来的，所以他想他若是出国或许也会去那里。最重要的一点是，在国外就没有人管他了，至少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哪怕以后真的是要继承父亲的医院。他对学医有一定的兴趣，毕竟骨子里留着的血液都是来自从事医学工作的父母。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话！我不同意！”温雅吼了出来。
“妈，我已经不小了，别老把我当成小孩子。”钟络韩想办法安抚有些情绪激动的温雅。
“你……”听到这样的话，她突然说不出心里究竟是欣慰还是伤感。
“你回房看书吧！让你妈冷静一下。”
钟络韩点点头，对钟正天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小心点，别灭火不成，反而在油库门口点火。钟正天笑了笑，一副了解的样子，继续吃饭。这是他们父子间长久以来的暗号，培养出来的默契。
他上了楼，来到自己的房门口，握着把手突然犹豫了。因为他想到会不会打开门的时候会看见晓合躺在他的床上，等他等到睡着了？他竟然有些期待。
可是，打开门后，迎接他的只是由落地窗进入的徐徐的微风，吹动长长的窗帘，唯美却冷清。床上看起来平整而舒适，仍是他早上整理好的样子。
他突然想笑，因为心头无处可逃的失落感。小百合一定是和冯子琪在一起了。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在意呢？他可爱乖巧的妹妹应该找寻自己的幸福，可他为什么一想起就会觉得有一团火在心里狂烈的烧，让他心烦，让他想去阻止，想把晓合一辈子纳为己有。
他现在的角色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变态哥哥吧？
哈哈……
他因自己的想法而笑出声。出国是件好事，至少，他可以暂时不用对晓合有自己控制不住的非分之想。他该远离她，以免对她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他关上门，缓缓地来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一边的书柜里放满了他的教科书和参考书，几乎都被他看过了。而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心思看任何学习教材。
他的目光落在桌脚的立着的相框上，里面放着他6岁时候和晓合照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络韩在为小百合梳辫子，坐在社区里那片宽阔柔软的草地上。纯真温馨的气氛从中不断散发，渗透了每一个看照片人的心。
“络韩哥哥，你把我妈妈给我梳的头发弄乱了啦！。”她嘟着嘴巴，抱怨他坏心肠的把他自制的又丑又小又乱糟糟的草圈，当作草帽硬是扣在自己的头上，害的她头发都弄乱了，本想用手拨整齐，反而越来越乱。
她的头发本就有些自然卷，所以乱起来的时候，到处乱翘，让身边的小络韩笑的不可抑制。
“你不会自己梳头发吗？”
“梳头发好难喔！我的头发总是弯起来的，不好看。”她自己梳的总是很奇怪，她的头发不像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是直直的，所以她特别想把头发剪掉，然后等他们长成直直的。
“我说很好看，谁敢说不好看！”小络韩的可是气势十足的呢！
“可是人家想剪掉嘛！”小百合撒娇。
“不行！我不准你剪掉！你要是敢剪掉我就再也不会跟你玩了！”
“呜呜……”小百合信以为真，她喜欢和络韩哥哥在一起，特别害怕他不再跟自己玩，“那我不剪就是了。”
“我是你哥哥，你要听我的知道吗？”
“知道，但是我还要听爸爸妈妈的话，还有干爹干妈的话呢！”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姨姨、舅舅舅妈……要听这么多人的话，好累哦！
“那你要向我汇报知道吗？”“汇报”是他今天看电视才听说的词，好好用呢！
“喔！可是络韩哥哥，‘汇报’是什么意思啊？”她从来没听过呢！
“等你长我这么大就知道了，”他小小年纪就开始把自己装大人，尽管他只比小百合大一岁，“你这么笨，还是我来帮你梳头发吧！”
“好啊好啊！”
这是一个路过的摄影家为他们拍的，后来还邀请他们做他的模特，但是家长们都拒绝了。
他们在一起照过很多照片，但是他唯独特别喜欢这张。现在的他们，过去的他们，他们总是在一起，亲如兄妹，可未来？谁知道？
喜欢过去，因为它纯粹的令人感动。它总是证明着是他和晓合在一起，那么久那么久……而他冯子琪算什么？！
他突然站起来，差点把椅子弄翻，有些愤怒的他丝毫没在意，而是冲进浴室洗澡，彻底的冲洗，好让自己摆脱这些无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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