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一声痛彻心扉的呼喊惊破了夜空,云母沈苏猛然从病床上吓醒。江口一龙身上裹着大大小小的绷带,正趴在床边的柜子上休息,也被云母沈苏的一声痛呼惊醒。
“沈苏你怎么了?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点水吧!”江口一龙看着神色有些怔怔的云母沈苏,连忙问道,然后便起身用缠着绷带的手去艰难的倒水。
本来云母齐仁是要守在这里的,但是云母一族事务繁忙,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付出太多的时间。在猿飞日斩决定找个忍者来照顾云母沈苏的时候,刚刚清醒过来的江口一龙便毛遂自荐。
云母沈苏的目光仿佛失去了神色,只是呆呆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啪!”江口一龙一下子将病房的灯打开,突如其来的光芒将云母沈苏的眼睛闪了一下,她这才仿佛回过神来。
似乎没有焦距的眸子,看着在忙碌的江口一龙。
江口一龙努力做出一副微笑的面容,然后手中捧着一杯温水。他不敢倒太热的水,害怕云母沈苏烫到自己的嗓子。
“沈苏,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江口一龙倒完水向病床上的云母沈苏走去。
云母沈苏这才颤抖着语气说道:“江口一龙……我……我看到流云被那些叛忍狠狠打着……”
“啪!”承载着温水的被子一下子掉在地上,玻璃碎成晶莹,流淌出的液体湿润了病房的地面。
云母沈苏疑惑的看着忽然低头的江口一龙,过了一会,江口一龙才抬起头来,挤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
“对不起,沈苏。刚才我的手滑了。”
云母沈苏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想别的事情了,这样的梦境她在夏川流云执行雾隐潜入任务的时候也曾经梦到过,事实证明,她梦到的是真的。
她狠狠的一拽胳膊,就要离开病床。江口一龙赶紧摁住云母沈苏的胳膊:“你干什么,你还输着液呢!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呢!”
云母沈苏不管不顾,她目光再次充盈着泪光:“我看到了,流云满面都是鲜血!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救他!”
看着状若疯狂的云母沈苏,江口一龙内心忽然一痛,他大声吼着:“沈苏!你清醒一点!你要知道,那两个人根本不是你和我可以对付的!哪怕你现在出去,你觉得凭借还有康复的你救得了夏川流云吗!”
“砰砰砰!”病房的门被敲响,一个似乎刚刚入职的小护士推开了门:“怎么了?是病人有什么状况吗?”
“出去!”江口一龙对着小护士怒吼着。
小护士一愣,似乎没有见到过如此的病人。好心好意的来看病人,却被如此侮辱。刚刚入职的她委屈的眼泪似乎一时间忍不住了,狠狠的带上房门,跑了出去。
江口一龙现在心头上已经满是对夏川流云的不满和对云母沈苏的怜惜,哪里顾得上去想着他人。
“那你要我怎么办!在这里等着流云的死讯传来吗!”云母沈苏甩开江口一龙的手,将头埋在腿中,绝望永远源于无力。
江口一龙想要拍拍云母沈苏的肩膀,想要将她拥尽怀抱,告诉她,一切的担子,我也可以承担的。
但是,他最后却只是用最无力的语言安慰着:“沈苏,三代大人已经派遣人去救夏川流云了……还有你的父亲,云母齐仁大人也派人去了……你……你不需要这么担心的……”
云母沈苏没有回应他,只是腿间不时传出来的哽咽和抽泣的声音,证明云母沈苏在这个晚上,遭受到了最为痛苦的体验。
我一直觉得我是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可是我却来站在你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世界最为痛苦的事情本不是我爱你,但是你不爱我。而是我爱你,你爱我,我却无力陪你走下去。
…………
“小林,你怎么了?”一个身穿深色和服,留着短发的女孩抱着一只肥嘟嘟的小猪向正在哭泣的小林讯问着。
小林芹洋听到这个声音后,赶紧抹了抹眼泪,用还有些通红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语气免不得委屈和恭敬的说道:“静音大人,我……我……”
当听到小林芹洋说完在病房的遭遇后,静音轻轻的拍了拍小林芹洋的头:“小林,你是一个刚刚入职的医疗忍者,这些东西对于你来说或者有些早了,但是我不免还是要告诉你的。”
“作为医疗忍者,我们注定要承受许许多多的不理解和劳累。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们也要坚持将这份事业做下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小林芹泽抽泣了几下,然后说道:“因为我们承载着许许多多家庭的希望。”
静音这才笑了,但是脸色又板了起来:“虽然这么说,但是医疗忍者却也不能这么无端无由的被人辱骂!”
说完,静音便带着小林芹泽再次上了楼。
“砰砰砰!”云母沈苏的病房再次被敲响,当江口一龙目光不善的开启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了怒气冲冲的静音和委委屈屈的小护士。
江口一龙眉头一皱,然后看着静音猛然说道:“你……你是静音大人!”
曾经在忍者战争的时期,他的父亲蒙受过纲手大人和静音大人的救治,因此他对于两个人都是比较熟悉。
在静音的督促下,江口一龙不情不愿的给小林芹泽道了歉。然后江口一龙转向静音,恭敬的说道:“静音大人,既然您回来了……那么……”
看着江口一龙已经道歉,静音便也不咄咄逼人了,她本不是性格强硬的人,比起纲手大人,她更像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保姆。
“是的,三代大人已经传讯给了纲手大人,纲手大人也是今天下午才刚刚到达木叶村的。”静音再次恢复了温和的语气。
“纲手大人回来了!”云母沈苏忽然抬起头,她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但是仍旧一脸期望的看着静音:“纲手大人回去救流云的对吗?”
静音有些为难,她不想说,但是她也不想去打破这个女孩最后的希望,因此只能在不言语的状态下,点了点头。
江口一龙看着了静音的不同,他却没有说出,反而快速走到云母沈苏面前,安慰着云母沈苏:“沈苏你看,有了纲手大人的出马,流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云母沈苏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终于支持不住了,一头晕了过去,她的身体,本就没有完全康复,刚刚又经历了大痛大悲,能坚持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
“蛇叔,我能不能自己选择研究方法……”夏川流云迷迷瞪瞪的觉着有人将自己扛了起来。
“闭嘴!”一声呵斥忽然传来。
这不是蛇叔的声音啊……夏川流云有些迷糊了:“蛇叔,你是不是又转生了?”
“夏川流云!你就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那个声音越来越不满了。
?嗯?夏川流云摇了摇头,费尽的睁开自己的眼睛,最先入目的是绿茵茵的森林和淅淅沥沥的雨,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拥有着黄色头发的少年。
“迪达拉……”夏川流云语气无比的虚弱:“你要来弄死我吗?”
我有那么招人讨厌吗?
“哼!”迪达拉冷哼了一声:“我可不想让我以为的认可者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那……”夏川流云挣扎的身子想要看清楚前方。
“别动了!你的毒素还没有被解除!”迪达拉呵斥道。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夏川流云有些疑惑的问着。
他茫然了,他现在应该去哪里。
迪达拉嗯了一声:“现在……我把你送回木叶吧。或者送到火之国境内。”
夏川流云晃荡了几下脑袋,让混沌一片的思维稍微的清醒了一点:“迪达拉,是你救得我?”
“不然呢!”迪达拉不满的说道:“难道你觉得是那个恶心的臭蛇大发慈悲把你做完实验又放了吗?”
夏川流云不再说话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问太多的问题了,现在的他,只能坚持着呼吸,然后努力缓解着自己身上的毒素。
…………
“簌簌簌”大蛇丸迅速的穿梭湿漉漉的森林中,他的目光无比的阴冷,蛇瞳已经彻底的竖了起来。
“迪达拉!你竟然敢炸掉我这么长时间来准备的实验室!我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大蛇丸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
他本来安安静静的在实验室里准备解剖夏川流云,研究研究他的构造和脑回路,可是迪达拉这个不知死活的岩隐叛忍竟然敢闯到自己的实验室里。
真真的该死!
上次暴怒是什么时候了?他记得便是四代火影落选都没有如此暴怒过!
迪达拉!夏川流云!我要你们死!
…………
“羽村欧尼酱……”精神世界的夏川流云也萎靡不已。
“你为什么没有来救我?”夏川流云很是好奇这个事情。
羽村欧尼酱已经不复往日的笑容和镇定了,他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那个人的眼睛像极了轮回眼,但是……却感觉如此的怪异!这是怎么回事?”
羽村欧尼酱毕竟是身处在月球,对于忍界上发生的事情,他可以说了解,但绝不是精通。况且,即便是大筒木羽衣残存在忍界中的查克拉,也未必能够发现黑绝的行踪。
听到夏川流云的叫唤之后,羽村欧尼酱忽然说道:“夏川流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