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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紫禁城

百依百顺?阿里斯特·考克斯对他的妻子百依百顺吗?法耶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他,也不要求他做什么,无论怎么说,她对考克斯白天夜晚不管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时所拼命渴望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要求。法耶不愿意让他亲吻她,也不愿意让他搂在怀里,更不愿意让他扒去她身上的衣服,将她压在身下,就像野兽肆无忌惮地纠缠着到手的猎物一样……她不愿意,从来都不愿意让他呻吟着在自己身上缠绕,直到她被折腾到愤怒、痛苦和恶心,感觉到他的精子深深地触及她的深处,喷射在她最隐秘的地方,然后像一种无形的、黏糊糊的小害虫从中爬出来,弄脏她的大腿和床单。

这个男人折磨她,又爱慕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折磨她,又一而再、再而三地低声恳求原谅。尽管如此,只要一看到他那闪闪发光的机械玩意儿,她就对这个男人充满敬佩之情,有时候甚至会对他产生某种感觉。为此,她不知道说什么别的话,只有爱这个词。

法耶刚过完她的十七岁生日三天后,就在一个小教堂里变成了父亲雇主的妻子。当时,小教堂里闪烁着数百根蜡烛,像一只淹没在白菊花、白丁香和白玫瑰汇成的花海里的航船。她是一个虔诚的纺织女工和一个失去了一条腿的利物浦银匠五个孩子中的长女。银匠身为残疾人,为能在考克斯公司的手工作坊里找到一份工作感到很自豪。当他们向她宣布结婚日是她迄今人生最幸福的一天时,无论是她的父母还是她的未婚夫都没有问过她的意愿。

当法耶还是个小孩,趿着她的草拖鞋摇摇晃晃地学走路时,考克斯就把她高高地举起来,让她从举起的手臂高处落下来,随之又高兴地把这个在兴致勃勃的飞翔瞬间不断欢呼的小姑娘接住,搂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考克斯每每在他利物浦的手工作坊里从精密机械师和银匠的车床旁走过时,都会看一看心爱的法耶在不在。在作坊里,他提出各种问题,下达各种指示,时而也和那些享有特权的工人的孩子玩一玩,因为一到冬天,他们可以携家带口进入有煤火盆取暖的工房里。

即使法耶后来几乎连一次这样短暂的自由飞翔都回忆不起来,但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确实留在了她对早年那些岁月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使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变成了可能——比如,飞翔!飞翔!比如,展翅飞翔的银鸟;叽叽喳喳鸣叫的金属、歌唱的金属;没有生命的材料焕发出了生命。

结婚以后,法耶搬到了伦敦鞋街那个她曾经光顾过的无比敞亮和奢华的房间里。在他们婚姻的第一个年头里,她曾两次提着丈夫准备好的礼物篮子看望自己的父母。与此同时,她每次都在午餐桌上泪流满面。这时,母亲把手搭在法耶握着汤匙的拳头上安慰她,而父亲则骂她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公主。该死的!对一个没有教养的利物浦红鼻子小女孩来说,一个偶然且无疑超越了怜悯的命运把你变成了一个像阿里斯特·考克斯这样的大师的妻子,难道还会有比此更大的幸福吗?

有时候,考克斯能够如愿地克制住对这个少女般妻子身体的欲望。比如在一个秋日的夜晚,壁炉里燃烧着大块的山毛榉劈柴,闪闪烁烁的火星不时地蹦到客厅暗淡的光亮里,红酒在一个大腹玻璃瓶里闪烁,犹如液状的石榴,考克斯给她讲解一只银鸱是怎样扇动着金属翅膀飞翔的。这时,法耶真的又会变成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就像当年在利物浦的车床旁一样,对这个男人崇拜得五体投地。而当她几乎还不到一个钟头后听到考克斯在黑暗中唉声叹气地脱光衣服,然后要上床钻进她的被窝里时,她便低声冲着自己的枕头,像咒语一样说着她从母亲那里听来的话:一个好心肠。一个好男人。他心眼好。

就在他们婚姻的第一个年头里,艾比盖尔的出生甚至使她有一阵子憧憬着一种隐藏在未来的幸福,无论如何使她抱有希望,只要分娩时的会阴破裂能够使她免遭丈夫色欲的伤害,并且在她身体恢复之后,他也会比在生下女儿之前那一个个夜晚更加小心翼翼地接近她,那就是福分了。她的身体迟早会恢复的,既不可能久久地拖延下去,也不可能久久地隐瞒起来。因为在一个樱桃木做的、这个早产的小家伙几乎消失在其中的摇篮旁,考克斯开始产生了一种动人心魄的感觉,这似乎比他的欲望更加强大,甚至比他对所有机械装置的热情都更加强烈。就这样,艾比盖尔,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爱得胜过一切的女儿,尚在她会说出一句话或只是她的父母亲的名字之前,便在考克斯与法耶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弥合了一种持续了五年之久的共同生活的深渊,直到百日咳瞬间彻底斩断了这种联系。考克斯从此迷失在悲痛、渴望和绝望中,而法耶却一如既往地沉默下去。

十一月末一个冰冷而晴朗的日子里,船队抵达北京,在铺着金黄色锦缎的堤道映衬下,路旁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树木闪闪发光。堤道直通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白霜笼罩的城市的核心。数百面丝质旌旗迎风招展,轿子队伍浩浩荡荡,抬着天子朝着他的宫殿前进。真奇怪,在这一天,考克斯居然会感受到帝国这个无比神秘、对绝大多数臣仆而言难以企及的地方是那样令人欣慰,甚至有几分亲切,不同于迄今旅程中任何一个停留的目的地。这个地方叫紫禁城,皇帝的紫禁城,名副其实的紫禁城。

因为,紫禁城无比开阔,宫殿与楼台亭阁错落有致,金色的屋顶翘着长长的尾巴,一座座建筑彼此呈现出完美的对称,它们个个都有悦耳动听的名字,诸如坤宁宫、交泰殿、养心殿、畅音阁……那一条条道路规划得非常精密,犹如用直尺画上去似的。每个住在紫禁城里的人都必须按照自己的身份等级,严格地走在各自的通道上,仿佛移动在一张铺展在所有宽大庭院里的巨大裁片图样上;谁要是离开为他指定的道路,哪怕只偏离一步,那他就会倒霉的。太阳钟、沙钟和水钟报告着白天和夜晚必须走进或离开宫殿、庭院和花园的时辰。宫廷卫队那些不计其数、按照历法顺序规定的礼仪、操练和莫名其妙的演习似乎会帮助像考克斯这样一个迷失在种种感情和爱好中的人走出迷茫和混乱,回到一个颠扑不破的世界秩序里,并这样进入一种平静的生活中。

尽管在紫禁城里,有成群结队的奴仆和侍从,其中包括三千多与自己命运抗争的太监,他们可以被视为见证者。这里既没有为这个英国客人打开一个天下太平的盛世,也没有为他打开一个尘世和谐的天地,但考克斯等到了他抵达的这一天,就像一个人抵达他的目的地一样。

考克斯终于离开了他的帆船和那桅杆林立的场面,乘坐轿子向紫禁城的位置摇来晃去。这时,那折磨人的忐忑不安又一次袭上他的心头。到了看上去荒芜多石的一个地带,一个广场,城市的生机甚或粉尘被横扫一空,他不得不告别默林和两个帮手。恰在这时,他忐忑不安的心灵才平静下来。

只有师傅一人可以住进紫禁城一间客房里。在那犹如用鲜血涂抹、高高耸立的城墙前,有一座房子供他的助手们居住。只有考克斯师傅,江说道,可以尽可能近地靠近至高无上的天子的思想,像高高在上的神灵一样,也可以在同样的苍穹下度过他的每一个夜晚。几个帮手每天早上由卫队护送,穿过紫禁城西门,前往师傅的工作地,晚上又从工作台旁被护送回下榻的地方。

难道像囚犯一样?默林问道。

像受到悉心照料、多方保护和非常尊重的客人一样,江边说边鞠躬致意。而你呢?默林转向考克斯问道。

我在这里等着你们,考克斯说道,天天如此。像在利物浦一样,像在伦敦一样。一如既往,天天如此。

他的轿子穿过天安门,经过一个由宫廷卫士排成三行的欢迎队列,被抬进前院,来到一片回声缭绕的白茫茫的空地上。这时,考克斯心想,在这难以攻克的围墙里,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会不会又碰到那个他在船舷旁看到缓缓飘去、无比温柔的稚气女子呢?他既没有与他的助手们,也没有与江说过在皇家运河航行中的邂逅,因为有一种预感提醒他,哪怕只是心里渴望看见皇帝身边的一个女人,也会招来天大的不幸。然而,正当宫廷卫士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从他的轿子旁一闪而过时,对船舷旁那个身影的回忆却变得不可抗拒,并且与一种短暂的幸福感息息相关。这个图像毕竟也隐含着某些法耶相貌的美丽和艾比盖尔的可爱。随之,考克斯的目光落到卫队的武器上,落到亮闪闪的剑刃、锋利的战斧和豹尾似的红缨在上面晃来晃去的长矛上,落到用闪闪发光的玉器和赤金装饰的盔甲上,他禁不住又打起了冷战。

紫色的皇宫呈现出富丽堂皇、空无人烟和铺满砖石的广袤,一片充满敬畏与崇敬的开阔地域将它围成一个孤岛,坐落在一个沸腾的都市中心,考克斯为之感到震惊。十一月的这一天,江领着他看了看那间奢华的、只会供他单独居住的客房。他也看到了建在旁边的工作坊,为此他更加心潮澎湃:那是他在伦敦工作室的翻版!一个与他在鞋街的工作地一模一样的房子。当他跪在艾比盖尔的棺材前,绝望中让乾隆的两个使者等了又等时,想必他们趁机绘制了草图,甚或丈量了尺寸。这房子准保是按照他们的图纸建造和装饰的。他也会在这里找到他和法耶的卧榻吗?还有艾比盖尔的棺材?

模仿建造的?江说道,他对此一无所知。而事实上,这房子配有竹园和一个莲花池,池子里面镶嵌着长有苔藓的石头,其余部分那样陌生,又那样迷人的美妙,这个英国的造访者简直难以想象,这就是他作为中国皇帝的客人的下榻之地。

可几个助手呢?考克斯问道,他们在宫墙之外住得怎样?离得远吗?

就在附近,江说道,虽说不是近在咫尺,但也相距不远。而他们的房子只是没有莲花,也没有涟漪荡漾的池塘。

然而,考克斯已经再也听不进这话了。他从一个糊着深红色壁纸的厅房走出来,穿过一扇宽敞的、上面画着猎杀老虎情景的大门,回到工作坊里,站在一台无疑来自英国的车床旁,想念着艾比盖尔。如果在这作坊里期待他做的不是某些完全不同的东西的话,那么他就要为艾比盖尔制作一个从未见过的自动机械,一条能吐雾喷火的大龙,或者一个蜗牛,就像他在外面院子一个基座上看到的那个一样,一米多高,镀金青铜。

艾比盖尔在鞋街旁的玫瑰丛下面捡到了一些蜗牛壳,涂上颜色,保存在法耶送给她的一个首饰盒里。是的,他将会让一个巨大的蜗牛爬过皇宫的地板和墙壁,而且它会在身后留下一道银白色的印记,让全体朝臣惊讶不已,就像中国的皇帝让人看不见的事实令他惊讶不已一样。

然而,第二天,在四个侍卫和一个太监的陪同下,江领着这位英国客人穿过紫禁城那些允许客人进入的为数不多的巷子和通道——这样做首先是为了让他看看那不计其数的、永远不允许逾越的界限。考克斯获悉,可以独一无二地、自由自在地活动在这错综交织的、看不见的界限里的人只有皇帝。他不再思考蜗牛,不再思考大龙,也不再思考自动机械,这位皇帝毕竟不需要玩具,而是希望得到一个时钟,也许是一个时钟,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把一个来自英国的师傅召唤到紫禁城里呢?

考克斯觉得弄明白了,一个个宽阔的庭院和错落有致的建筑艺术,一条条人工排水管道,一座座平缓的石桥和一个个几乎要飞起来的平台,这一切都是按照星象规则和比例测量而建造的。一种按照脉搏、呼吸和下跪规则运行的宫廷生活所包含的东西,就如同一个镂刻的壳体安装上一个时钟的齿轮组。转完一圈后,他觉得所看到的,事实上就像是巨大而冷漠的、不是靠发条和钟摆而是靠一颗看不见的心在运行的钟表机构,靠一种无处不在的力量,没有这个力量,不仅这个时钟,而且时间本身也会停止——这就是乾隆。

一个时钟。就是说,他要给这位皇帝献上一个时钟;他要和默林以及两个帮手在这深宫里制造它;他要把时钟的齿轮组装在一个蜗牛、龙或虎形外壳里,其制造材料一定要经久耐用,要超过千万年,一只用白金、玻璃、黄金和大马士革钢制成的不可摧毁的动物。它不仅测量时间,而且吞噬时间。

在天安门前分离这天,默林和两个帮手惴惴不安甚至有点恐惧地告别了考克斯。可就在第二天上午,他们在身披盔甲的卫队护送下又兴奋地回到师傅身边,来到配备着大壁炉和搪瓷火盆取暖的工作坊里。事实上,安排他们居住的房子看上去布置得跟师傅的房子一样舒适。自从天气变得寒冷以来,那里五个房间个个都有煤火盆,并且由两个太监专门照看。而这里的工作坊用一种燃烧无烟和散发出一种不可名状的香气的木炭取暖,比冬天里任何时候在利物浦或伦敦工作坊的车床旁都更加暖意浓浓。

啊,原来如此,师傅的院子里有一个莲花池和玫瑰丛,鸟语花香,而同伴们的房子围着一个用木雕装饰的采光井,其中有一口井会发出潺潺的水声。他们中没有一个人,也包括默林,住过这样一个豪华的地方。

在这里,我们千万要留意,银匠洛克沃德说道,别让时间太快地逝去,别让美梦立刻成为过去。精密机械师布拉肖夫,也就是另一个帮手随声附和他的朋友说:与英国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啊!

难道考克斯公司亏待了你们吗?默林边问边递给考克斯一张城市地图,上面画着弯弯曲曲的红线,标着他们每天从帮手们的房间穿过紫禁城西门来到工作坊上班的道路。

原来如此?难道考克斯公司曾经亏待了你们?

银匠洛克沃德和精密机械师布拉肖夫的兴奋劲儿好像已经烟消云散了。两人再也笑不出声来,羞愧地望着地面,那里有一群蚂蚁十分艰辛地试图把一只铅灰色的夜蛾子拖进它们的洞穴里,变成它们的食物。夜蛾子还在精疲力竭、毫无希望地进行反抗。

蚁群还有一段漫长的路要走,因为涂着漆的地面光亮如镜,不知在什么地方有一个可以进入地下世界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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