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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你不知道,在顾北离开后的每个夜晚,我将会怎样的生活下去?在遇到顾北之前,我是不惧怕黑夜的,可是在遇到过被以后,我开始害怕黑夜,害怕漆黑的夜晚,害怕寂寞的夜晚,但是现在他离开了,我又不得不去面对这样的夜晚,我觉得我真是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人,我为自己而感觉到可悲,我为自己的自尊和执着而感觉到悲哀。

整个夜晚,我都在烟雾缭绕中度过,我似乎看到了我的未来和那些过去,就在烟雾缭绕的空间里。它像是一个梦境一般,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的出现着。

越来越觉得自己离不开顾北,可是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即使离不开也没有任何去白头的方法,只能这样默默承受着,其实在我看来,人心最卑微的事情也不过如此,只能这样,似乎每个人都跟随着命运的步骤,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下去,自己从来都不敢去妄想什么,决定了的事情,已经变为了定性,没办法再去改变,也只能默默的承受着,突然有一只是否会换了另外一种结果,并不是不一定的事情。

整个夜晚,我都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第一次我感觉到黑夜给我的恐慌是如此的大,我不知道能改变什么,我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前方的一片,天空中没有半点星光,也没有半点能带给我光亮的东西,可是我感觉到寂寞,点燃的烟灰一点点小小的心力在空气中环绕着,而更多环绕着我的是那股香烟的味道,我喜欢这种味道,因为总之我觉得它是陪伴我在这个房间里,最微小的存在了,但是似乎除了这最微小的存在,再也没有其他陪伴我的人。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忘记了看时间,于是一直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着,总感觉这样躺下去才是最正确的方法,可是谁都知道,这样下去也并不是个办法,我感觉到浑身都酸痛了,于是拿起一支烟再次点燃。

“今天心情怎么样?”

刚刚吸了一口香烟的时候,就看到手机亮了,于是点进去,那个陌生的男人发来了这样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这叫莞尔一笑,原来还有人记得我,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感觉每天都这样,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浑浑噩噩的,直到今天还是感觉浑浑噩噩的,可是后天,我的母亲,就要订婚了。”

我给他发句这样一句话,然后心里就渐渐的变得惶恐起来,一旦母亲订婚以后,我就真正的变成了一个人,哪怕从意义上也说不清楚,因为我不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而我也不适合和他们一起生活,他们总是那么甜蜜,带着温暖的感觉,好我的浑身,只有冰冷。

“订婚是好事情啊,不过我倒挺奇怪的,她怎么现在才订婚?”

男人的语气里似乎带着惊讶和不解,我好像看到了他的表情。

“说来话长,而且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故事,我觉得并不适合在聊天工具里面讲。”

我轻轻的笑着,然后隔着屏幕把这句话发了过去,我的眼睛一直都盯着手机屏幕,真的香烟一点点的褪去。

“好,那我们就长话短说,怎么样?”

男人看起来挺幽默的,我没办法想象到他的模样,但是我却似乎能看出他此刻的表情。

“二十年前,我的母亲和她要订婚的男人相识了,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可能是因为相爱吧,可能是因为一时糊涂,总之就有了我,让母亲怀孕以后,那个男人便离开了,后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再次见他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我朋友的一位父亲,这事情说起来挺逗的,但事实就是这样,其实我也避免不了,而现在,那个男人和我朋友的母亲已经离婚了,是他准备和我母亲订婚了,他说母亲才是他的最爱,你说这个世界的爱情,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总感觉一切都是虚假的,什么话都由着他的嘴巴说,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别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我发过去这句话之后,眼睛就不在看手机屏幕,而是看着窗外的天空,今天的天空格外的湛蓝,湛蓝的耀眼,甚至比阳光散播出来的时候还要耀眼,我轻轻地闭上眼睛,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光芒,是眼膜感受出来的。

“原来是这个原因,怪不得你说你母亲过几天订婚,不过不管怎么样,也都是大喜事,或许当年她真的是有些苦衷,不得已才那样做,而现在两个相爱的人能续前缘,确确实实是一件好事情。过,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即使他是你母亲最爱的男人。”

这句话发来的时候已经时隔半个小时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半个小时在等待中是那样的恍惚,但让我感觉到的并不是漫长,也许我的心并不在这里,我的眼睛一直紧紧的闭着,感受着微弱的光芒。

“只要母亲幸福就可以了,我现在能做的不多,能给她的也不多,我唯一能帮助她的,就是成全她的爱情。”

给他缓慢地发过去这样一句话,我便不再想理他,我觉得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或者说对我而言,整个世界都是空寂的,既然本来是空旷的世界,又何必和别人沾染的太多,于是我轻轻地闭上眼睛,把手机放在离我比较远的地方,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会儿,就感受着微弱的光芒,感受着这湛蓝的天空,这一切都属于我,但一切都不属于我。

忘记了,躺在床上多长时间,总是记得从床上下来的时候,已经下午的两三点了,时间,终究是在虚度中过得最快的。

顾北从昨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过,而我也没有和他联系过,我把手机打开,每次想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抑制住了心里那一份悸动和不安,我不愿意在做这种事情。

离开或者分手,都是两个人一起决定的事情,既然决定了,就没必要再回去了,我的心里,暗淡着。但事实上我是如此的难过,甚至到今天,我还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我一直都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我的心里根本没办法平静,我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惶恐,一切都似乎都是注定的一样。

从卧室的床上坐下来,在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短短的几米的距离,我竟走了,不知道多少分钟,总感觉双腿是那样的麻木又无力,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顾北离开以后,我竟然是这般模样。

我苦笑着坐在沙发上,然后就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当然我也不知道应该对谁说,只感觉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好像停尸房一样的诡异,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感觉来形容这个房间,可能形容的太过火,总之我心里就是这样子,感觉无比的寂寞。

窗外湛蓝的天空渐渐的散去了,随之迎来的是个一个明媚的阳光,突然不愿意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发霉了,我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毕竟后天就是母亲的订婚仪式了,不应该在她的订婚仪式上出现这样的我,我要抓紧时间努力蜕变,于是轻轻地站起来,换了一身衣服,可是站在镜子前面的我感觉什么都不对,似乎怎样打扮都不是我想要的模样。

然而,一切都像我想象中的一样,等我穿戴好衣服,才换了一双鞋子,准备走出去以后,这一次我依旧走的是楼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感觉走楼梯是那样的安全。

刚走到一楼之后,就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原来是顾北,他的模样是那样的颓废,似乎比离开我之前老了好几岁,这是我第一次形容一个将近二十岁的男生,原来真的是这样子的。

我没有理会他,提着自己的裙摆,朝着我想要走的方向走去,他似乎和我一样,这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着幽怨,其他的辩什么也没说,我感觉我们两个人也只能算是擦肩而过吧,仅此而已。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到和顾北之间是有隔阂的,甚至感觉到了和他的陌生,不仅仅是一个过路人。

终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但是我全都抑制住了,努力想让自己朝前走去,并没有回头看他,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甚至我听到他的脚步声从我的前面经过,一切都好像睡梦中一般,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这些事情却明明发生了,而且就在我的眼前,我突然感觉到是那样的无助,甚至两条腿都没办法继续在迈向前,脚底上一下浅一下的朝前走着,就好像踩在沼泽地里一样。

“夏天,为什么你看到我会变成这样?”

隐约中,我似乎听到了这样一句话,把这句话的表情,充斥着悲伤,以及幽怨,我看不清楚究竟是谁说的,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从那边传来的,我总感觉到是那样的不真实,或许根本不是顾北吧,等我转身之后就赶到顾北已经离我很远的地方了,原来真的不是他。

这一幕就好像电视里面演过的桥段一样,他从我的面前经过,而我面无表情,我从他的面前经过,他同样面无表情,我们两个人就好像从来都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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