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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累死浇田人

眼见试炼大会越来越接近,萧听寒的状况丝毫没有缓解,嗜睡乏力,而且心悸气短烦闷。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要不要去药师尊那里去问一问,赫连语薇给她提示。

这天一大早,校场上就不见她身影,洛炎尘特地询问赫连一番,得知她去了药师尊那里才安心练剑。

药师尊的百草堂在半山侧,几间风格古朴却不失风雅的小榭错落放置,设了铺石小径连接大门。靠进石壁引得山中一股溪流倾泻而下,迂回流淌,滋润着甄师尊悉心照料的药草。萧听寒经弟子指引来到药师尊门前,门虚掩,轻轻推开,但见姹紫嫣红的小花点缀在各种嫩叶间,让人新生爱怜;常年缭绕在云灵半山之上的雾气弥漫,氤氤氲氲;水流击石,泠泠作响;偶有婉转清脆鸟鸣回荡耳畔;鼻间尽是醉人花香。步入小榭,如临仙境,美景赏心悦目,沉醉其中忘了来的目的!

萧听寒沿着石径,走到半路止步停住,一朵娇羞小花引得她俯身蹲下,刚伸出手准备掐下,一声“住手”吓得她缩回手差点坐在地上。果然心虚的都是做贼的,她若非对这朵花起了非分之想怎么会被吓到!

沿着石阶走出了药师尊,双手背后。她蹲在原地,抬头见甄百草两眉微皱冲着她走过来。

“你……是这云灵这届的新弟子吧!以前不怎么见过。”药师尊捋了他的一把短胡子说道。

“我叫萧听寒,是来……找师尊询问……询问点事情。”萧听寒越是怕被拒这话越是说的吞吞吐吐。

偌大云灵弟子上千,必会有任务负伤或是切磋失手的,这时伤患都会去甄百草大弟子负责的问药堂,那里有专门医治包扎开药的修习药理的弟子,轻伤外伤他们几乎一手包办,只有危及生命的大病才由药师尊接手。

看萧听寒脸色没什么异样,药师尊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侧过身不予理会。她自己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矫情,一点小风寒就当成大病。可是有时候她确实难受,尤其是半夜里活生生闷醒,大家都在熟睡,她还不能吵到别人,有苦不能言,只能挨到天明。

“师尊,我感觉自己好像生了什么怪病。”

“哼!你这不是活脱脱的好的很吗?还差点揪了我的药草花。”

“可是……我真的很不舒服!”萧听寒站起来一脸真诚地说,一副皇天在上我没说谎的表情。

“去问药堂,寻点药来吃,几日就好了!”说完这药师尊转身就回香榭了。心里还想这会儿的小丫头,越发娇气,一点小不舒服就和生了大病似的闹腾。

弄了点活血的药吃了没什么起色,症状依旧。

一次未果,萧听寒去了第二次。

一进门就亲切地喊:“药师尊,师尊,我又来了!”

“怎么,吃药不见效吗?”甄百草问。

“额,好像是。”

“想让我给你看病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先帮我把药里的草拔了,再把药田浇一遍吧!”说完甄百草给她一个桶。

“去石壁那边接水。”

然后这药师尊转身进房里不知研究什么去了,只听见药碾碾盘在碾槽里转动的声音。

岂有此理,找你看个病还要付出这么多劳动,老娘在家的时候都没干过这么重的粗活。待我病好以后……我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在不踏足这破百草堂半步,这个世俗的药师尊太讨厌了。

这一次又是帮甄百草拔了多余的杂草,又是提水浇注了干旱的药田,又是拿起扫把把石阶石路上的落叶扫个干净。

已经过了半晌,药师尊的药田大的出奇,一直绵延到烟雾朦胧看不见的地方,甄百草要是再不让她停下她今天怕是累死在这了!“咕咕”几声,肚子饿得都开始反抗了,她停下来直起腰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

甄百草过来了,看见满身泥点,脸上汗水混着尘土顺着耳朵划出几道脏痕,粉嫩小脸左一道又一道,这小妮子有点狼狈却是可爱。甄百草想笑却忍住了,看来这小丫头没少卖力,完全顾不得形象,在家里都是娇生惯养的也难为她了。

“停下来歇会吧!”甄百草面上居然带着笑意。他心里很满意,看着傻气,是棵好苗子,让做什么一丝不苟照做,完全不偷懒耍滑。

“太好了!就等您这句话了。”一听见师尊放话了,萧听寒心里阿弥陀佛直谢老天。啊哈!太好了!她一拐一拐走出药田直接歪坐在地上,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

成功地和药师尊套了近乎,甄百草引她到堂内喝茶吃点心,自己转身进屋内不知又干什么去了。一进门就感叹比她自己房间还干净整洁。虽然这里只住了药师尊一人,他也打理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

萧听寒坐在桌前毫不客气一只泥手捏点心另一只泥手端起茶碗,一边好奇打量。隔着轻纱能看到里面木橱上瓶瓶罐罐,研钵,药碾,丹炉等等整齐摆放。另一边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到处是药草的独特清香,乍一闻有点刺鼻,久之越发沁脾,最不爱吃药的她居然很爱闻这种香味。

甄百草忙完了之后在她旁边坐下,仔细看过她的脸色之后明她把手伸出来。萧听寒照做。甄百草给她把脉。

只见师尊原本平静的脸上此时积聚了一丝忧虑,甄百草的两条眉毛又拧在了一起,眼珠左右转动,似乎好奇又费解。

许久,他说了一句:“先服几粒丹药看看过一段时间再来吧!”然后给她个小瓶子。

这意思是先吃点药看看有没有效果吗?

……居然有药师尊也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我得了什么病,是不是要死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不住问了一句:“师尊,我的症状严重吗?”

“没什么事,不要太担心!”

她“哦”了一声,转身跳哒哒回去了,临出门还帮他把扫把放好。

甄百草心里想:很好一个苗子,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此毒手!这可是一种不知不觉夺人性命的阴毒——化形散。这种毒药会随血液流遍全身,中毒者起初血液不畅,经络受损,逐渐心肺衰竭,然后再腐蚀血肉,最终全身溃烂而死……而我只能暂时控制住毒素,要想彻底去除恐怕还要费些精力。

都是些如花似玉意气风发的妙龄男女,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害人夺命,施毒者心肠太过歹毒。对一个小姑娘下手,手段简直不能再残忍,云灵怎么能有这种人混迹其中!他虽知晓实情,但是不宜声张以免乱了大家方寸,还容易打草惊蛇,让施毒者有机可乘。亦或是让萧听寒知道了缘由,岂不为了讨一番说法大肆宣扬,一旦扯上家族之间的较量这事就真是不好办了,孰强孰弱在世人眼中都不及公正,但是这届弟子却又多是和云灵关系密切者居多。万一败露出去一则伤及云灵的声誉,二则伤及弟子之间的和气,不如牢牢把这团火包在纸里,暗地里调查,此为上计!

甄百草饮了一口茶,目光透过雕花木窗怅然望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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