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休息为名打发走洛炎尘的墨天起身打坐,尝试冲破被岩机封住的经脉。
多番尝试终于自己把经脉打通,墨天生了一额头汗,硬打开气穴致使他经脉多处损伤,他现在胸前撕心裂肺痛处阵阵传来,咬牙强忍慢慢调息。
幽姬昏睡到深夜才醒来,一睁眼,脑海里经典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会在这里?但是沉着冷静的幽大美人是不会说出来的。她按了按太阳穴,镇定片刻,即刻回忆起白天发生的种种。
此时,她拿开身上的锦被,翻身下床,脚步一歪险些晕倒,她伸手及时扶住了床栏。用眼角余光把周围扫视一遍后,幽姬裂开嘴角流露一丝魅惑笑容,深而清澈的眸子里尽是不屑,心生嘲笑:以为把我囚禁起来就能引出夜阑殇?太天真了,我在他心里那点分量犹不及一只猫!
洛炎尘从禁香榭出来,便碰上同样来查看关押的人犯的孟夕瑶。他原不想开口,哪知孟夕瑶率先发问:“洛师兄是来看望萧听寒的吗?怎么样了,她还好吗?里面关的是不是她?”
“不是。”他回答完就准备走人。
刚欲离开,孟夕瑶抓住他的胳膊。
“站住!我们可是有了婚约的人,你就这么对我?”孟夕瑶厉声问道。
“那又能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样?整天和你周围的人一样围在你身边对你嘘寒问暖,还是为了博你一笑上刀山下火海?你想要的你都得到了这样还不够吗?你就不能体恤一次被你伤害过的人吗,她至今还漂泊在外,有家不能回!”
后半句洛炎尘的声音弱了下来,一想到萧听寒他的心就止不住地变得温柔,他心里始终记挂着,无论她身在何处,与谁同行。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害过她?同出一门,相处了那么久,我们之间的友情同样深厚。她失踪了,我也很着急,你怎么可以无凭无据的诬陷我?”
“是吗?那对不起了,我刚才有点激动。”
很明显来自洛炎尘的轻描淡写的道歉是在敷衍,孟夕瑶压不住心中怒火,质问道:“是谁在你面前诬陷我?告诉我。”
“你想多了,到处都是你的人,还没有人敢来我这对你说三道四。”
“你终究是还是讨厌我!”
孟夕瑶眼里只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下一刻她的目光已恢复锐利,一如既往。
洛炎尘一句话都没留下,默默走远。
“不管你信与不信,萧听寒的身世根本就不是我说出去的,我对她一无所知,你可以讨厌我,但不可以污蔑我!”
身后孟夕瑶声嘶力竭地喊道。洛炎尘依旧不为所动,渐渐消失在她视线。
虽然他一心只扑在练功修行上,还是对周围的一切有所观察。或是,他身边有人对自己说些谗言碎语,所以他才越发讨厌自己。孟夕瑶依然咬住此事不放,她要知道是不是莫少吉从中作梗。
次日,她只身来到莫少吉面前,把他引到密林深处。
“莫师兄,我想和你求证点事情。”
即使她不说,莫少吉都能猜出来她此番邀自己至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目的为何。
“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密林幽暗,但也能从树梢见依稀瞥见几缕刺眼的日光。莫少吉的背影笔直修长,看不到神情。他背对着孟夕瑶而站,二人隔开一段距离。
“那好,我就直说了。洛师兄有没有对你提及过我?”
洛炎尘顿了一秒才回答。
“我和洛师兄虽从小就认识,但是我们说话还是有界限的,个人感情的问题从不提及,你想多了!”
“莫师兄别见怪,最近有人胡乱栽赃,转嫁些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一直在玷污我的名声,如果被我查到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是,我虽对萧听寒不满,还没邪恶到那种地步,我是想借莫师兄的口还我清白。”
一语听出孟夕瑶话里有话,莫少吉心里怒气顿生。这是给我个下马威?莫少吉怎么说也是洛炎尘的挚交,他家声名显赫不亚于青州孟家,怎么轮得到她孟夕瑶指着自己的鼻子兴师问罪。况且他又没有和一众小人一般胡诌些流言蜚语。
“你放心,我虽不会巴结别人,但也不至于不分黑白地诬陷别人。”
莫少吉呼吸间起伏明显变大,声音也变得尖利。
“师兄别误会,我是气不过被人诬陷,一时言语有些激烈,并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请见谅。”
见莫少吉似已生气,孟夕瑶赶紧变了语气,友好示意。
“无妨,我会替你向洛师兄说明,也会暗中观察,早日抓到散步谣言的人。”
看来她还算识大体,起码知道不硬碰硬。莫少吉也压制住了怒意,话语里示意和好。
“那就多谢了!”
“不必客气。”
看着莫少吉离开的身影,孟夕瑶陷入沉思,洛炎尘为人和莫少吉如出一格,本不应该对他起疑心。但是转念一想,但是不管是不是他与自己为敌,此行也算是给他立个下马威,表示出自己的态度,未尝不是益事。
莫少吉回到男寝,一点脚飞起落定在屋顶,果然,在两间相连屋脊处发现他坐在那里。
“好久没见你,最近怎么样?参透了几本秘籍?”
莫少吉戏言,他明知洛炎尘这几日根本无心修习,他的心思都放在萧听寒的安危上了。
“哪有几本?不过是乱翻而已!”
洛炎尘的话语里能听出无奈之感。
“你爹放你出来了?”
“他能关住我一时又关不了我一世。”
一提到他爹洛清河,洛炎尘原本淡如止水的心里平添了一丝惆怅。他面容略有不安,起身背对莫少吉。
“你自己逃出来的?”
“他都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万一萧听寒被抓到,你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真让洛炎尘迷茫起来了,他眼神空洞地看着上方挪过的几片云朵。
许久,他才动了动唇,道:“我会想办法找出证据,还她清白。”
“帮携妖女,那你岂不是和整个正派为敌?”
“那又怎么样?她本没有错,为什么要承受众人强加给她的不公?我只相信正义!”
……
莫少吉罕见地低头沉思。
微风中风华正茂的两个少年,怀揣各自心事,皆伫立不言。
到底是谁的错,谁也无法说清楚,他们太渺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