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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终幕

胜负已分了呢。

布里奇斯自然也是发现了伊蒂丝的状态,科瓦斯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这就是你的游戏吗?看来你的骑士辜负了你的信任。”布里奇斯毫不掩饰他的讥讽。

费尽周折将他调离战场,到头来却是这种结果。布里奇斯看向艾伦的脸。预想中慌乱、悔恨、痛苦的表情没有出现,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漠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令布里奇斯略微有点失望。

“不,伊蒂丝已经很努力了。”

以一己之力把两位四阶逼到这种境地,搅得空盗团天翻地覆,伊蒂丝已经做得足够出色。康宾的嘴炮、科瓦斯的避战与阿妮塔的偷袭都是艾伦预料之外的事,他不可能计算到战斗的每一个细节。艾伦的计划要成功对伊蒂丝的要求本来就十分苛刻,几乎是零容错。

但失败了又怎样?艾伦心疼都还来不及,还会去责备伊蒂丝不成?布里奇斯的挑拨离间没有任何意义。他担心的不是失败这件事,而是伊蒂丝的状态。

伊蒂丝虽然现在看起来依然气势如虹,但是艾伦知道,五分钟之后伊蒂丝便会陷入疲态。看来计划A失败,要执行计划B了。

“是我输了,名画还你。”艾伦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名画丢了过去。

布里奇斯没有想到艾伦如此干脆,连忙纵身去接。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名画摔在地上。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来不及任何思考,名画便被布里奇斯抓在手里。

艾伦蹲在沙发后面,面无表情引爆了炸弹。

名画上面自然早就被艾伦塞满了炸弹。在计划A中,伊利斯顺利解决几个队长之后,便来与布里奇斯决战。届时他以名画为诱饵,待布里奇斯拿到名画之后引爆。这种炸弹既然能对迈尔斯与苏茜造成威胁,自然也能威胁到布里奇斯。面对重伤之后的布里奇斯伊蒂丝胜算很大。

当然,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伊蒂丝没有杀到这里来。

爆炸结束后,艾伦转过头去。

近在咫尺的爆炸,如果布里奇斯没有及时做出应对,想必已经被炸的血肉模糊了。

这是?

看到爆炸后的场景,艾伦突然瞪大了眼睛。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布里奇斯。

世界名画被炸的粉碎,可是布里奇斯却毫发无伤。

布里奇斯面前漂浮着点点星光,如萤火虫一般舞动,星与星之间连接着金色的细线。爆炸摧毁名画之后,名画里的夜空居然变成了一副动态的星图!

星图的护盾为布里奇斯挡下了所有的冲击。

艾伦知道《夜星》毁掉后会显露秘密,所以他一直都没怎么怜香惜玉,不断利用这幅名画布局,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损坏。可他没想到,功败垂成。这个星图居然会有盾,把布里奇斯给救了下来。

这不是在坑他么!

《夜星》的秘密竟然是真的……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金色星图,布里奇斯脑海中只剩下这个念头。他连刚被艾伦阴了一波、差点阴沟里翻船这件事都忘记了。

名画被毁,无法售卖,也无法仿制,到手的一百万金币飞了。星图出现,秘宝的线索就在眼前。但艾伦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不能把他交给那位大人了,否则星图的秘密必然守不住。至于伊蒂丝与布拉德家族,事已至此,又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短短的一瞬间,布里奇斯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杀了艾伦,他便可以独享这个秘密。得到了罗杰的秘宝,他便是未来的空盗王……

他蓦然看向艾伦。

艾伦在看到布里奇斯眼神的那一刻,也明白了一切。

与他不谋而合。

冰凉的右手。

躁动的诅咒。

他必须要得到这张星图,也必须杀掉布里奇斯。

看来这道令咒是省不下来了。

布里奇斯与艾伦同时出手。

啪!

——

艾伦看着布里奇斯糊在墙上的尸体,心中没有任何喜悦,只有血亏。

他来到布里奇斯的尸体面前,捡起一个储物戒指。

是他自己的。

将星图收起来,艾伦朝伊蒂丝的位置赶去。

——

舰长室的爆炸声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

当看到艾伦毫发无伤走出来时,不少人眼中浮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布里奇斯团长呢?”有的人问。

艾伦指了指舰长室。自己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艾伦此时的气场说不出来的强大,一时间空盗团的成员面面相觑,竟无人敢上前阻拦。

科瓦斯躲在飞艇外看着挥舞长剑的伊蒂丝。

伊蒂丝虽然陷入幻境,但是战力还在,科瓦斯也不敢贸然进入伊蒂丝的攻击范围。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毕竟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伊蒂丝的气势正在衰退,用不了多久便会进入虚弱状态,到时他便可以出手,不费吹灰之力制伏伊蒂丝。

阿妮塔在使用精神攻击之后没有画蛇添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状态本来就不是太好,剩下的事交给科瓦斯就可以了。看着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飞艇,阿妮塔在心里不断咒骂,这群白痴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这要修好得花多少钱!

伊蒂丝不断斩杀心中的幻象。布拉德公爵、海伦娜姐姐、堕魔师、死掉的护卫们……可是这些人如不死之身一般,死而复活,愈来愈多。

压抑了六年的往事涌上心头。伊蒂丝原以为已经忘记了这一切,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是的,无论再怎么陪伴艾伦欢笑,在她的心底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布拉德公爵会找上门来。

伊蒂丝看到了艾伦失望的眼神,离她而去的背影。

对不起,艾伦。

我对你隐瞒了一切,我无法克服心中的梦魇,我又一次无法保护好你……

伊蒂丝的魔力终于耗尽。

幻境破碎,伊蒂丝手中的剑掉落地上。

“你家少爷的游戏输了呢。”科瓦斯对伊蒂丝说。

不,艾伦没输,输的是她。

伊蒂丝的眼中闪过一起悲伤。她为艾伦带来了灾难,也辜负了艾伦的期待,每次都要靠艾伦来救她。伊蒂丝,你真的是没用啊……

“以后不会再给你们这么大的自由了,魔法飞艇的修理费也需要布拉德家族来赔偿。”科瓦斯平静道。

他对赢得战斗并没有什么感觉,这些年来他见过的大风大浪不要太多,今天发生的事根本算不上什么。布里奇斯是他的第二任团长,第一任让布里奇斯给杀了。那时的乱象才叫腥风血雨。

“不,科瓦斯,没有以后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科瓦斯转头,看到艾伦从二层走下来。他眉头一皱。

艾伦不是和团长在一起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摸不清楚状况,科瓦斯一时没有轻举妄动。

“布里奇斯死了,《夜星》也被毁了,这艘飞艇十分钟后会爆炸,这是你最后的逃跑时间。”

艾伦无视了科瓦斯,走到伊蒂丝身边。抱起伊蒂丝,走向飞艇的缺口。

他没有兴趣将这些人全部杀光,布里奇斯已死,剩下的人不过一盘散沙。科瓦斯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这十分钟是留给他们的逃命时间。

团长阵亡、名画被毁、飞艇爆炸?这也太夸张了,科瓦斯无法相信艾伦的一面之词。但直觉告诉他,艾伦没有说谎。

“那游戏算谁赢了?”科瓦斯没有阻拦艾伦离开。艾伦经过身边时,他这样问。

“我。”艾伦看向科瓦斯,冰冷道,“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胜算。”

――

夜晚,星空。

跳下魔法飞艇后,艾伦甩了个漂浮卷轴,与伊蒂丝紧紧相拥,在夜空流浪。

“艾伦,对不起……”

伊蒂丝刚要说话,却被艾伦用手捂住嘴巴。他指了指远方渐行渐远的小黑点。

十分钟过去,魔法飞艇终于迎来了爆炸。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宛如一朵灿烂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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