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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尽侮辱

第一次和解未达成。

熬到第二次开庭,律师就位,但全是劝若梦依了疯婆子的话吧!不然你离不成。若梦即是铁了心要离婚,但又觉得在垃圾人面前更显无力。律师的钱算是白掏了,孩子也不归若梦所有,这官司打得是真无用。本来起诉的诉求就是要蛋蛋,因为这个时候蛋蛋才十八、九个月,理应归母亲所有,可是找了这个律师以后,若梦一切的希望都泡汤了,而若梦如果注定要不到蛋蛋,又何苦花钱塞给律师和法官呢?唉!可惜呀!人在背运时挺不起脊梁,关键是遇到了这个无良的人家,从来就没有理所应当。对若梦来说,本来就是一个纯洁的女孩,又是一个头婚嫁二婚,一门心思过日子还又给生了一个大胖儿子,哪个男人不是修来的福?能不好好珍惜?可偏偏就是这样。无语、受伤、流泪、思念、狼狈种种情愫交织着,折磨着若梦,前路渺茫。

法庭判决是可以看孩子的,但是不支持他们当庭提供的和若梦共同生活期间的债务借条,显然这是獐头鼠目的娘俩捏造虚构的,无非想讹若梦些钱。但是他家是不允许若梦去看蛋蛋的,而且若梦自己去还挺怯的,因为毕竟生平第一次挨打,所以要自己去他家总感觉那娘俩如同豺狼虎豹。而且真损对外宣扬:“她要敢来,我就打折她的腿”。这话自然是由麻将馆的老太太们传过来的。

可是想念儿子的心让她要挺起胸膛去他家,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儿子。她买了很多东西,因为她知道儿子喜欢什么和该用什么。她去时寄生不在家,那个真损正在给蛋蛋不知道拿什么零食,这时若梦进去了,真损跟疯了一样大骂若梦,边骂边低头找能打若梦的东西,可是拿起扫帚又扔下了,可能觉得不会打太疼吧。又去找了一根大铁棍子,嗷嗷乱叫:“你给我滚,还敢来我家,我打折你的腿”,若梦见她这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说:“算了,我来看我儿子的,再说你也没吃着亏,你也别生气了,你还轻打我了”。这时她急忙转头去看蛋蛋,蛋蛋毕竟小,就如同不认识妈妈了一样,抓住真损的腿,躲在她后边,和若梦一点也不亲。若梦一看,那个真损还在不停的张嘴骂,若梦说:“算了,你别骂了,我走了。蛋蛋,和妈妈再见!”孩子只是怯怯地躲在真损后边露出两个小眼睛,若梦心疼,怕蛋蛋害怕,于是放下东西,开门就走了。

就这样,就等判决书了。在若梦的心中,就是彻底离了。但是老顾客没有扔,虽然化妆品没拿出来。但是有一天有一个顾客在街上碰到了若梦,很惊讶的说:“哟,你不是出国了吗?”“我没有啊!”若梦说。“哦,那你老公和你婆婆说你出国了,我去你那买东西,要给你打电话问价钱,他们说你在飞机上,已经关机了。我就没打,就把买化妆品的钱给他们了。”“真不要脸”若梦心里说。她只是告诉那个顾客说:“我们已经离婚了”,就留下了在风中凌乱的顾客回家了。

其实按说若梦是没有心情逛街的,她不过是出来找儿子的,因为他们都说真损好带着蛋蛋出来溜达,所以她想远远的看看儿子也好,之所以远看,是怕那疯子发疯连吵带骂的或是动手丢人。只是很不巧,她一般的时候都碰不到蛋蛋,当她听别人说真损带着你儿子在哪哪儿溜达呢,她出去后往往就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但也见过两次,若梦都躲的远远的看着儿子,蛋蛋显然也是上火的,嘴角边上涂着紫色的药水,他应该不太明白为什么天天和自己在一起那么爱自己的人会突然消失,或许在他一生中已经深埋了没有安全感的种子,生根发芽拔穗开花,但若梦只能离亦步亦趋地跟着远远看着自己的蛋蛋,

就这样,化妆品继续可以从厂家发货,所以在经济上若梦仍然就不算拮据,可心里呢?每天妈妈在外屋经营到很晚,可屋里的她多半是看着手机里儿子的视频和照片以泪洗面的。

虽然去看儿子会面对真损的各种脸色和咒骂,可是没有办法,蛋蛋在那,所以即使刀山油锅也得下。因为毕竟庭审的判决结果是孩子归男方,所以若梦隔个六七天实在挺不住了就去他家一次,后来四五次就缓和了,真损不再像跳梁小丑一样上窜下跳了,她也可以和蛋蛋说几句话了,但蛋蛋和若梦还是不亲,只是若梦给他拿出各种好吃的和好玩的东西时,蛋蛋就会靠得近一些。就这样虽然很难受,但至少可以看到就很好了。总比在大街上听人说就去捕风捉影的找蛋蛋强的多了,但真损和寄生是如出一辙的,就是损人不利己那伙儿的,若梦再去,他们就说:“再不行来看了,你一走,孩子就上火,就有病,再来就给你哄出去”。若梦当然心疼蛋蛋,但是她看得出来他根本就没有病,那娘俩只是想让自己因为他们不让看孩子而上火罢了。因为蛋蛋可能已经忘了从前相处的时光,忘了妈妈。这世界真奇怪,竟然可以达到有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疼备至,全心关注,害怕他有任何的不开心和受到任何的伤害,而另外一个人却根本不在乎这个人的死活。若梦心中也难受,但毕竟蛋蛋太小,责备也没有道理。况且若梦心中想,宁愿蛋蛋不懂也不想自己。因为她不想让儿子难过,但也或许这就是母爱的伟大吧!若梦不听他们的,但为了避免再有过激言行还是要多延一两天再去看,偶尔若梦会和蛋蛋唱起歌,跳起舞,蛋蛋也开心的不得了。后来若梦再去看蛋蛋,真损突然又换了一副嘴脸,又笑着说:“你们离了,遭罪的是孩子,你们俩都能在找,差一不二将就过吧!我年轻的时候要不是命保不住,也不会离婚。”若梦没说话,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快到圣诞节了,有一天寄生给若梦打电话,让若梦去谈谈孩子的问题,若梦当然就去了,他去时寄生正在吃饭,真损吃完饭了,说要带蛋蛋出去玩,但还没走。桌上还有个大骨头汤,这确实还是若梦比较喜欢的。于是寄生就说:“你吃点吧!”若梦说:“不吃,你说吧!孩子什么事儿啊?”,你吃点吧!“不吃,离婚了,我就不吃你家东西了”,真损嬉皮笑脸地说:“不还没下判决书呢吗?现在还没离,吃吧!还是一家人呢!”寄生一听急忙把骨头给若梦放到了碗里,可是若梦毕竟没动筷,真损一看,就带着蛋蛋出去玩了,就剩若梦和寄生了,寄生就说:“你说我对你还不好?整天给你做你爱吃的好吃的,我现在就这点权利,我就不信,我对你这些好你就一点都不记得,就能铁了心的跟我离?若梦现在也不能说你的那点好能撑得起婚姻和漫长的岁月吗?而且你向着你妈,就听你妈的,对的听,错的也听呀!所以也只有缄口不言。可是寄生还架着酒劲儿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还一劲劝若梦吃骨头汤,若梦推辞不过,就吃了一口,最后若梦也只好说,如果没想好好过怎么可能结完婚就和你要孩子呢?只不过我和我妈都挨打这就没法过了,寄生抬起头说:“那也不是我让她去打的呀!她那样你还不知道,她回屋看你走了,就问我怎么让她走了呢?我就说我问你你上这来干啥呀”。她说:“那不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人了呢?我去找她去。”她走我还在后边喊:“你他妈赶紧回来,得瑟啥去呀?愿意他妈回不回来呗!”我还不让她去呢,可是她不听啊。若梦听到这儿说:“那你去了,明明我都被打成那样了,你还要打我?”“我打了吗?”寄生说,若梦生气的说:“你是没打,那是因为我妈怕我挨打,冲上去挡住了我,结果你把我妈的脸打肿了,腿也磕出血了。”“那我也不是故意的,一推就倒了,还怪我呀?”“那当然,你不是要打我,我妈那么大岁数能丢那人,遭那罪吗”?“那你不是也骂我妈了吗?”寄生突然抢白一句,“那是因为你妈一直骂我和我妈,都难听死了,这辈子我都学不出来!”若梦气愤地说。“哎呀,就别说了,总之吧,我当时有个租户来告诉我说我妈让你们一大帮人打的满地轱辘我才去的”。你妈怎么可能,是我被打得可地轱辘吧!若梦生气地说。寄生说我妈你也知道,我也管不了,她那么大岁数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等她一死我就把欠你的都还给你,咱俩有一个儿子,就好好把孩子带大吧!”蛋蛋显然是若梦的软肋,这时就不吱声了,在心里想,孩子生了,让他生活在单亲家庭里,那孩子岂不是命太苦了么?可是这样的生活又怎么继续?对妈妈怎么交代?可是妈妈也不愿意看她以泪洗面呀!寄生见她在犹豫就说:“我和你去把你在娘家的东西拿回来,我去接你,你面子上就算过去了。回来吧!反正不回来你就不是真想你儿子,就不是真盼他好,他那个疯奶奶会教啥呀,她就会骂人。”一听到这若梦咬了咬牙,因为对于蛋蛋的教育问题一直是以前若梦提到重中之重的议题,因为真损娘俩张口闭口骂人,所以若梦早就说过不让蛋蛋奶奶靠近孩子,以免把蛋蛋带坏了,而且在若梦的管教下寄生也很少骂人了,所以小宛下了决心说:“那你开车去我妈家门外等着我吧!你不用进屋了,因为她料定她走后他们母子抱着蛋蛋去自己妈家说的50块钱一次随便找已经让妈妈在麻将馆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再就是上次被姑爷在大街上给打了,更没面子。所以自己妈妈无论如何是不会愿意再见这个畜生的。可自己曾经看到鼠经中有一篇文章说孩子只要带到七岁,性格习惯养成后就是再把它交到谁的手里,改变都不会太大。所以蛋蛋还太小,至少要到七岁呀!若梦回妈家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拿,所以她没用寄生到自己妈家门口等自己,只是一个人回去拿衣服,其实在她心里那些毫无意义的事都是没必要去做的,又何必要做,面子既然已经没了,又怎么会要得回来呢。因为她从寄生家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只是因为挨打那天妹妹结婚时,自己穿了一套粉色风衣。她只是简单和妈妈说要回去,因为有儿子。妈妈显然很无奈的叹气,就这样若梦重归牲口圈,生活就又有了戏剧性的变化。

首先是若梦的拖鞋和睡衣真损拒不还给若梦,若梦心里纳闷儿,有时就会气愤地想,难道是这老疯子穿着自己的睡衣拖鞋来想勾引他儿子。再就是若梦的床和枕头那是拒不奉还的,让若梦住外屋,把美容床搭在一起,寄生也搬到外屋,若梦过了一个多月没有枕头的日子。

再就是美容院的屋里已经变成一个大的垃圾场,若梦一个人用了一整天的时间清理,她都不知道这俩牲口怎么在没处下脚的屋里有说有笑,互相吹捧的,更不知道原来那么漂亮的屋子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这时邻居路过,看到若梦在收拾屋,就凑趣儿说:“哎呀!媳妇儿回来啦!得请客呀!”这娘俩却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俨然告诉人若梦是自己厚颜无耻的回来的,我们还不愿意呢!若梦能感觉到侮辱,但还是为了儿子咬咬牙继续。

这娘俩的嘴从来不是嘴,脸从来没要过脸,所以他们什么嘴脸都不要紧,只要能和儿子在一起。她一直清理,一直干活,她想忘掉一切。到了晚上,寄生把用水烫一下的米饭拿过来,因为厨房本不在这屋,而屋里还混乱不堪,连放东西的地方都没有,若梦看见寄生玩的电脑边上有空,就盛了一碗粥放在寄生电脑桌上,寄生横眉立目:“拿一边去”,若梦呆住了,见过变脸的,没见过这么快不玩人性的。若梦反倒心平静了,眼泪含了回去,因为她只需要一遍又一遍骂他畜生就好了,就是真不拿他当人了,情份!绝了。

还有一次他们正在家里吃烤肉。若梦这次回来明显弱势,没有话语权。谨小慎微。但偏偏有以前老顾客兼姐姐的老朋友造访,真损就故意让若梦吃饭时够不着烤肉锅和菜,并反复强调说:“你看看别人家多有福,这一个个的既漂亮又能干,你说我们家怎么找着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玩意呢?”若梦,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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