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刘牧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学堂上课。
刚走到庭院里，见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往院子里趴着头，往院子里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但就凭那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样子，便让刘牧恶心十足，他给身旁的杨大郎使了个眼色。
杨大郎早就注意到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了，见到刘牧的眼色之后，几步便跑到了门外，便将两个人拎到了刘牧面前。
“你们两个是谁，在我们家门口鬼鬼祟祟的。”刘牧板着脸正色说道。
那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了，一个三十多岁，长相很相似，看样子是一对父子。
“我叫方卓，这是我儿子方大如，是隔壁庄子上的铁匠，想看看少爷缺什么。”
铁匠？这个叫方卓的人早已经佝偻了腰，那个方大如更是瘦的皮包骨头了，这两个人估计连铁匠的大锤都拿不动，竟然还自称铁匠。
“铁匠不走正门，鬼鬼祟祟地在门外往里趴头，我倒觉得你们像是两个贼，说，到底来干什么的？”刘牧怒喝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说，干什么的？”等刘牧说完，杨大郎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怒目圆睁，像极了一个刽子手。
方卓父子明显没有见过这么凶狠的人，吓得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求饶，但就是不说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兄长，今天这乌龟怎么不吃食啊，你看看是不是……”刘牧身后传来了方可可甜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盆子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妹子。”见到方可可，方大如就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想要跑到方可可的身边，但被眼疾手快的杨大郎一脚给踹到了地上。
“可可，我是爹啊。”方卓也老泪纵横地说道。
方可可愣了一会儿，眼眶变得通红，他赶紧跑到刘牧的身后，紧紧地攥着刘牧的胳膊。
方卓，刘牧一下子便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个名字，秦淮河岸花船老鸨的卖身契上。
今日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来到门前，看来是想确认下家里是不是有人，看能不能有机会把方可可抢走。
刘牧紧紧攥起拳头，发出咔哧咔哧的响声，他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杨大郎知道，少爷这是动了杀心了。
“你便是可可的爹啊。”刘牧冷冷地问道、
方卓的眼神里既夹杂着希望，又有绝望，哀求道：“是的，少爷，我是可可的爹，今天来这里就是想把可可带回去，这段时间麻烦刘公子的照顾了。”
“送她回妓院吧。”刘牧冷笑道。
一听到妓院两个字，方可可更加攥紧了刘牧的胳膊。
“我来找我家妹子，你别多管闲事。”方大如还是年轻气盛啊，但随即就被杨大郎踩在了脚底下。
方卓看了一眼被踩在脚下地儿子，再看看人高马大的杨大郎，只好继续哀求道：“是爹不对，爹不该把你卖到那种地方，但你也要理解爹的苦心啊，你哥都已经三十岁了，就因为咱家穷，还没有说上媳妇，爹只能这样了。”
“呵呵！”
刘牧冷笑，为了给自己儿子娶媳妇，竟然把自己的女儿卖到妓院里。
“哥是你的儿子，我就不是你的闺女吗？”方可可在刘牧身后已经泣不成声了。
“可可，爹给你说了个婆家，回家就成亲了，爹这次绝对不骗你了。”
“我在刘家庄过得很好，有兄长疼我保护我，有小玉儿姐姐给我做新衣服，有大郎嫂子给我做好吃的，我哪也不去。”方可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方卓的哀求。
刘牧无奈地摇摇头，他已经彻底对方卓失去了耐心，事到如今，竟然还在骗方可可。可可这次要是跟着方卓回去，估计会被作为筹码，为他哥换个媳妇儿回来。
至于可可最后能找一个什么样的人，那就不是方卓会考虑的了。
刘牧拍拍方可可的胳膊，对方卓说道：“从今天开始，方可可就跟你们无关了，她现在是刘家庄的人，是我刘牧的妹子。”
小玉儿听见声音也来到了前院，刘牧便让小玉儿把方可可领到了后院。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们了。”临走前，小玉儿恶狠狠地说道，刘牧也没有想到，一向软萌的妹子，竟然有这股狠劲。
看来方家已经彻底把她的心给伤透了。
方卓见方可可要走，便想要跟上去，但被闻声赶来的家丁给拦住了。
刘牧冷冷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还想擅闯我家后院。”
事到如今，方卓已经明白，今天想要把方可可带走是不可能的了，便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对刘牧说道：“既然可可非要留在刘家庄，我们也不强求了，我把可可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二十两银子，就算你们刘家庄把她买下了。”
这句话已经彻底把刘牧给惹毛了，这方卓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钱，我可以给，但我怎么确定你们不会再来抢可可呢？”刘牧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杀气越来越重。
“钱给我们，我们自然不会来抢这个败家玩意了。”方大如趴在地上，嘴却还硬的很。
“连女儿都能卖得人，我拿什么去相信你们啊。”
方卓有些后悔来刘家庄了，但是二十两银子就在眼前，自家儿子的婚事就有着落了，自己怎么着也得拼一把啊，便说道：“那少爷说怎么办啊。”
刘牧朝着方卓脸上涂了一口吐沫，冷冷地说道：“打断你们的狗腿。”
杨大郎将唐刀入鞘，笑道：“得嘞，少爷，我们这就去办。”
任凭方家父子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刘牧都没有一丝丝的心软。
当初可可遭受的绝望，本少爷要你们一点点地偿还。
“啊！”
“啊！”
两声惨叫在刘家庄的上空盘旋，杨大郎托着一根扁担走了进来，“少爷，办妥了，那两个人的狗腿，已经被我们打断了，估计这辈子就是个残废了。”
刘牧点点头，说道：“把他们送走吧，别脏了刘家的地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