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城或者第八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左顾在老头那儿偷拿的钱得还。
城南武馆这两天没得几个学武的子弟,喝完酒后左顾托了馆主照顾大龙,便和胖子一道回梅山村,路上左顾找胖子要钱,顺便告诉胖子灵药谷已经知道他俩那个任务的事情。
胖子满脸肉痛:“这么说,我们收的五万两白银要退还给人家?”
左顾想了想道:“别急,这事情应当是老头跟人家透露的,咱们回去先问问他再说。”
两人到家时,身长腿短的三错大师刚送一个来问卦找鸡的乡邻出门,老头翻着白眼向左顾伸出一只手来,左顾涎着脸将一包刚从胖子身上搜来的银两递还给他:“借您一百三十七两,还您一百五十两。”
利息在里面,老头一幅算你还识相的神情,从袖口摸出个酒壶葫芦灌了一口酒,转身回了院中,胖子屁颠屁颠地过去帮他捶肩:“老头,大壮说你跟人透露了咱们的任务?”
老头打了个酒嗝:“给你们任务的是指玄剑脉那个丁坚吧,他求的是养魂丹的配方——其实这东西对他们没一点用。”
“指玄剑脉是玄天观分支,一直受主脉管制,那位丁坚想夺权,偏生他们那支的脉主修为又比不过观主。”
“那位脉主曾经神魂受损,因此一直破不开阳神境界,所以就将主意打到了灵药谷头上。养魂丹的配方我这里就有,你们先拖他一拖,到时候拿着配方去交差就是。”
这么简单?!左顾和胖子两人对望了一眼,胖子嘴都裂到耳朵根那里去了:“这样的话,那我还有一件好东西送给大壮!”
左顾抬眼看他,胖子从怀中掏出来一枚两指宽、三寸长的扁平玉符:玉符背面雕着一柄小剑,另一面光滑如镜。
胖子将那枚玉符丟给左顾:“这也是定金的一部分,我可是费尽千辛万苦才弄到手的!”
左顾面露疑惑:“这是啥?”
胖子得意洋洋的给他解释:“这是子母传音符,咱们一人一枚,我跟指玄剑脉磨了好几次才到手。你只要在上面滴上一滴血,咱俩以后就随时可以通过传音符联系了!”
原来是传音符,左顾随手揣入怀中,转头问了老头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我这已经先天境了,怎么头发还没长出来?你上次不是说先天境能白发转黑吗?”
老头白了他一眼:“我只说了白发转黑,没说没头发也可以长出来!”
老头不再理会他,自顾自的掏出葫芦喝酒,倒是旁边的胖子关注到了重点:“你先天境了?从哪弄的筑基丹?”
筑基丹是左顾心头的痛,他没好气地答道:“我是自个儿破的境,筑基丹的毛都没见过!”
胖子表示不信:“胖爷资质强过你百倍千倍,我都卡在后天圆满快一年了,也没能破境!”
袁老头在一边接话:“你暂时破不了境,你还得再等一年,我早就帮你算过了。”
破镜也可以算卦算出来?胖子欲哭无泪:“那我不是比大壮矮了一头?”
左顾安慰她:“别急,迟点正好,你再好好磨砺磨砺,咱俩一直没在江湖榜上露过头,这下全看你了!”
江湖榜是后天境榜单,也是诸多江湖子弟心中的梦。
一般的江湖子弟,学的多是些民间流传的大路货功夫,先天条件就比那些武脉宗门的子弟差了很多,所以包括江湖榜在内的三榜之中,江湖子弟向来就鲜有位置。
两人说到榜单,胖子忍不住怂恿左顾:“要不过几天的比斗你上?王东来的那位便宜义父是先天榜的第八十几名,你若是能胜过他,那也算是上榜了!”
左顾对这个有些兴趣,于是向胖子询问此人的详细信息。
原来王东来认的这位义父名叫周通,有个绰号唤作疯虎,是南海岛上一个小门派出身。
周通天资还算出众,当年入军营不久便被征西王府挑中做了亲卫。他在营中熬了五六年,凭着累积下来的战功换到了一枚筑基丹,因此入了先天,又在先天境界打磨了十多年,当前在天榜上排第八十三位。
名次有些低,不过好歹也算是个扬名天下的机会!左顾表示自己绝对不是贪慕虚荣的人,自己出手的理由是为了城南武馆。
城南武馆是左顾和胖子当年流落江湖时的第一个落脚之地,馆主何广柱也一直对他俩极为爱护,两人心中早将武馆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自然容不得武馆名誉受损。
这次两家武馆约斗的赌注便是荐书的名额。
大同朝治下的武馆其实相当于士兵预备役的训练场所,将军府会依照武馆的规模和前来习武的人数给出荐书的名额。
拥有武馆荐书的子弟入军营之后,只要能通过军中的考核和审查,便可以成为底层军官,推荐他的武馆也可以得到一份数额可观的赏金。当然这个赏金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份名声。
名声便是诸多武馆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
伽南是个小县城,两家之前都只有一个推荐名额,东城武馆老馆主还在世时两家便曾多次以荐书作为赌注。
这两位馆主一个年迈,一个残疾,实力相差不大,故此一直以来都是平局。两家斗了多年,虽然不曾生死相见,但也积怨颇深,左顾俩人与东城武馆的王家兄弟,历年来更是多有龌龊。因此左顾之前去那边挑衅时,三言两语便能引得王中来动手。
左顾动了出手的念头,想找老头算一下吉凶,老头抬手在他头上一拍:“你有大力金刚功,怕什么疯虎?难道他还能咬得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