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喝还是不喝?
要是不喝,难道真不能学机关术?
可要是喝了,万一这是毒药怎么办?
等等,不对,以我目前的情况,即便是个小学生,我估摸着都打不过,如果她真要害我,完全没必要用什么手段了。
心念至此,我端起白色杯子,正欲喝下,我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谁说过的一句话:“世间人,皆不可信,唯独信自己,才能生存之道。”
一想到这话,我又有些犹豫了。
当然,这时候的犹豫,并不是担心慕雪害我,而是担心她对我有其它目的,就如那句话所说,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我深呼一口气,心中万分纠结,这就好比有人摆在了一杯毒药在你面前,却告诉你喝了这杯毒药,会给一千万。
个中纠结,当真是令人抓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几分钟,也可能是一小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要是没猜错,应该是慕雪。
不到片刻,门开了,正是慕雪,她先是瞥了一眼我手中的杯子,后是缓缓关上门,退了出去。
看到这里,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端起白色杯子,一饮而尽。
刚喝下去时,并没有什么异样感,但,仅仅是过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腹部传来一阵阵刺痛,这种刺痛很邪门,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绣花针在心脏上不停地刺。
“啊!”我吃痛一声,双手死死地捂住腹部。
然而,这仅仅是刚开始,下一秒,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溢了出来,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感,这令我四肢下意识一缩,整个人近乎崩溃,到最后更是眼泪,鼻涕一起出来。
玛德,这什么东西啊!
我怒吼一声,压根不敢继续在床上待着,猛地朝地面滚了下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我整个人结实地砸在地面,估摸着是腹部实在太痛了,砸落在地面时,压根没感受到任何疼痛感。
与此同时,门哐当一声开了,慕雪出现在门口,她手里多了一个托盘,托盘之上则放着一尊神龛。
一见那神龛,我神色一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赌对了。
但见,那神龛上边放着三尊神像,分别是祖师爷鲁班、祖师爷李淳风,剩下的一个神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机关的祖师爷墨子。
正因为如此,在看到那三尊神像,尤其是李淳风的神像时,我才会如此放心。
虽说放心了,但腹部的疼痛感,却令我无法多想,死死地摁住腹部,在地面不停地打滚。
约摸过了几秒钟的样子,慕雪走到我边上,按照我的想法是,她应该是来替我驱除疼痛的。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绕过我,朝前边走了几步,将神龛放在边上,又拉过一条四方的凳子,然后将神龛放了上去。
在弄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动作格外轻。
看着这一切,我身体所承受的疼痛,当真是无法言表。
待慕雪弄好这一切后,她微微皱眉,又找了一个白色的火盆,在里面放入一些白色的纸钱,然后扭过头,对我说:“过来。”
听着这话,我想过去,但腹部实在是太疼痛了,压根挪不动。
“过来!”慕雪再次朝我喊了一声。
这次,她的声音有股毋庸置疑的感觉在里面,仔细一听,更有一种冷漠的感觉。
我一怔,强忍腹部的疼痛,抬头瞥了她一眼,就发现她面沉入水。
这令我有些拿捏不准,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变化会这般大?
先前被赵诗妃抓时,她不是这样啊!
“过来!”她再次开口道。
这次,我也来不及多想,一手摁住腹部,另一只手朝她那边爬了过去。
短短的几步距离,我愣是爬了四五分钟。
待来到慕雪边上时,她再次开口道:“跪下!”
啊!
跪下?
我这种状态能下跪吗?
我心头一沉,但想到那神龛上边放着祖师爷的神像,我咬紧牙关,缓缓起身。
不起身还好,这一起身,腹部的疼痛感更甚了。
仅仅是一秒钟时间,额头上的汗水宛如倾盆大雨一般簌簌而下。
“跪下!”慕雪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紧了紧拳头,抬手猛地朝腹部砸了下去,就想着借用腹部的疼痛感抹掉那种钻心的疼痛。
可一拳下去,压根没半点作用。
反倒是那股钻心的疼痛感愈发厉害了。
怎么办?
我急了,真的急了。
“跪下!”慕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她的声音宛如雷声般,震得我耳朵极其不舒服。
“跪下!”她再次发声。
都这样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我心头一狠,伸出舌头,死死地咬住,剧烈的疼痛感,令我脑子有了片刻清醒,就连腹部的疼痛感也减弱了不少。
没半点犹豫,我立马跪了下去,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神龛。
“磕头!”慕雪宛如太上老君下凡一般地发声。
我一不做二不休,一连磕了九个头。
待磕完九个头响头后,即便是咬住舌头,依旧盖不住腹部的疼痛感,我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整个人猛地朝左边倾斜下去。
瞬间,我跟地面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脑袋重重地砸在地面。
那慕雪好似没见到一般,淡声说了一句,“你在这候着,我去准备拜祖师爷的东西,记住,别发出任何疼痛声。”
我咬紧牙关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死死地摁住腹部。
起先,那些疼痛还能忍受,待慕雪离开后,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那疼痛感愈来愈重,不到片刻时间,我浑身已经大汉淋漓了,就好似从水里窜出来一般。
虽说当时我看不到自己的脸色,但,我能感觉到因为疼痛,我的脸颊已经完全变色了。
考虑到慕雪的话,我压根不敢出声,只能将这种疼痛强压在心里。
玛德,怎么还不来啊!
我内心歇斯底地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