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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化敵為友有事相求

他們雙方的對話,我聽得很清楚,而且可想而知,和鄭保雲在講話的人,一定是船上的駕駛人員。

但是,聽了他們的對話之後,卻又有一個疑問,升上了我的心頭:為什麼鄭保雲要那樣急速到馬尼拉呢?如果他們有什麼急事的話,那麼他應該搭飛機,而不應該搭船。

由此可見,他並不是想他自己急於到達目的地。必須盡快到達目的地的,是另外的東西,是在這艘船上的,是不便用飛機運載的!

我想到了這裏,仍然是茫無頭緒,而就在這時,突然“□”地一聲,那扇門縫中有光線透出來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

我也立即看到,鄭保雲已從這扇打開的門中,向外走了出來!這一切,實在是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得我根本來不及去躲避!

在那一剎那間,我沒有別的辦法可想,只好用背脊緊緊地貼在艙壁上,希望因為黑暗和我緊貼着艙壁,使得鄭保雲不注意我。

鄭保雲一走出來,就關上了那扇門,那使得我放心了一些,因為這樣一來,艙中十分黑暗,他發現我的可能,就少了許多了!

我屏住氣息,一動也不敢動,只見鄭保雲穿着一件睡袍,慢慢地走到了八仙桌旁,在八仙桌旁的子上,坐了下來。

他雖然背對着我,但是我心中卻在不斷地禱念,希望他快一些離去。因為我連氣也不敢出,動也不敢動,那樣站着,連我自己也不知可以堅持多久。

而如果我略動一動的話,那麼,我一定會被他覺察,那我的處境就十分不妙了,在大怒之下,他可能將我拋下海去!

但是鄭保雲坐了下來之後,卻全然沒有離去的意思,他手撐着頭,也一動不動地坐着。從他那種坐着不動的姿勢來看,可以看出他完全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究竟在想什麼呢?他是一個億萬富翁,在這個有錢可使鬼推磨的世界裏,他有着什麼煩惱呢?

照說,他是不會有什麼煩惱的,但是事實上,煩惱卻正深深地困擾着他,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這一點!

時間慢慢的過去,足足有十分鐘之久,他仍然一動也不動地坐着!

他可以一動也不動地坐着,而我卻支持不住了,或許是由於我從風雨之中,突然來到了這個船艙中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我忍住了呼吸太久了,是以我的喉嚨中,漸漸覺得癢了起來。

開始的時候,那種癢還可以忍受,但是它卻愈來愈甚,而且又是癢在喉嚨中,絕不是我伸手能夠搔得到的。我開始左右搖擺頭頸,但是沒有用,我又用手按住喉嚨,但是癢得更甚。

到我實在沒有法子忍受的時候,我逼不得已,在喉間發動了幾下“咯咯”聲來,我還希望外面的風雨聲會將這幾下輕微的聲音遮掩過去,也希望正在沉思中的鄭保雲聽不到那幾下聲響。

可是,就在我的喉間,發出那幾下聲響之際,鄭保雲倏地轉過了身來,望定了我!

在那樣的情形下,我除了仍然僵立着之外,一點別的辦法也沒有,我看到鄭保雲的身子,猛地一震,接着我聽到他“颼”地吸進了一口氣。

通常,人只有極度驚駭的情形下,才會吸下那樣深一口氣的,但是鄭保雲看到了我,吃驚的應該是我,他為什麼要害怕呢?所以我想,他大概是想不到忽然會見到一個人,是以才如此的。

而鄭保雲的驚恐,還在持續着,他已然站了起來,他的一隻手按在八仙桌上,他的身子在簌簌地發着抖!

我實在想不透鄭保雲看到我之後,為什麼會如此害怕,這條船是他的,在海上,他的話就等於是法律,而事實上,他只要叫一聲的話,至少有兩個人,是可以在幾秒鐘之內趕來幫他的。他的處境是如此有利,那麼,他在發現有一個黑影之後,何必如此吃驚呢?

當然,我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向他提出來,因為我的心中和他一樣吃驚,我並不是沒有急智的人,但是在如今那樣尷尬的情形之下,我卻不知怎樣才好。雖然是在黑暗之中,我絕看不到鄭保雲的臉面(當然鄭保雲也看不到我的臉),但是我卻可以感到,他正在盯着我(我相信他也可以感到我在盯着他)。

我們兩人就這樣對峙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覺得背脊上陣陣發麻。

我知道那樣僵持下去,實在不是辦法,我必須打破這個僵局,或者可以令得他不暴跳如雷,每一個人對自己的家鄉話,總有一份親切感的。

於是我開口道:“請你原諒——”

但是我只講了四個字,便住了口。因為我才一開口,便發現我因為過度的驚懼,喉嚨發乾,是以我發出來的聲音,十分乾澀難聽,根本聽不清我是講些什麼,只不過可以聽出那種鄉下話的特重尾音而已。

我停了下來之後,是準備嚥一口口水,再來講過的。可是,不等我第二次開口,我就看到鄭保雲的身子,突然向下軟了下來。

他軟下來的那種動作,十分異特,就像是他全身的骨頭忽然消失了一樣!

身子突然那樣軟了下來,唯一的可能,便是這個人已然昏了過去。我同時也聽到了他發出了一下呻吟聲,這令得我更是奇怪,我的驚恐消失,因為鄭保雲竟昏了過去!

鄭保雲的突然昏厥,對我來說太突然了,當我趕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碰到了一張椅子,發出了砰的一聲響。

我雙手插入他的脅下,將他的身子抬了起來。也就在這時,艙門被打了開來。

當然,那是那張椅子跌倒的聲音,驚動了駕駛艙中的兩個人,門一打開,一個人便向外走來,那人才跨出門一步,便大聲喝道:“你是誰,你在這裏做什麼?”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先別理會我是誰,鄭保雲昏過去了,有白蘭地麼?”

那人更是驚惶失措:“有……有威士忌……”

我已將鄭保雲抬上了八仙桌,令他的身子平臥在桌上,道:“一樣,着亮燈,快拿酒來。”

那人慌慌張張地着亮了燈,向駕駛艙中叫了幾聲,又奔了進去,拿出了一瓶威士忌來。

而我在這短短的半分鐘內,早已趁機打量了鄭保雲一下,不錯,現在躺在八仙桌上的正是凶神惡煞也似,要將我趕下大海去的鄭保雲。

這時,他仍然未曾醒轉來,臉色蒼白,我敢說我從來也未曾看到過有一個活人而有着如此難看的臉色的。

我用力拍着他的面頰。他的頭部,隨着我的拍動,而左右轉動着。我旋開瓶塞,抬起了他的下頦,將瓶中的威士忌向他口中倒去。

鄭保雲立時猛烈地嗆咳了,他的身子,也隨着他的嗆咳而抽搐。

一分鐘之後,他坐了起來,手仍撐在桌面上,他雙眼睜得老大,但是我仍然懷疑他究竟是不是看得清眼前的東西,因為他的目光,是如此之散亂。

他面上的神情,驚駭絕倫的,先是他的喉際,發出“咕咕”的聲響來,終於,他開了口,自他的口中,吐出了一句話來,他叫道:“天,他……他竟會講話了,他……他走出來了!”

這句話,不但我聽了莫名其妙,連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也莫名其妙,因為我聽了鄭保雲的那句話之後,我立時轉過頭向那人看去,只見那人的臉上,也是一片茫然之色。

我還沒有說什麼,便聽得那人道:“鄭先生,你怎麼了?你為什麼昏了過去?”

鄭保雲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抬起頭來,緊緊地抓住了那人的肩頭,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你,你可曾看到什麼?”

那人反問道:“看到什麼?沒有啊,鄭先生,你看到了什麼?”

鄭保雲的身子,又發起抖來,我想笑,但是卻又怕激怒了鄭保雲,因為鄭保雲害怕成那樣,只不過是看到了我而已!

這時候,我更可以肯定,鄭保雲的而且確,神經不很正常,至少他患有極度的神經衰弱。而我也感到我非出聲不可了,因為只有我出聲,說明他剛才看到的是我,才會消除他的恐懼。

是以我道:“鄭先生,剛才在黑暗中的是我!”

鄭保雲倒乎根本不知道我在一旁,是以我一開口,他又嚇了一大跳,立時轉過身來,用他慘白的臉對着我。那張臉上,起先只有驚恐,但漸漸地,驚恐已經化為憤怒,他伸手指着我,但過不多久,他便不再指着我,而緊緊地捏着拳頭,向我衝了過來。

我並不準備還手,因為我早已看出,他那一拳,就算擊中了我,也不會有什麼力道,而他卻可以得到不少好處,讓他打我幾拳,不但他的怒氣可以得到發泄,可能他的恐懼,也會消散。

鄭保雲衝到了我的面前,拳如雨下,我只是側頭避開了他向我面門的攻擊,並不避開他打向我身上的拳頭,他足足打了我十七八拳,才停了下來,喘着氣。

我向他笑了一笑:“鄭先生,聽說你得過好幾項博士的頭銜,你的學問或者非常高,但是打人顯然不是你的本行!”

鄭保雲仍然狠狠地望着我,我攤了攤手,心平氣和地道:“鄭先生,如果我們全是有知識的人,那麼我們間的爭執,應該結束了。”

鄭保雲又吼叫了起來:“你這個流氓,滾下我的船去,我要打死你!”

他再度揚起了拳頭,當然,他的拳頭是絕不可能打死我的,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已經讓他打了十七八拳,他依然不知進退,雖然他並沒有打痛我,但是我的怒氣,卻被他打得激了上來,我一握住他的手腕之後,左手倏地揚了起來,“叭”地一聲,清脆玲瓏,在他的臉上摑了一掌!

這可能是鄭保雲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掌摑,是以當我打了他一掌,右手一鬆,將他推開了幾步之際,他完全呆住了!

他怔怔地站着,望着我。我那一掌,也打得着實不輕,在他蒼白的臉上,留下了五道指印。

另外一個人也嚇呆了,張大了口,不知說什麼才好。我又踏前一步,伸手指着鄭保雲的鼻子大聲喝道:“我告訴你,我必須留在這艘船上,直到風雨過去,我不管你船上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有着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必須留在船上!”

鄭保雲的面色變得鐵青,他的手在發着抖,我只看到他的手突然伸進了衣袋之中,然後,他的手伸了出來,我已清楚地看到,他手中一柄小手槍,已對準了我!

我陡地吸了一口氣,望着那柄小手槍的槍口,那槍口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瞪着我。

那是我完全意料不到的事,我身子略退了退,鄭保雲的喉間,發出了一下異樣的聲音,像是在咆哮一樣,我勉力鎮定心神:“鄭保雲,你不敢開槍的,你若是開槍,你逃不過法律的制裁!”

鄭保雲喉間的那種怪聲更甚了,我看到他的手指漸漸扣緊,我的身子猛地向下一蹲,已準備一個打滾,向前直衝過去。

但是我整個人的動作,自然及不上他一隻手指的動作來得快,就在我身形向下一蹲之間,我看到他已將槍機扳向後了!

我在那一剎間,全身變得僵硬,蹲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但是,卻並沒有槍彈自槍中射出來,而我立即發覺,鄭保雲是忘記扳下保險掣了!

他顯然是不慣於用槍的人,要不然,絕不會在如今這樣的情形之下,發生那樣錯誤,而那自然是我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一躍而起,向他撲了過去,可是我才撲出了一步,鄭保雲慌忙後退,他的身子,撞在一張八仙桌上,令得他向下倒了下去,我正待再撲過去,將手上的手槍,奪了下來之際,便聽得一個人叫道:“衛先生,衛斯理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的?”

我聽到了有人叫我,但是我卻不能去看清楚在叫我的是什麼人,因為鄭保雲的槍仍然對着我,所以我先趕前一步,一腳踢在鄭保雲的右腕之上。

那一腳,將鄭保雲的手指,踢得鬆開,他手中的槍也滑出了兩三碼,我忙撲過去,將槍搶在手中,這才抬起頭來,向前打量。

那叫我的人,站在駕駛艙的門口,他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頭頂半禿,看他粗糙的雙手,就可以知道他是一個機匠。我覺得他十分臉熟,但是卻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那中年人臉上的神情,十分難以形容,又是高興,又是驚訝,他搖着手:“別打架,衛先生,別打架,這位是我的船主,鄭保雲先生!”

我冷冷地向鄭保雲望了一眼,只見他已然站了起來。我道:“我早知他是誰了。”

那中年人奇道:“是麼?那你們怎麼會起衝突的呢?鄭先生早幾天還在問我,因為他聽說我認識你,他說有一件十分疑難的事,要請你來幫忙,一齊解決,怎麼你們會打起來的?”

我聽了那中年人的話,只覺得好笑:“是麼?他有事要找我?可是我要上他的船來避風雨,他卻要將我趕下海去!”

我聽得鄭保雲喘起氣來,他的聲音變得十分異樣:“那是,那是……?我不知道你是衛斯理!”

那中年人愕然:“鄭先生,原來你不知他是誰?他就是衛斯理,我的表親老蔡,是他們家的老管家,所以我見過他!”

我向他笑了笑,道:“原來你是老蔡的表親!”

那中年人連連點頭:“是,我姓鄧,我的母親的表姐,就是老蔡三叔的小姨。”

我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算是一門什麼樣的親戚,只怕要用計算機才能算得清楚。我道:“那很好,我回去見到老蔡,一定說在這裏見過你。”

他又轉向鄭保雲:“鄭先生,現在你們認識了,你不會再趕他下海去了吧?”

鄭保雲面上,被我摑出來的五道指印仍然在。他在回答那個問題之前,先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才道:“當然不,衛先生,很對不起。”

我想不到剎那之間,鄭保雲的態度,竟變得如此之好。從我剛一見到他起,他可以說是一個十足的瘋子,直到此際,他才像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

我也忙答道:“哪裏,是我騷擾了你,這是你的槍,剛才,幸而你忘了打開保險掣!”

我將槍還給了他,他苦笑着,接了過來:“衛先生,請你先去洗一個澡,換一身乾衣服,然後,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助。”

忽然之間,我變成上賓了。而這件事,可能和他的秘密有關,是以我點頭道:“好的,請你帶路。”

鄭保雲帶着我,穿過了駕駛艙,來到了他的臥艙之中,我才一跨了進去,便呆了半晌,我完全沒有在船上的感覺,因為船艙太寬大了。

我進了他的臥艙附屬的浴室,在裏面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鄭保雲的絲質睡衣,踏着厚厚的地氈,走了出來。

鄭保雲立時將一杯酒遞到我的手中,單聞聞那股酒香,就可以知道那是遠年白蘭地。

他對我的態度,和要將我趕下海的時候相比,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只見他一攤手,道:“請坐,請坐,衛先生!”

我也老實不客氣地在一張十分舒服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而且,我還蹺起了腳,擱在另一張坐墊之上,然後,我才喝了一口酒:“鄭先生,多謝你的招待,受人招待,與人消災,究竟你有什麼事,只管說好了!”

鄭保雲十分為難地笑着,他一定不是一個十分痛快的人,因為我已然叫他不論有什麼為難的事,只管說出來,可是他卻仍然說不出口,支吾了好一會,他才講了一句話:“這件事,和我父親有關。”

我心中怔了一怔,和他父親有關的?他父親已經死了,人也已經死了,還有什麼事情是不能了結的,要他來擔心?

但是我心中儘管覺得奇怪,我卻沒有問他。他在講了那句話之後,又好一會不出聲,我也不去催他。現在我很舒服,也不會那麼快就到目的地,有的是時間,他喜歡支支吾吾,就讓他去支吾好了。

講起話來喜歡支支吾吾的人,全是這種脾氣,你愈是催他,他講得愈是慢,索性不催他,他倒反而一五一十講出來了。我看着他,只見他大口地吞了一口酒,臉上也因之稍為有了一點血色,然後又聽得他道:“我父親,是三年前故世的。”

我的忍耐力再好,到這時候,也忍不住頂了他一句:“鄭先生,令尊在三年前故世的,這一點,全世界都知道。”

鄭保雲苦笑着,搔着頭:“是,這我知道,唉,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我想,只有請你自己去看一看,你才會明白。”

我不禁愕然:“要我去看什麼?”

要我去看一看,這話本是鄭保雲說的,但是當我反問他要我去看什麼之際,他卻又答不上來了,他偏過頭去,並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卻道:“衛先生,請你答應我,我帶你去看的,……你看到的一切,不論在什麼情形下,你都不能講給任何人聽!”

這傢伙真是不痛快之極,我給了他一個釘子碰:“如果你以為我會見人便說,那麼,請你別帶我去看好了。”

鄭保雲嘆了一口氣,有點無可奈何地道:“好了,請你跟我來!”

說着,他便站了起來。他站起來,自然要帶我去看看他希望我看到的東西!

可是,他站了起來之後的動作,卻令得我驚訝不止。他本來是坐在一張沙發上的,當他站了起來之後,他首先推開了那張沙發。然後,他再將地氈揭了起來,揭開了三呎見方的一塊。

然後,他走開幾步,在艙壁上,移開了一張油畫。我看到那油畫後面,有一個鈕掣。

他伸手在那個鈕掣之上,按了一下,被揭開地氈的那處,艙板已無聲地向旁滑去,出現了一個洞。

這一切全是我預料之外的,因為那和鄭保雲的身分,十分不合!

在鄭保雲的船上,為什麼要有這樣一個秘密的艙房呢?這個秘密的艙房,他是用來放什麼的?那不問可知,是極其秘密的東西!

但是,他為什麼又要向我展示如此秘密的東西呢?

我的心中充滿了好奇,是以我立時站了起來,其時,鄭保雲的神情,再度呈現極端的緊張,他的身子在發着抖,他向前走出了兩步:“我要你看的,就在這個底艙中,我和你一起……”

可是,他講到這裏,卻突然改變了主意,向後退了兩步:“不,你還是自己下去看好了,我……我實在不想再看。”

我望着他,如果這一切,全是一個陷阱,是誘我進那底艙去想加害我的話,那麼,鄭保雲的“演技”,可以稱是天下第一。

所以,我不相信那是鄭保雲的陰謀,我肯定鄭保雲所說的是實話,他的確不願再進底艙去,在底艙中的東西,一定十分可怕!

當我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向那洞口望了一眼,洞口下黑沉沉的,令我也起了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我問道:“好的,我一個人下去。”

他拉開了一隻抽屜,取出了一柄鑰匙給我:“這是鑰匙,下去之後,你必須打開一道門,看完請你立即上來,我要和你討論這件事。”

我的心中充滿了疑惑,接過了那柄鑰匙,他的手是冰冷而顫抖的,一接過了鑰匙,我立時向洞口走去。有一道梯子,可以通向底艙,我順着梯子向下走了下去。

當我在向下走下去之際,我可以聽到鄭保雲的哭聲,他一面在哭,一面還在喃喃地道:“我不要再見到他,我真的不想再見到他!”

我來到了梯子的盡頭,憑着上面照射下來的燈光,找到了電燈開關,我開亮了電燈!看到我的前面有一道門,門上是有鎖的。

我立即將那柄鑰匙插進鎖孔中去,轉了一轉,“拍”地一聲,鎖已打開,我推門進去,一股霉味,撲鼻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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