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想也不想的反驳。“谁听见不怕!”
那可是五十杖!不是罚跪抄书那么轻巧是能打死人的!
难道薛柴礼不是侯爷亲生的孙子,是从哪里抱来的。还是薛柴礼她娘不检点!
苦情桥段在脑中一一拂过,顾长安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不免有些同情心泛滥。
正厅前搁好了木凳,两个侍卫扶着刑杖就等正主。
许延庚是见过这些的也知道顾家和其他官宦人家不同。
只不过,同情的过了吧。
薛家孙少爷逃了徐家小姐的婚事还带着表妹私奔。
按顾将军那个心疼、护短程度,顾长安不应该同仇敌忾吗?
难不成怕五十杖把薛家孙少爷给打死了?
这样蠢的想法是他能想出来的“五十杖下去,还能都照实照死了打?”
诶,对啊!
听说有用刑的人手下会捏力道,看上去吓人,实际上根本没打疼。
顾长安恍然大悟:“延庚,你说这会不会就是打的看上去像其实根本不疼。”
在别人地盘上站人面前说的这么清楚明白。小狼狗,不愧是将门虎子。
够胆气!
直白是直白,蠢也是蠢:“侯爷不至于专门糊弄给你看,你去看看那刑杖就知道了。”
刑杖有猫腻?
说起来他还没注意那个,顾长安踮脚几息之间跃到了侍卫面前。
刑杖宽三指、高两指、长一尺多两尺到达成年男子胸口高。
不知道杀伤力怎么样?
“可以吗?”顾长安目光直勾勾盯着侍卫的刑杖,要不是怕于理不和真想掂掂分量。
他是挨打长大的,大错不犯小错不断。
父亲从来没为他祭出家法。
这也是他头一次见别人家打孩子的阵仗。心里有只猫爪儿撩拨着一睹面目又想要试分量。
顾家的家法是整个上京城里最严苛的,那侯府这个刑杖是怎么一个存在。
能排第几?
这样他也好回去和爹商量着,总有一种二哥以后没少要挨家法的错觉。
挺大的男人还要弟弟操心,难搞哦。
“可,可以。”侍卫把刑杖递过去,心里默默捣鼓这个三公子不是打算亲自动手吧?
挺滑的木料,顾长安接过提起来甩出一道风声。
这也太轻了吧,没杆银枪重还中空。错觉!平阳侯那么铁面无私的人。
不信邪的顾长安拿去又甩出一个弧度正正好甩板凳上,啪嗒一声脆响折成两半。
断,断了。
这也太脆了,不是空心的不过也不结实。
顾长安无奈的把碎成两半个的刑杖还给侍卫:“没见过刑杖还缺斤少两的。”
侍卫:“……”您老人家确定不是想打死我们家孙少爷的吧。
“祖父,”薛柴礼跪了个把时辰在前,被眼前的惊的说不出所以然来在后。
这个顾家的小子怎么在正厅还当他面还折刑杖。
没人通禀,顾长安只看眼前了被吓了一跳抬脚差点跑路。“大半夜,鬼一样的。吓唬我还是吓唬平阳侯?”
“呼,”顾长安呼了好几口才把气喘匀,拍着胸脯庆幸“要是有个心疾非给放倒在这。”
正厅和摆着刑具的地方,有些距离。
侯爷留客他不敢走,本就无趣。延庚老远支棱个脑袋,时不时关心下顾长安的动作。
折了刑杖是给侯府当堂一个下马威。放在别人身上那是有心没胆,搁顾长安身上是有胆无心。
估计他也没想到那一层上去。
顾将军的脾气,折一根中看不中用的行棍算什么。他是直接折平阳侯骨头那个。
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
顾长安被吓到起飞那个是顾将军没带好还是真的怂。
或是损坏人家东西心虚!
这个远近按理能听见些对话,顾长安语气轻,延庚是听不见的。
正主来了,挨个五十下意思意思。他就能回去睡觉了吧,晒得草药没收,该晒的草药还堆着。
医书差点火候,晒晒再看一样不影响的。
师傅他老人家,收徒当杂役用还不给工钱。
啧啧啧,世风日下!
“既然正主来了,不知侯爷有没有想问的话。”赶紧打完赶紧收工。
“没有”平阳侯继而捧起书卷。
考了个秀才就洋洋得意。
不分好歹布局折辱新娘子。
大男人用后宅阴私算计妻子。
该吃苦头了,侯爷头也没抬:“动手!”
转眼薛柴礼被架到板凳上背朝上安置,另一个侍卫也不含糊,一仗杖打下去。
本是两边一人一下,不给受刑者喘息的。侍卫握着手里两截的刑杖有些无措。
正主抓住机会挣扎着“祖父,既已罚跪为何又这样对我!”
“为何?”不乖乖受着问他为何,跪了没一会就又理直气壮了!谁给的底气。
没他站脚的地方了,无视侍卫的幽怨薛柴礼正扒着板凳狠狠盯着他要吃了他的架势。
顾长安撇撇嘴“你自己做过什么坏事不知道吗?区区几杖都受不住,真没出息。”
他亲手试过的脆生生的,打个女人家是可以的,只是薛柴礼皮糙肉厚的男儿是打不疼的。
毒蛇一样的眼神,顾长安抖抖鸡皮疙瘩回到延庚身边坐下:“这个薛少爷怎么这么阴气重,骇的我以为见到白骨骷的毒物了!”
“白骨骷?想不到你足不出户还知道的远。”延庚流转眼眸看他,阴气重,毒物!对堂下那个描述的恰如其分。
顾长安有些恼:“谁足不出户了,那不是我爹勒令不让我出去。出去一次罚抄一遍!”
“罰抄什么?”延庚漫不经心,他经常抄录医书药典已经不以为然,什么东西比上医书药典厚。
女德还是女戒?
“抄兵书!”顾长安有些委屈,延庚怎么不把别人苦放眼里。把我爹架子上、书房里,还有大哥房里那些全部抄录。”
听上去多,延庚正色道“能抄多少?”
什么是能抄多少,顾长安憋了口气:“一天百张,一页千字抄足半个月才能完!”
“那是挺多的。”延庚若有所思。
平阳侯听了一耳朵,手摩挲着书角。原来他输在顾平章教孩子上,平阳侯府立着太久了许多规矩都是从前定下,在孩子眼中已经不痛不痒。
学不会引以为戒,所以越发猖狂行事吗?
————题外话
这两章没男女主,咳咳发展下讨喜的配角……不是凑字数。
就是让男女主冷静一下下,毕竟一个爱胡思乱想的大杀器一个冷漠风骚不争不抢的高岭黄花。
顾长安是个铁憨憨不过心思偶尔细腻。咳咳,剧情需要。
许延庚有点狐狸潜质不过跟着顾三就智商持续下线。